彭德懷“小題大做”吃黃瓜

■　郭慶晨

彭德懷“小題大做”吃黃瓜

■郭慶晨

彭德懷的廉潔是出了名的。他居功至偉，卻從不居功自傲，而是堅持廉潔自律，嚴格要求自己，不擺官譜，不耍官僚。解放戰爭期間，他因為一根黃瓜，在團以上干部大會上作檢討、以上率下的故事，給官兵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部隊上下傳為美談。

1947年，彭德懷、習仲勛領導的西北野戰兵團與胡宗南率領的國民黨全式美械裝備25萬大軍交戰，在取得了青化砭、羊馬河、蟠龍三戰三捷之后，決定北上三邊，尋找新的戰機。時值6月，酷日當頭，部隊行進在漫漫無際的沙漠里，由于水源奇缺，干渴難耐，很多戰士都因干渴而暈倒。身為兵團司令的彭德懷每天不僅和戰士一起徒步行軍，而且經常把自己僅有的那壺水拿去救助暈倒的戰士。這情景被警衛員看在眼里，十分心疼。

這一天，部隊終于走出了沙漠。晚上吃飯時，彭德懷意外地發現桌子上放著幾根水靈靈的黃瓜，他沒有多想，拿起一根就咬了一口，頓時，鮮美的滋味浸入肺腑，但剛剛吃了一口，他就停下了。他讓人把管理員叫來，問黃瓜是從哪兒來的？管理員說是從集市上買來的。彭德懷又問：戰士們都有嗎？管理員猶豫了一下，沒敢說話。彭德懷的臉立刻沉下來，將咬了一口的黃瓜扔在桌上。

本來，管理員覺得彭總行軍打仗太辛苦，想給他增加點營養，才破例買了幾根黃瓜，想不到彭總不但沒吃，還生了氣。彭總的態度讓管理員感覺情況不妙，立即找到習仲勛副政委，如實匯報了情況，請習副政委幫著從中說和一下。習仲勛找到彭德懷，彭德懷不待習仲勛開口，先作了自我批評，說自己吃了不該吃的東西，違反了紀律，剩下的那些黃瓜，他已經讓警衛員送給傷病員了。盡管如此，他還是希望習仲勛能召開一個會議，他要當著大家的面作檢討。

習仲勛被彭德懷的精神感動了，他采納了彭德懷的意見，專門召開了一次團以上干部會。彭德懷在會上坦誠地說：“這些日子，部隊過沙漠確實很艱苦，又累又熱，再加上缺水，有的部隊甚至渴死了人，可是在這種時候，我彭德懷居然吃上了黃瓜。在這里，我首先向大家作一個自我檢討，我彭德懷犯了嚴重的官僚主義錯誤！”彭德懷說到這，摘下軍帽，向眾人深鞠一躬。習仲勛見狀，插話道：“其實，這些黃瓜彭總并沒有吃，全讓他送給傷病員了。”彭德懷打斷習仲勛：“你們也許覺得，不就是一根黃瓜嗎？我彭德懷堂堂一個兵團司令，吃了也就吃了，何必小題大做呢？但我要告訴你們，我今天就是要小題大做！為什么？因為我們的軍隊和國民黨軍隊最大的區別就是官兵平等。今天我這個兵團司令吃了一根黃瓜，明天你們這些縱隊司令就會心安理得地跟我學，去吃一只雞，再過幾天，旅長、團長、營長、連長也會上行下效，官兵之間的距離就是這樣一點點拉開的！”彭德懷的這番話，使在場的干部們深受震撼，不由得默默地低下了頭。

一個兵團司令，吃根黃瓜，別說是在戰爭期間、在沙漠行軍的路上，就是在任何情況下，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不就是一根黃瓜嗎，有什么大不了的？”相信很多人都會有這種想法。也許彭德懷正是針對這種想法，才“小題大做”的。他從一根黃瓜入手，以小見大，指出今天的一根黃瓜可能演變成明天的一只雞甚至更大的東西，特別是領導者以上率下、上行下效所產生的連鎖反應，會給干部作風造成無法估量的壞影響，所以，他決不讓“一根黃瓜”的問題輕描淡寫地放過，所以，他要在團以上干部會議上作檢討，用以警醒大家。

在中國的歷史上，“上梁不正下梁歪”之類的道理不知被重復了多少回，“小題大做”的舉動也不知被演繹了多少次，而彭德懷的過人之處，在于向自己“開刀”，用自己當“靶子”警示他人，體現了一個共產黨人自律自責的高風亮節。

在“從嚴治黨，從嚴管黨”的今天，彭德懷同志就一根黃瓜嚴格要求自己，真心實意地作自我批評、深刻檢討自我的行為，更具有現實意義。因為，以小見大、防微杜漸，從小事中看到大問題，從小事情防范導致嚴重后果的發生，實在是我們從嚴管黨治黨的題中應有之義。

本欄責任編輯/劉桂華liuguihua@fendouzazhi.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