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美國導演昆汀·塔倫蒂諾以其后現代主義的創作手法與巧妙的敘事風格蜚聲影壇。昆汀擅長解構與拼貼,擅于顛覆常規,擅于用開玩笑的方式來講述故事,這在其眾多影片中均有體現。筆者以《低俗小說》為例,來探析昆汀電影中的后現代主義的創作手法。
【關鍵詞】昆汀·塔倫蒂諾;后現代主義;拼貼
中圖分類號:J90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7-0125(2016)03-0173-01
美國導演昆汀·塔倫蒂諾被稱為“鬼才導演”,他指導的電影敘事巧妙、風格獨特。1994年,由他編導的影片《低俗小說》獲得戛納國際電影節金棕櫚大獎,他也由此被廣大觀眾所熟知。
《低俗小說》這部電影由“文森特和馬沙的妻子”、“金表”、“邦妮的處境”三個故事以及影片首尾序幕和尾聲五個部分組成。看似獨立的小故事里,卻有環環相扣的人和事。在此片中,導演使用了后現代主義的創作方法,即解構與重建、拼貼與顛覆。
一、模糊了世俗與高雅的界限
(一)氣氛的營造。忽明忽暗的燈光、小心翼翼的步伐、令人緊張的音樂、血腥的槍擊場面……這些都是觀眾提到黑幫片、警匪片時,頭腦中浮現的場景。《低俗小說》中,導演并沒有刻意營造出黑幫片的緊張氣氛。朱爾斯殺人前的圣經,拳擊手Butch回憶金表的那一段畫面描述,文森特和米亞愉快的跳舞,都讓人很難再與一般的黑幫片或是槍戰片所聯系到一起。在此意義上,影片將傳統的黑幫暴力消解了,重構了一個黑幫世界。
(二)人物形象的塑造。在傳統敘事中,人物都以符合其角色的形象出現,紳士是溫文儒雅的,警察是正義勇敢的,而殺手必然是冷酷無情的……諸如此類。可是,在《低俗小說》,我們并沒有看到這些常見的人物。
影片以一段對話開始。黑幕消失,一男一女出現在鏡頭中,他們在談論“搶劫”這個話題,但并沒有凝重的表情與即將做壞事前的緊張。他們沒有用黑絲襪蒙著臉,也沒有抱著沖鋒槍,他們親昵地稱呼對方為“小南瓜”和“小白兔”,在行動之前互相親吻。這顛覆了搶劫犯在觀眾心中的一貫形象。畫面在他們接吻之后切斷,鏡頭再次出現,兩個男人出現在車中。他們在不停地說話,從口中出現的是“大麻”、“犯法”之類的詞語,觀眾開始猜測車將開往何處。接下來的場景揭開了謎底。談笑風生的兩人是黑幫殺手,即將去殺掉幾個人。但在車里,他們討論的內容并不是如何行動,而是吸食大麻的場合以及法國和美國漢堡叫法的不同,這也顛覆了傳統黑幫殺手的形象。
(三)傳統模式的顛覆。事件的突發性與偶然性、情節的隨意性與游戲性,在《低俗小說》中得到充分發揮。
文森特和朱爾斯去殺死幾個小孩拿回箱子時,在房間中朱爾斯一直在說話,并沒有一進門就展開一陣激烈的槍殺。而在殺人之前,朱爾斯念了一段圣經,隨即開槍殺死兩人,但此時一人從廁所沖出來向他倆開槍,這要歸功于運氣,沒有讓他倆當場倒下。
Butch回家拿回金表后,檢查了一下屋內安全,悠閑地在屋內做早餐,都顯得不合常理。傳統敘事中,危機之前的懸念與預告是不可缺少的,所以,影片的表現應是主角拿到表后拼命逃命,或是屋內早有一場埋伏在等著他,也可以是在屋內有一場激烈的打斗等等。然而,這一切都沒發生。此時,文森特走出來,意想不到的是,Butch居然連著開槍,那么容易就將男主角殺死。
二、巧妙運用拼貼手法
在后現代主義的藝術創作中,拼貼是經常使用的一種手法。打破原有的慣例,將元素進行重新組合,借以表達新的含義。影片中,導演將故事發展順序打斷,打破情節的邏輯性與封閉性,并且將前人電影中的某些片段進行拼貼,產生了新的篇章。
傳統敘事中,應該是以文森特和朱爾斯拿回箱子為開頭,以Butch的逃離為結尾,然而影片并沒有如此來表現,而文森特早在結局之前就被槍殺。
故事以“小南瓜”兩人在咖啡館的搶劫為開始,實際上此時文森特和朱爾斯已經在咖啡館,故事卻并沒有這樣繼續下去。而是又重新以文森特兩人去拿回箱子開始,但是接下來并不是他們拿著箱子回去復命。這時,又產生了一條新線索,拳擊手Butch出現了,影片也沒有直接將拳擊手打假拳的場景搬上熒幕。然后,文森特與米亞相見,米亞吸食白粉被文森特帶去所謂的醫生那兒救回一命。之后,才接著講Butch的故事。將Butch與馬沙同時放在一起,發生了戲劇性的事件之后,Butch與心愛的人一起走掉。此時,應該是故事的結束,但是,影片開始時兩個搶劫犯的故事還沒講完。至此,故事又回到了開始,而從開始的地方結束。
三、結語
在《低俗小說》中,昆汀使用了后現代主義藝術作品的創作手法,有巧妙的環形敘事,有昆汀看似隨意的故事情節拼貼,這些削減了暴力本身的意義。在此片中,暴力變成了一件沒有目的的事情,變成了一系列的戲劇段子。殺人仿佛是一件輕松的事,但是面對必須要救活的人時,又必須阻止死亡;原本應該緊張的追逐打斗過程,卻是戲劇化的結尾。
作者簡介:
高殿銀(1991-),漢族,四川雅安人,四川大學藝術學院碩士研究生,專業方向為戲劇影視理論與批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