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戀枕邊書

文/張曦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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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戀枕邊書

文/張曦樾

在瀟瀟雨夜，我們會萌生許多隨感。會想起當年明月下，捧書一卷，迎著一豆燈火，醉夢江南。

我看的武俠小說不多，也已經走過了那個集體金庸梁羽生的時代，看的書都是更年輕、更貼合我們年齡的作家。印象最深的莫過于蜀客，她一直沒有大紅大紫，卻依然受到我這樣的“小白”們的喜愛。

她的風格有種清秀刻骨的濃郁，當初看她的第一篇小說，主題是穿越，寫得不算多么好。但當時比較幼稚的我“扒”出了她的其他作品，其中就有她最好也最催人淚下的一本書——《重紫》。

蜀客的仙俠文好像一直有個主題：正道非正，邪道非邪，這就跟江湖一樣。那些表面正氣凜然的君子都是奸佞，反而是梟雄活得坦蕩。蜀客的文章里，正道的人為了所謂正義，可以犧牲別人，他們處心積慮地想要殺死重紫，就跟反派一個樣；《落花時節又逢君》里也是，書中人為了某些虛偽的東西，竟錯過了許多真意；《小凰不是仙》里的邪道們真是萌，歡快輕松好自在，因為他們之間沒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沒那么多的規則制度，沒有虛情假意……

年少時看它們，曾為《重紫》哭泣，曾沉浸于《落花》繾綣旖旎的夢幻里，曾看《武林怪傳》看一句笑一句……

現在的我看《重紫》一定還要哭，但是我已經不會憤憤而感傷了；

現在的我即使看《落花時節又逢君》，也不會再因為結局而惆悵；

現在的我不看《武林怪傳》了，因為我已經過了那個幼稚的年紀。我長大了，便該路過那一程山水，一座江湖。

所以，有些記憶，注定只能留戀，不能再品味，因為品味會滋生悠長的遺憾，相忘之于相望，最好之處在于不必傷心。在時過境遷之后，不必一邊變了口味，一邊又指著那些花哨的東西，感嘆當年的《落花》多么好，華麗又脫俗。現在的我會去看那些花哨的東西，但曾經的那些書在我的回憶里，依舊有溫度。

一年前到了新班級做自我介紹時，我笑著說：“我最喜歡《落花時節又逢君》。”當時同學們肯定在想這“奇葩”，喜歡一句詩詞干什么，炫耀自己愛學習??？可現在想來，竟為自己與那本書有過這么一段記憶而得意洋洋。我曾經在唇齒間提到過它的名字，留下炫耀的理由，那就太好，太好。

我已經開始明白，現實的刀光劍影有時會比書中還精彩，可我同樣也知道，無論過了多少年，我還是愿意做蜀客書里一個輕俏短發一劍江湖的姑娘，張著笑眸，捧著落花，去交織與這個世界的愛恨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