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的穿越之旅

文、圖/淡墨　編輯/李顏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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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的穿越之旅

文、圖/淡墨編輯/李顏岐

彩色島，紅與橙的間奏。

說到意大利，腦子里第一下蹦出來的是導演托納多雷的“時空三部曲”——《天堂電影院》《海上鋼琴師》《西西里島的美麗傳說》。那是印象深刻的三部好電影，其中兩部的發生地都是西西里島。因為那三部電影對西西里有了莫名的情愫，但最終沒有安排行程，或許我是想把它也作為自己旅行的“美麗傳說”，總有一天會遇見。

而說到威尼斯，還是會想到電影。誕生于1932年的威尼斯電影節是世界上第一個國際電影節，號稱“國際電影節之父”，它以“藝術性”這一純粹的評價標準引領著歐洲藝術電影的潮流，我想這和意大利作為文藝復興發源地是有關系的。此行入住的酒店在威尼斯電影節的舉辦地——麗都島。

在從慕尼黑到威尼斯的火車上是舍不得睡覺的。途徑奧地利，穿越阿爾比斯山，一路是景，總怕閉上眼睛會錯過好畫面。傍晚六點多到達威尼斯火車站，進站的時候可以看到威尼斯僅僅只有一條四公里的長堤（VIA LIBERTA）與意大利半島相連，臥在亞得里亞海的威尼斯灣里。一個建在水里的城市，無論被稱為百島城面具城，或是橋城，它都因水而靈。

因為習慣，到達一個新環境，總是先買份交通圖。拿著威尼斯的地圖，感覺非常不一樣。別的城市先引起注意的是標志性建筑或景點的標注，而威尼斯的旅游圖吸引眼球的是蜘蛛網般的水路巴士線，這時候才想起，這里是世界上唯一一座沒有汽車和自行車的城市。

從火車站出來，買好交通票，然后到碼頭研究水上巴士。它與公交一樣分不同線路，也有夜班線路保證了游人24小時都可以出行。一艘船上可坐幾十人，大的上百。在麗都島碼頭問了幾個人都不知道酒店的位置，還是自己在地圖上幾乎把整個島的街道掃了一遍終于找見。意大利人給我的第一印象是會說英語的人明顯沒有德國多，但一樣熱情和友善。而時間觀念的不嚴謹是意大利人給我的第二個深刻印象。到酒店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工作人員說了好幾次“稍等”、“馬上”，卻等了半個多小時得到一個沒有查到預訂信息的答復。一番折騰后，終于在不遠處的另一家酒店安頓下來，前臺白發老頭熱情無比，給我們介紹起所有的服務。

前一晚匆忙找旅館，加上一路奔波，天色已暗，沒有體會到威尼斯的夢幻風情。從麗都島坐上巴士駛向彩色島的時候，眼睛被晃得有些睜不開，判斷不準這是現實還是幻境了。陽光充足，天和水都是藍的，不是深藍，但可以確定美好的夢應該都是這個顏色。各種船只在海水里如意穿梭，白發老爺子駕駛著快艇酷勁十足，偶爾也會有帆船載著比基尼美女從視野里徐徐飄過。海鳥在天空中翱翔回旋，用相機可以輕易捕捉。旖旎、夢幻、獨好、優雅，語言未及說出便知一定是遜色的。只能描述一下自己的心境，魂斷了。

彩色島上所有的房子都被粉刷成了鮮艷的彩色，它是威尼斯的“童話小島”。站在一條主干道上放眼望去，看不到相同的色彩。據說，島上規定居民必須每年粉刷一次房子，而人們會按照自己喜歡的顏色大膽創作。

沿街逛著，很多人家窗臺上都擺放著花盆，鮮花被他們養護得真好。加上整個威尼斯城市都在海灣中間，空氣潔凈，花朵上看不到任何塵埃，干干凈凈地盛開著。沿著水巷一路向前，每戶的墻面、窗戶、花盆和花的顏色都搭配得光彩奪目，濃重而不失和諧。幾艘小舟分散在水里靜靜停著，隨著水波晃動，它們與房子一樣，被賦予了不同的顏色。站在島上的隨意一處，朝不同方向望去，都是一番別樣浪漫的景致。

狹窄的水道就是水城的小巷。

手工蕾絲制品和面具是這個島的特色。純棉材質的手工蕾絲有著繁復的鏤空圖案，手帕、杯墊、桌布、衣服等，做工相當講究。而面具和這個島上的房子一樣，上色濃艷，這偽裝的藝術美得讓人愛不釋手。

我想，釣翁之意不在魚。

在彩色島上沒待多久，便游蕩到了威尼斯島。隨意挑了一站下船，開始步行。古老陳舊的房屋、狹長迂回的街道、琳瑯滿目的商鋪、風姿卓越的貢多拉，都點綴在橋梁與水路的縱橫交錯之中。不用特意安排路線，任何一處都可能是驚奇和欣喜。只管往前邁步，曲折的小巷若到了盡頭時，就會看到水上巴士的站臺，可以繼續上船行駛，搖搖晃晃到任一站再下來。這個純粹依靠古老交通工具的城市，在交通的便捷上，幾乎不輸于任何現代大都市。

這個不到8平方公里的水上城市有118個小島，177條運河，400多座各式橋梁，120多座教堂，60多座修道院，120多座鐘樓，40多座宮殿……建筑物多建于文藝復興時期，威尼斯式、巴洛克風格、拜占庭風格、哥特風格……所有的建筑地基都在水中，讓人錯覺這些建筑物是從水里長出來的，而不是人工建造的。一座座建筑含蓄地展示著自己的年齡，稍微動動念，算算減法，便會驚訝于其已經存在的千百年時光。再強迫式地換算中國對應的朝代，又會恍然道，那是唐朝時候初建的，五代十國的時候整修的，那是宋、元、明、清時候重建的……這是古人曾居住的城，古人身邊曾淌過的水流，厚重的歷史就這樣坦然地盛放在眼里心里，穿越的感受大抵就是這樣了吧。

悠閑?？康呢暥嗬?。

貢多拉的“船夫”身著深色西褲和橫條紋的短袖衫，靈巧地劃著船在河道中穿梭，在岸邊偶爾會聽到他們的高音，像在唱歌劇。這種威尼斯特有的純手工打造的劃船，名字據說源于7世紀，經第一任總督命名。船長十多米，寬不到兩米，黑色平底，兩頭高翹，整條船的造型和裝飾都有不同的象征意義。遠行的地方若有景致讓人想起故鄉，是一件美妙的事，在威尼斯，是貢多拉讓我想起了老家大運河里曾經放逐魚鷹的小木舟，一樣的造型別致，纖細狹長，輕盈敏捷。鸕鶿船悠然穿梭于大運河上，漁夫怡然自得的模樣好像根本不在乎會不會捕到魚，正如這歐洲水城里船夫的姿態。

威尼斯的第三天，拉著行李，在一處海邊公園坐下。面朝大海，有白發蒼蒼的老人相攜從身邊走過，有帶孩子的奶爸從身邊走過，有看著報紙的老頭從身邊走過，有歡愉的孩子從身邊走過，有親熱耳語的情侶從身邊走過，還有一艘折疊的紙船在靠岸處漂著……一切都那么美，那么好，心里那么靜。

水的奧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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