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建勇
青蛙汁是什么東西?說來有些恐怖。住在南美洲玻利維亞和秘魯兩國交界處的迪迪喀喀湖附近的一些部落居民,會把青蛙和秘魯瑪咖等材料混合在一起,榨成又苦又腥的綠色汁水,他們堅信這種“飲料”是一種靈丹妙藥,能夠強身健體、解除疲勞。
就是這么恐怖的一種奇葩飲品,卻被中國女孩鄧深喝過。那時,她正在秘魯攻讀環(huán)境科學碩士學位,利用假期到迪迪喀喀湖旅游,深入到居民家中做客,被當作貴賓招待,于是有幸品嘗到這種令她“終身難忘”的青蛙汁。
豈止是青蛙汁,鄧深嘗過的恐怖食品還有很多很多,比如羊駝、豚鼠、鯊魚肉、蠶蛹……其實,之前的鄧深并不是一個像野外求生專家貝爾·格里爾斯那樣,能夠茹毛飲血的生猛“假小子”,而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文弱乖乖女,從前別說生吃青蛙,就算手摸青蛙,她都會嚇得哇哇大叫。
那么,是什么讓鄧深有了如此巨大的轉變呢?答案是:窮游。
1988年,鄧深出生在中國成都一個普通知識分子家庭,父母都是教師。從小,鄧深性格溫順,學習成績名列前茅,是典型的學霸。高中畢業(yè)后,她以優(yōu)異成績考入四川大學建筑學專業(yè)。在大學,她突然發(fā)現,從小學到高中她都在父母的要求下,一切以升學考試為中心,整天埋頭于繁重的學業(yè),就像一只被囚禁的小鳥兒:擁有了金絲籠,卻失去了整個天空。她還想起了初中的一位女同學,人家在12歲時就已經游歷了好幾個國家,相比之下,十幾年來自己連外省都沒去過,簡直弱爆了。于是,鄧深決定從今往后要做一只展翅翱翔的大鳥,去看一看外面的精彩世界。這一想法得到了父母的支持,當年暑假,鄧深就只身去云南完成了一次快樂的旅行。
美麗的山水風光,迷人的物產人情,令從未出過遠門的鄧深無比沉醉。從此,她一發(fā)不可收,大學四年把全國的省市都走了個遍。要是能夠到國外走一走看一看該有多好!有一天,鄧深有了新的渴望。
機會出現在20歲那年,鄧深中途轉到實行“2+2”學習模式的環(huán)境工程專業(yè),有幸到德國學習。踏出國門,鄧深無比興奮,暢游世界的夢想觸手可及。在接下來的歲月里,鄧深不放過每一個假期,以德國為據點,先后游歷了歐洲、中東;22歲起游歷了非洲、南亞。24歲那年,她到秘魯攻讀環(huán)境科學碩士,又以秘魯為大本營,游歷了一個又一個拉美國家。從18歲到27歲,鄧深先后游歷了90多個國家和地區(qū)。如今,鄧深仍然沒有停止旅行的腳步,下一步,她計劃環(huán)游亞非拉。
那么,并非富二代的鄧深哪來資金保障完成一次又一次外出旅行呢?說來更加令人欽佩。鄧深周游列國的花費共計30多萬元人民幣,這些竟然全部是她自己打工籌集的,沒有向家里要過一分錢。每次出發(fā)前,她都會集中時間努力工作,攢足幾千美元再啟程,錢用光之前就繼續(xù)打工存錢,從不透支。9年里,她做過餐廳服務員、導游、翻譯,賣過秘魯瑪咖,寫游記供稿……旅行中,她總是精打細算,完全是一種窮游,常常和女伴一起搭便車,做沙發(fā)客。2011年,她們曾經從非洲大陸的赤道線開始,全程搭便車從肯尼亞出發(fā),穿越坦桑尼亞、贊比亞、莫桑比克,最后平安抵達南非,全程8000多公里,搭乘了62輛便車,耗時2個月。
對于鄧深來說,每一次的窮游絕不是漫無目的的“夢游”,更不是心血來潮的“囧游”,不是為了追趕時髦,也不是為了消磨時光,她是要讓自己的生命在旅途中綻放出美麗的花朵。9年窮游,鄧深收獲豐碩:學會了14種外語,見識了各色各樣的人,領略了千姿百態(tài)的風土人情,也品嘗了奇奇怪怪的食物……從前,她自卑、內向、安靜,跟男生說話都會臉紅;而現在,她開朗、健談,也更加寬容,能迅速融入人群,讓人喜歡。她參與過死海和西亞濕地的保護工作;還曾作為海洋動物志愿者,照顧過受傷的小海獅;有幾次還深入到安第斯高原,訪問在礦業(yè)開采中失去土地的印第安原住民,協(xié)助他們維權。正如鄧深自己所說:“旅行給了我開闊的視野,讓我變得獨立、有主見,讓我不斷地找到本身的方向!”
人生如要精彩,就得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鄧深正是通過窮游這種方式,從一只溫順的籠中小鳥蛻變成一只翱翔藍天的強大雄鷹,讓人生變得厚實。有一句話說得很好:“人生的過渡,當時百般艱難,一天驀然回首,原來已經飛渡千山。”愿天下更多青年能夠像鄧深一樣,成為一個飛渡千山者。
(編輯 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