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中國人民大學商學院,北京1008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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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所有制企業的銀行關聯、政治關聯對債務期限結構的影響
周雪
(中國人民大學商學院,北京100872)
[摘要]政治關聯和銀行關聯作為非正式制度影響著信貸資源的配置,文章將二者的作用分別在民營企業和國有企業中進行探討,發現銀行關聯能夠顯著減小民營企業的債務期限結構,地方政治關聯能夠顯著增加民營企業的債務期限結構,而中央政治關聯則對國有企業的債務期限結構具有顯著的負面影響。
[關鍵詞]銀行關聯;政治關聯;民營企業;國有企業;債務期限結構
在新興經濟體國家,市場經濟體系尚未完善,相應的制度體系建設和法律制度的構建不能為企業提供良好的發展環境,使企業在發展的過程中為了獲取資源和資金支持,尋求競爭中的勝利不得不借助于其他制度之外的機制。在企業外部融資的過程中,非正式制度機制作為一種替代機制為企業獲得信貸資金支持提供信譽支持,在銀行和企業的信貸合作中發揮影響(Allen et al.,2005)。
銀行關聯和政治關聯作為兩種重要的代表性的非正式機制在信貸資源的配置過程中影響銀行的決策過程。基于對信貸配給現象分析的不斷深入,相關研究已經從對銀行決策的利益最大化目標轉化為對企業和銀行之間利益關系的轉變。信貸配給現象出現的根本原因在銀行和企業之間的信息不對稱導致在信貸活動中銀行面臨著由此引發的企業道德風險和逆向選擇問題,同時由于相關法律制度的缺失或政策的落實不到位,企業的財產權保護問題也增加了銀行的放貸風險。而銀行關聯和政治關聯在信息不對稱和企業的財產權保護方面會發揮作用從而影響銀企之間信貸關系的實現。
針對銀行關聯和政治關聯對企業信貸融資的分析的內容非常豐富,主要將二者分別作為非正式制度進行單獨研究。并且在進行相關的研究時,企業的所有權性質和所在地區的金融發展程度通常被當作調節變量納入銀行關聯和政治關聯對企業信貸融資的相關分析中。
首先,在進行銀行關聯和企業關聯的研究時,對銀行關聯和企業關聯的界定并不一致,主要可以劃分為組織層面的界定和個人層面的界定。
具體地講,組織層面的銀行關聯的界定為銀行和企業之間的持股關聯,銀行持有企業的股權能夠增加企業的貸款可得性,因為此時的信貸投資可能為銀行帶來除貸款利率之外的利潤分紅(Zhengfei et al.,2012)。個人層面的銀行關聯則界定為企業高管的銀行就職背景。具有個體層面的銀行關聯的企業在信貸方面獲得的影響研究主要在民營企業中展開,研究認為當企業具有銀行關聯時,在企業中任職的銀行管理者或在銀行任職的企業管理層能能夠成為企業和銀行之間信息溝通的橋梁,既能夠為銀行監督企業的行為,及時把握企業的投資資金的使用情況和投資項目的進展,又能夠以銀行界專業人士的角度向能夠為企業提供金融知識支持,從而為企業帶來更多的銀行貸款并且主要表現為長期貸款(蘇靈et al.,2011;Bhattacharya & Chiesa,1995;Engelberg et al.,2012)。然而,銀行關聯也會造成銀行對企業的投資壟斷,由于能夠及時準確掌握企業的信息,銀行可以根據企業融資項目的風險提供相對合理的利率價格,繼而會形成一種基于信息的貸款壟斷(Rajan,1992)。此時銀行關聯使企業在信貸過程中變得更加被動(Weinstein & Yafeh,1998)。
對政治關聯的研究,我們將企業的所有權性質作為解釋變量分析其對信貸融資影響的研究看作是組織層面的政治關聯,因為研究中一般認為國有企業在信貸申請中具備民營企業不可比擬的優勢,換言之,民營企業在信貸中面臨歧視。在該層面中的探討主要聚焦于對信貸歧視的爭論中。有學者認為信貸歧視是因國家對國有企業和民營企業的區別對待而存在的(沈紅波et al.,2011;La Porta et al.,2002),有的學者則主要信貸歧視并不存在,而是民營企業對融資方式進行自主選擇的一種外在表現(方軍雄,2010;茍琴et al.,2014)。
在個體層面的企業政治關聯曾一度被信貸歧視觀點的支持者作為挽救民營企業信貸狀況的重要手段進行探討,探討的結果也表明民營企業具有個體層面政治關聯能夠幫助企業獲得更多的銀行貸款,擺脫財務困境(羅黨論&甄麗明,2008;Hongbin et al.,2008)。
以往的研究在銀行關聯和政治關聯對信貸融資的影響中都有豐富的探討內容,并且對于銀行關聯的影響多從其對銀企之間信息不對稱的改進方面進行探討的,而政治關聯的作用機制均著眼于企業的財產權的保護,依據政府的掠奪之手理論進行分析。然而,信息不對稱和財產權的保護在企業信貸融資的過程中的作用難分伯仲,因此需要同時考慮政治關聯和銀行關聯的影響,進行相應的理論推演和統計分析,于是便有學者分別在組織層面和個人層面的政治關聯和銀行關聯的交互影響進行了分析,如表1所示。表1中分別就政治關聯和銀行關聯的研究內容的不同層面進行了新近代表文獻的展示和總結。在同時政治關聯和銀行關聯進行考慮的研究中,目前只有兩篇文獻進行了綜合,在組織層面和個人層面中各有一篇。
基于以上的文獻梳理和表1中的總結,本研究將政治關聯和銀行關聯同時納入分析,考慮以下問題,同時考慮銀行關聯和政治關聯時,政治關聯和銀行關聯分別在國有企業和民營企業中對企業債務期限結構發揮怎樣的影響?
(一)數據來源
本研究選取2008~2014年A股市場非金融類上市公司的數據作為初始樣本數據,選擇原因主要基于在2007年以后我國的上市公司采用新的企業會計準則進行會計核算,并且在2008年我國上市公司的股權分置改革已經接近完成,因此所選時期的數據同時規避了企業財務數據口徑不一致和股權分置改革的影響。
根據研究需要,本研究對獲得的原始數據進行預處理,首先按照以下標準剔除數據:①剔除凈資產收益率小于-50%或大于50%的企業;②資產負債率大于1的企業;③剔除資產負債率超過100%的資不抵債的公司;④剔除在2008~2014年間被視為PT或ST的公司,這類公司存在財務問題已經退市或者即將退市;⑤剔除在2008~2014年間發生行業變更的企業;⑥剔除企業家信息介紹不詳細或數據缺失的公司,在這些公司中我們無法獲得所研究變量的完整信息。
(二)變量界定
1.被解釋變量
本研究中的被解釋變量為企業的債務期限結構,選擇企業的長期借款占總借款的比重作為該變量的內容。
2.解釋變量
本研究中將企業的政治關聯劃分為地方政治關聯和中央政治關聯,企業具有地方政治關聯是指企業的主要管理者或股東中有現任或曾任地方人大代表、地方政協委員的人員;企業具有中央政治關聯是指是指企業的主要管理者或股東中有現任或曾任中央人大代表、中央政協委員的人員。
本研究中的解釋變量主要是銀行關聯和政治關聯,并按照政治關聯的不同層次將其分為中央政治關聯和地方政治關聯。具體的講:①銀行關聯(Bank),企業具有銀行關聯定義為企業的管理層或大股東中具有現任或曾任銀行高層管理人員的成員,具有銀行關聯變量取值為1,否則取值為0。②中央政治關聯(Cpcon),企業具有中央政治關聯定義為企業的管理層或大股東中具有現任或曾任全國人大代表或政協委員的成員,具有中央政治關聯變量取值為1,否則取值為0。③地方政治關聯(Lpcon),企業具有地方政治關聯定義為企業的管理層或大股東中具有現任或曾任地方人大代表或政協委員的成員,具有地方政治關聯時變量取值為1,否則取值為0。
3.控制變量
本研究中的控制變量主要是指會影響企業信貸融資情況的企業特征。具體來說,主要包括:①企業規模(Size),定義為企業資產的自然對數;②現金比率(Cash),反映企業的資金流動性水平;③企業成長能力(Growth),即為企業的凈資產增長率;④資產可抵押性(Tangible),定義為企業的固定資產占總資產的比率;⑤企業負債水平(Debt),即為企業的資產負債率;⑥企業資產凈利率(Roa),反映企業資產的盈利水平;⑦流動比率(Currt),定義為企業的流動資產與流動負債的比率,反映企業的流動資產能夠用于償還其短期負債的可能性;⑧凈資產收益率(Profit),反映企業的盈利能力;⑨外部融資需求(EXF),定義為企業的投資和經營產生的現金流量扣除籌資產生的現金流量之后占期末資產的比率;⑩托賓Q值(Q),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企業的市場價值是否被高估;11○賬面市值比(B/M),反映企業的財務狀況(Fama & French,1992);12○行業虛擬變量和樣本選擇的時間虛擬變量,以2008年為基準年,共設置7個時間虛擬變量。
(三)假設推演
由于國有企業的所有權歸國家所有,可以說是與政府同呼吸共命運。許多主要的資源如能源和原材料幾乎都是由國有部門壟斷控制的,信貸資源也是由國有銀行主導(Hongbin et al.,2008),基于我國的銀行體系的現狀分析,我國銀行體系的主體是國有銀行,國有企業和國有銀行之間的關系可以形容為一種“血緣關系”。由于這種血緣關系的存在,使得國有企業和國有銀行之間都在為回饋國家承擔相應的責任,即所謂的政策性負擔(林毅夫&李志赟,2004;林毅夫et al.,2004),具體的表現為國有企業承擔為穩定社會而吸納社會中的過剩勞動力等社會性負擔和響應國家在產業結構調整和改革的戰略性負擔,國有銀行根據政府指令向生產效率不高甚至有些低下的國有企業提供更多的貸款等。同時國有企業的預算軟約束是銀行向其發放貸款的事后保障,當國有企業陷入財務困境時,政府會第一時間向企業伸出援助之手,向企業提供財務支持,以保證企業繼續承擔政策性的任務。國有企業在獲得這些必須資源和資金支持上具有天然的優勢,對于國有企業而言,銀行貸款并非是需要通過激烈競爭獲得的稀缺資源。
基于文獻中對銀行關聯和政治關聯的研究經驗以及國有企業和民營企業之間的區別,對于民營企業由于其財產權得不到有效的保護,并且在銀行和企業之間存在信息不對稱,銀行關聯和政治關聯對其長期借款的比例具有不同影響。具體來說,銀行關聯能夠為企業和銀行之間架起信息傳遞的新渠道,并且可以幫助銀行對企業進行監督,但是銀行關聯本身不能對企業的財產權形成有效的保護,因此出于對銀行風險和收益的權衡銀行會選擇向企業提供更少的長期貸款,取而代之的是向企業提供更多的短期貸款。我們提出假設:
H1:民營企業的銀行關聯能夠顯著負向影響企業的債務期限結構。
相比于銀行關聯,由于對企業的財產權的侵害多是政策執行者因為其自主決策的隨意性而做出的權力尋租的行為,具有地方政治關聯的企業能夠通過其社會資本對權力持有者的行為進行更好的監督,從而依據政策和法律進行相應的審批和行政活動,避免因個人的利益尋求而造成的企業權益的損害。地方政府掌握大量的資源,地方政府有權力通過提供政府擔保等形式扶持企業的發展,因此地方政府是企業的重要尋租對象,具有地方政治關聯能夠為企業和政府之間搭建新的信息傳遞渠道,并且通過關聯者的聲譽影響地方政府對企業的判斷。此外,當企業具有地方政治關聯時更有可能獲得政府擔保等支持,即使企業和銀行之間的貸款契約沒有得到很好的履行,地方政治關聯的存在也會向企業伸出援手,為企業提供財政補貼使其度過危機(Faccio et al.,2006)。因此提出假設:
H2:民營企業的地方政治關聯能夠顯著正向影響企業的債務期限結構。
根據前面的分析中央政治官員由于作為國家經濟制度的制定者,其行為受到約束,不會進行直接向企業提供財政補貼、稅收優惠等行為,而會鼓勵企業按照國家的新的經濟政策進行戰略性調整。我國的國有企業本身也承擔著來自國家的戰略性負擔和財政性負擔,并且根據父愛主義理論,國家對企業的父愛主義行為表現為社會主義國家政府和國有企業之間的政府扶持和補貼(Kornai & Weibull,1983),因此國有企業更有可能積極執行國家政策一是出于國有企業承擔的政策性負擔(林毅夫et al.,2004),二是考慮到當國有企業面臨一些財務困境或發展阻礙時,國家會幫助企業緩解困境(Kornai,1986)。因而國有企業更具有積極性來接納中央政府官員的建議,結合我國正在推進金融體系的改革,鼓勵企業進行多元化的融資,帶動金融市場的發展的政策現狀,提出假設:
H3:國有企業的中央政治關聯能夠顯著減少其債務期限結構。
(四)計量模型的構建
為了檢驗假設1、假設2和假設3,構建模型1和模型2,分別如式1和式2所示,其中模型1式解釋變量對債務期限結構的回歸,而模型2為解釋變量對短期借款占總借款比例的回歸,本研究中分別將在全樣本、民營企業和國有企業的分樣本下運行模型1,并在民營企業的分樣本中運行模型2以說明研究問題。

其中,ε是隨機誤差項,γC是描述企業特征的控制變量,Year為時間虛擬變量,Industry為行業虛擬變量。

(五)主要變量的描述性統計分析和相關分析
研究中所使用變量的描述性統計分析如表2中所示,經過篩選獲得非平衡面板數據,每年符合研究要求的企業樣本的數量為750家左右,因此每個變量獲得的觀察值數量約為5 500個。表2中分別展示了每個變量的變量標簽、觀察值數量、平均值、標準差、中位數、最小值和最大值等統計特征。
另外本研究進行了主要變量的相關系數分析,幾乎所有變量之間都存在高度的相關性,因此變量之間可能出現嚴重共線性的問題。我們根據企業的所有權性質將樣本進行劃分之后分別對變量進行了相關性分析,發現大多數變量之間具有高度相關關系,并且諸多的相關關系的顯著程度為1%。
首先運用鄒至莊檢驗分析銀行關聯和政治關聯的影響是否因企業的所有權性質不同而表現出顯著差異,如表3中所示。根據chow檢驗的結果,依據企業的不同所有制性質將樣本進行劃分之后企業的政治關聯和銀行關聯的對其債務期限結構的影響發生了結構性變化,因此從統計上將據此進行分樣本的分析是有意義的。

表3民營企業和國有企業中銀行關聯和政治關聯影響的Chow-test檢驗結果
根據建立的計量回歸模型和篩選獲得的樣本數據首先進行樣本的選擇,通過F檢驗選擇混合回歸或固定效應回歸,結果表明固定效應回歸優于混合回歸,進而通過hausman檢驗將固定效應和隨機效應分析進行對比,最終選擇固定效應分析,同時考慮到異方差和截面相關的影響,本研究采用White估計量(White,1980),采用的統計分析軟件為Stata 11.0。

表4政治關聯和銀行關聯對企業債務期限結構的影響
表4為根據前一部分構建的模型進行回歸分析的結果,其中回歸結果的第一列為在全樣本下獲得的回歸分析結果,根據回歸結果可以發現在全樣本下,只有銀行關聯對企業的長期借款比例具有顯著的負面影響。第二列中展示的是在民營企業樣本中企業的銀行關聯和政治關聯對于企業的債務期限結構的影響。企業的銀行關聯對于企業的長期借款比例的回歸系數為-0.155,并且在1%的水平上顯著,說明企業的銀行關聯能夠顯著減小企業的債務期限結構,假設1獲得支持。企業的地方政治關聯對于長期借款的比例回歸系數為0.066,并且在1%的水平上顯著,說明民營企業的地方政治關聯能夠顯著增加企業的債務期限結構。因此假設2獲得支持。表4中的第三列的回歸結果是以企業的短期借款占總借款的比例為被解釋變量進行回歸分析的結果,通過第二列和第三列的回歸結果的對比說明民營企業的地方政治關聯顯著增加了企業的長期借款比例并顯著減少了企業的短期借款的比例;企業的銀行關聯顯著減少了企業的長期借款的比例同時顯著增加了企業短期借款的比例。因此民營企業的地方政治關聯能夠為企業帶來更多的長期借款,而銀行關聯能夠為企業帶來更多的短期借款。表4中的第四列展示的是在國有企業樣本中以企業債務期限結構為被解釋變量進行回歸分析的結果,國有企業的中央政治關聯對其債務期限結構的影響為-0.038,并且在1%的顯著水平上顯著,說明國有企業的中央政治關聯能夠顯著減小企業的債務期限結構,因此假設3獲得支持。
依據表4中的回歸結果在全樣本和不同分樣本的回歸分析中企業銀行關聯和政治關聯對企業債務期限結構的影響呈現出了不同的影響。根據變量的相關性分析和回歸方程分析進一步進行變量的嚴重共線性分析和穩健型檢驗。
本研究采用變量的方差膨脹因子進行共線性檢驗,如表5所示。我們分別在全樣本和子樣本中進行了變量的共線性檢驗,根據結果所有變量的方差膨脹因子均遠小于10,因此本研究不存在嚴重共線性問題。
本研究通過兩階段回歸進行穩健型檢驗,首先選擇工具變量進行銀行關聯和政治關聯的內生性檢驗,針對民營企業樣本,選擇企業的規模、年齡、行業屬性和企業的成長能力作為銀行關聯和政治關聯的工具變量進行內生性檢驗(余明桂&潘紅波,2008;Mitchell & Walker,2008)。第一步,通過過度識別檢驗確定工具變量是否存在識別過度或識別不足的問題,即工具變量是與內生變量相關而與干擾項不相關。根據工具變量的識別檢驗,工具變量的選擇是合適的。第二步,進行兩階段回歸,并使用戴維森.麥金農檢驗內生性問題對兩階段回歸和普通最小二乘法估計結果的影響,獲得結果接受原假設表示不存在內生性問題。針對國有企業分樣本下的內生性檢驗,選擇企業所在地區經濟收入、企業年齡作為政治關聯的工具變量,選擇企業盈利能力作為銀行關聯的工具變量(余明桂&潘紅波,2008)。由于政治關聯和銀行關聯的工具變量不同,因此分別進行內生性檢驗,依據前面的步驟進行政治關聯變量的過度識別檢驗,檢驗結果表明工具變量恰好識別內生變量,進一步進行戴維森·麥金農檢驗2SLS和OLS回歸估計結果的差異,獲得結果內生問題并未對回歸結果產生影響。另外,我們還將企業所在地區的經濟發展情況等外部環境因素納入回歸方程中進行分析,回歸結果并未發生變化,因此,本研究的結果通過穩健性檢驗。

表5變量的嚴重共線性分析
本文的研究首次將銀行關聯和政治關聯在民營企業和國有企業中進行分樣本的分析,并且發現在政策導向的作用下國有企業的中央政治關聯能夠顯著減少企業的債務期限結構,另外當控制政治關聯的影響時,民營企業的銀行關聯能夠增加企業短期借款的比例,說明只具有銀行關聯能夠為企業帶來更多的短期借款,這是因為銀行關聯能夠彌補信息不對稱,便于銀行對企業的監督,但卻對企業的財產權保護無能為力因此無法避免銀行貸款成為壞賬,最終權衡利弊選擇短期貸款的方式。
不論是銀行關聯還是政治關聯均是企業出于組織利益或管理者出于個人利益而進行尋租的手段,是一種因為非生產性的尋租活動,造成了社會總福利的損失。因此,基于銀行關聯和政治關聯對企業債務期限結構的認識不斷深入,政府需要正視其對資源配置造成的扭曲,加強和完善制度的制定和執行的監督,細化政策實施準則,避免由于政策執行者的決策隨意性而造成的社會福利的損失,并且嚴控政府官員與商業界的聯系,以限制政治關聯的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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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ffect of Political Connections and Bankers on Board on Maturity Structure in Different Ownership Companies
Zhou Xue
(School of Business,Renmin University China,Beijing 100872,China)
Abstracts: Political connections and bankers on board have been hot topics because of their effect on credit loan. However,they were always been discussed respectively. For the sake of asymmetric information and capital rights protection,political connection is as important as bankers on board. These two items should be taken into consideration together. We analyze the effect of them together in state -owned companies and private firms. And the maturity structure has been negatively changed when the private firm has bankers on board. But the local political connection has positively effect on maturity structure of private firms. However,central political connection can generate negative impact on maturity structure in state-owned companies.
Key words:political connections;bankers on board;state-owned company;private firm;maturity structure
(責任編輯:張丹郁)
DOI:10.13253/j.cnki.ddjjgl.2016.03.005
[中圖分類號]F27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0461(2016)03-0020-07
作者簡介:周雪,女,山東膠州人,中國人民大學商學院技術經濟及管理專業博士,研究方向:財務風險。
收稿日期:2016-01-06
網絡出版網址:http://www.cnki.net/kcms/detail/13.1356.f.20160202.2122.008.html網絡出版時間:2016-2-2 21:22: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