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燕京

這張照片,是作者(第三排左二)與分別四十多年的小學同學和老師于201P年3月在北京重逢時的合影。
我們這一群在1960年困難時期入學的發小,本應于1966年畢業,卻因“文革”影響.直到1968年才升入中學。而剛剛讀到初二,我們中的大多數人就作為六九屆畢業生,被“連鍋端”地發配到黑龍江或內蒙古生產建設兵團屯墾戍邊,只有極少數人留京分配到工廠工作。
光陰荏苒,一別數十載。已屆花甲的我,時常會想起兒時就讀的西便門小學,想起一同長大的發小和教過我的老師。于是,在2010年10月.我寫了篇“母校記憶”——《西小的金色童年》投給報社。不料,文章發表后,我竟收到了意外驚喜:一些老同學、老街坊看到報紙后,通過報社等渠道聯系到我,在電話中激動地訴說思念之情;有的則發來短信,說看到文章后,也勾起了他們對童年時代,對百年母校和過去歲月深深的眷戀與回憶。
然而,更讓我感到興奮和激動的,還是五個月后的這次大團聚:在幾位熱心同學的執著努力下,我們西便門小學六六屆四個畢業班的近六十位同學和老師,久別重逢,歡聚一堂。飯店大廳里,頭發斑白的同學們憑著依稀的記憶,在互相找尋或指認著,喊出的卻依然是對方的小名或外號。熱烈的握手,緊緊的擁抱,歡聲笑語中,一個個雖笑意寫在臉上,眼角卻悄悄掛著淚水,相互間有著太多太多的話要傾訴。
是的,就在這些曾經上山下鄉,把青春年華奉獻給祖國邊陲的同學當中,有不少人在返城后,又先后經歷了下崗失業和四處求職打工的艱辛與磨礪。但他們卻以百般的堅韌與頑強的拼搏,踏平一道道荊棘與坎坷,終于走到了今天。當然,在這些同學中也不乏出類拔萃的佼佼者,有的在機關團體里擔任要職,有的則成了公司老板或古玩富商。但彼此間純真質樸的情感卻沒有變,心與心的交流,親切熱烈,是那樣的輕松自然,不含任何的世俗與功利。值得一提的是,為這次聚會立下汗馬功勞的侯增祿同學還給大家帶來了他精心制作的《同學錄》和幾經周折才搜尋來的當年母校大門的照片,聚會后又給每位同學刻錄了一張寶貴的實況光盤;事業有成,并在京郊建起一大片蔬果莊園的于景華,則熱誠地邀請大家去采摘、小住,共敘友情。如今,我們這些兒時的發小又成了師生樂園微信圈的好友,時不時會舉辦一次溫馨的家庭聚會,或搭幫結伴來一場說走就走融入大自然的旅行。
附圖為P964年拍攝的百年母校西便門小學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