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佳雯
(揚州大學 文學院,江蘇 揚州 225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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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風塵》中的不平等性
馬佳雯
(揚州大學 文學院,江蘇 揚州225002)
摘要:《救風塵》為元代著名戲曲作家關漢卿的喜劇代表作。除卻精彩的語言、巧妙的戲劇沖突外,值得注意的是本劇中大量采用的不平等性的寫法安排,使得劇作中的人物塑造、情節發展、戲劇表現都取得了極大的成功。可以說,不平等性是《救風塵》的有機組成部分。本文圍繞不平等性展開分析,力圖從這一獨特的視角窺見《救風塵》別樣的藝術特色,體味出它的深刻意蘊。
關鍵詞:《救風塵》不平等性人物關系個體思想戲劇表現
《救風塵》是元代著名戲曲作家關漢卿的代表作之一[1]。該劇講述了周同知之子周舍花言巧語騙娶宋引章,宋引章的相好安秀實找宋引章的姐妹趙盼兒求援,但宋引章不聽勸執意要嫁,嫁后卻遭虐待心生悔意,寫信向趙盼兒求救,趙盼兒用風月手段救出宋引章,最后周舍受罰,宋引章與安秀實團圓的故事。本劇人物較少,情節波折,語言極具人物的個性色彩,意蘊深刻,值得推敲,是一部杰出的喜劇作品。其中從多方面表現出的不平等性使得人物、情節、思想各方面都趨于豐滿。
《救風塵》中主要涉及四個人物,分別為趙盼兒、宋引章、周舍、安秀實。根據情節來看,主要糾葛在于宋引章、周舍、安秀實的婚姻選擇,趙盼兒為一個旁觀者和助力者。但是,值得注意的是,這四個人的關系中存在多方面的不平等性。
第一折中,我們很容易發現,在宋引章與安秀實、周舍的婚姻選擇方面,趙盼兒完全站在了安秀實的一邊。從安秀實找她勸宋引章,趙盼兒一開門就脫口而出:“我道是誰,原來是妹夫。”便露出了端倪。隨后趙盼兒立馬去找宋引章,當宋引章問她:“你保誰?”時,趙盼兒直言:“保安秀才。”如此種種,都可見她對安秀實的支持。但在劇本中,關漢卿并沒有寫明趙盼兒大力支持安秀實的原因,但花了大量筆墨說明了趙盼兒認為周舍這樣的子弟嫁不得的原因。由此,我們便有必要對這幾個人的身份進行分析。
且看第一折中周舍出場時的描寫:“(沖末周舍上)酒肉場中三十載,花星整照二十年;一生不識柴米價,只少花錢共酒錢。自家鄭州人氏,周同知的孩兒周舍是也。自小上花臺做子弟。”十分明確地說明了他的身份:鄭州人,官二代,且經常流連于風月場所,做慣了風流子弟。再看安秀實的出場:“屈子投江千古恨,顏回樂道一生貧。小生姓安,名秀實,洛陽人氏。平生以花酒為念。”前兩句用屈原、顏回自比,表明自己是個讀書人,且目前是個失意的秀才。最值得注意的是最后一句:“平生以花酒為念。”原來還是個喜歡吃花酒的風流秀才。再看宋引章和趙盼兒的身份,她們均為汴梁城中的妓女。如此,從社會身份來講,四個人的身份如下:周舍:官;安秀實:儒;趙盼兒、宋引章:娼。
回歸到元代社會,南宋遺民鄭思肖《心史·大義略敘》所記:“韃法,一官、二吏、三僧、四道、五醫、六工、七匠、八娼、九儒、十丐,各有所統轄。”[2]雖說這種說法是個別亡宋遺民的憤激之詞,可信度值得懷疑,但尤可以做一個參考。另外,元代徐元瑞《吏學指南》中有言:“妓女屬于賤民行列。”[3]元代劉本《元典章卷二十九》中云:“殺死妓女不用償命。”再根據元代的制度,至少當時社會上官的地位很高而妓女的身份很低賤這是毋庸置疑的。雖說元代讀書人地位如何,學術界一直存在爭議,但無論在哪個社會當中,得不到賞識的讀書人地位注定不會太高。云峰的觀點:“縱觀有元一代,不少知識分子特別是那些為帝王賞識重用的知識分子待遇還是不錯的,而一些下層文人地位就大多不高了當屬中肯評價[4]。
如此看來,四個人中周舍的社會地位最高,安秀實和宋引章、趙盼兒的社會地位相隔較近。此時再看趙盼兒的立場,理解上就更容易:周舍地位尊貴,且是風月場中老手,宋引章地位卑微,憑年輕美貌以風月為生,如此懸殊的差距加上歷來姐妹們嫁人結局的前車之鑒,趙盼兒明白宋引章嫁給周舍要想幸福幾乎不可能。但是安秀實不一樣,安秀實的社會地位和宋引章更相配。之前宋引章待嫁給安秀實,可見兩人也有感情。在這樣的關系中,雙方因身份懸殊造成的壓力縮小了很多,這種情感和周舍與宋引章的情感相比在趙盼兒看來顯然要靠譜得多。但是,趙盼兒的這個判斷是否就正確呢?其實有待商榷。
在劇中,社會地位不平等帶來的選擇判斷并不僅僅為宋引章選擇嫁安秀實還是周舍,對于安秀實來講,也是一個選擇判斷。且看安秀實得知宋引章要嫁給周舍時的反應:“當初他要嫁我來,如今卻嫁了周舍。他有個八拜交的姐姐,是趙盼兒,我如今央他勸他一勸。”沒有直接去見宋引章,也沒有想其他任何法子去和周舍相爭,僅僅是要求趙盼兒前去勸勸。而當趙盼兒勸完宋引章回來后,“(做出門科)(安沖上,云)姨姨,勸的引章如何?(旦)不濟事了也。(安)這等呵,我上朝求官應舉去也。(旦)你且休去,我有用你處里。(安)依著姨姨說,我去客店中安下去。”同樣的,看不見一絲反抗。安秀實在此的表現是從來沒有想過要和周舍起沖突。包括之后宋引章求援,明面上和周舍起沖突的都為趙盼兒,并不見安秀實。不難想見,這和他們的社會地位不平等是有密切聯系的,一個失意文人并沒有足夠的資本和“官二代”發生沖突。在這樣的不平等的地位關系下,語言行為上就同樣存在著不平等。那么為了心上人難道就不值得反抗嗎?我們再關注安秀實的回答,“我上朝求官應舉去也。”一句話直接表明了安秀實的理想:求官,希望成為和周舍一樣社會地位的人。這就注定了他的選擇是不會和周舍去發生沖突的,畢竟心有顧忌。明面上嫁給周舍還是嫁給安秀實,選擇權在宋引章之手,似乎是她自己決定要嫁周舍,但是實際上這卻可以說是既定的結局。若周舍一心待娶宋引章,縱使宋引章一心想嫁安秀實又能怎樣?在這種不平等的關系之下,宋引章人生的悲劇性已經潛藏其中了。
再者,安秀實和周舍都為花錢買春的子弟,他們和宋引章之間都存在交易關系,對于宋引章來說,他們都是自己的主顧。在這種關系之中,顯而易見的,周舍和安秀實占著絕對的主導權,這就意味著女方絕對的順從和男方并不絕對的專一。宋引章嫁給周舍后吃了“五十殺威棒”對于周舍而言并不會存在負罪感。對于安秀實來說,得知宋引章確定要嫁給周舍后,放棄掙扎、求官應舉是最實際的一個想法,畢竟妓女哪兒都有,宋引章并非不可替代。在這種金錢交易的關系下,男女雙方所處位置并不平等,這種不平等跟社會地位沒有關系,此時妓女只是一個用來取樂的玩物,高興時哄著,不高興時打罵,決定權取決于男方。那么身為被動方的宋引章可能獲得永久的幸福嗎?答案不盡其然。
相較而言,趙盼兒要清醒得多。在勸宋引章不要嫁周舍時,她說道:“那做丈夫的做的子弟,做子弟的做不的丈夫。”并唱曲【元和令】道:“做丈夫的做子弟,他終不解其意,做子弟的他影兒里會虛脾。”但是,趙盼兒似乎忘記了,安秀實也是“做子弟的”,照此說來,同樣做不得丈夫。再加上安秀實失意文人身份的不確定性,如若他真的考上了功名,他是否會成為第二個周舍呢?答案不得而知。由此可見,趙盼兒的立場僅為她心中的美好愿望,正確性有待商榷。
在這種不平等的關系之下,宋引章的悲劇命運已埋下了伏筆。趙盼兒雖然看似處于旁觀者的位置,但是她已于無形中預見了悲劇。趙盼兒和宋引章是一樣的身份,如若遇到和宋引章一樣的事情,她真能脫身嗎?雖說劇本最后以大團圓收尾,但是故事的后續發展情況并沒有提到。我們不妨試想,趙盼兒風月救風塵,讓周舍吃了這么大的虧,周舍真的會放過她嗎?面對如此眾多而復雜的不平等關系,宋、趙二人的悲劇命運實以為定數,而她們的悲劇命運更是所有風塵女子悲劇命運的縮影。
“不平等”朝外表現在人與人間的種種關系上,對內則表現在自我認知上的錯位。這種錯位表現了人物心理上的矛盾,很好地豐富了人物形象,也反映出了當時社會上普遍承認的價值取向。
在劇中,自我認知的錯位一個很明顯的表現就是對自我身份的不認同,尤以宋引章的表現最突出。第一折中,宋引章在向趙盼兒表明自己想嫁周舍時說:“我嫁了一個張郎家婦,李郎家妻,立個婦名,我做鬼也風流。”十分明確地表明了自己想要從良的心愿。“做鬼也風流”更是直接表明了對妓女身份的不認同。前面已經介紹過了,元代時,妓女的身份十分卑賤,整個社會對于娼妓這個職業都持一種歧視態度,這使得她們不能和一般良家女子一樣享受最正統的婚姻,正如趙盼兒所說:“御園中可不到是栽路柳,好人家怎容這等倡優。”這造成了一種不可避免的尷尬。同樣作為女子,對于正常的婚姻生活的渴望人人一樣,所以宋引章如此不認同自身的身份并且急著想擺脫它是可以理解的。
再來看宋引章想嫁周舍的原因:“則為他知重您妹子,因此要嫁他。”談起周舍對她的好,宋引章滔滔不絕:“一年四季,夏天我好的一覺晌睡,他替你妹子打著扇;冬天替你妹子溫的鋪蓋兒暖了,著你妹子歇息;但你妹子那里人情去,你妹子穿那一套衣服,戴那一付頭面,替你妹子提領系,整釵環。只為他這等知重你妹子,因此上我要嫁他。”緊接著便是趙盼兒的反駁:“【勝葫蘆】休想這子弟道求實,娶到他家里,多無半載相拋棄。又不敢把他禁害,著拳椎腳踢,打的你哭啼啼。”趙盼兒對周舍的“知重”的虛假性的判斷是僅憑經驗來論斷的。當一個男人從交往第一天起就對自己這么好并且一直如此時,女子選擇嫁,這并不奇怪吧?但是,當這件事發生在嫖客和妓女之間時,就意味著真實性要大打折扣了,宋引章所犯的錯誤便在于她渴望通過婚姻改變自己的身份,而當這一切并沒有發生時她提前肯定了其存在,一直把自己當成一個良家女子,以此衡量發生的一切并做出選擇。這正是宋引章自我認知上體現的不平等:自我的想法和實際現實間的不平等,這種不平等透露出宋引章內心對現狀的不滿和濃重的反抗情緒。她的反抗表現于按照自我幻想中的現實做出的婚姻的自主的選擇。
面對周舍和安秀實,宋引章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周舍,面對好姐妹趙盼兒提出的 “保安秀才”,她當著姐妹的面發“怒”,沖口而出:“我嫁了安秀才呵,一對兒好打蓮花落。”表明了選擇結婚對象時的金錢至上觀。雖說她在解釋選擇嫁周舍的原因時僅僅提到了周舍對自己的種種好,但還有一點她沒有明說的就在于周舍為官二代,社會地位高,不缺錢。古代時,女子足不出戶,并無經濟獨立的能力,在經濟上為男子的附庸,那么所嫁的人如何一定程度上就決定了自己日后過的日子如何。透過這些看待宋引章的選擇,不難發現她的選擇并不盲目,有自己的想法,可以說是她在用自己的方法進行抗爭,跟既定的社會身份進行抗爭。但是這種思想認知上的不平等注定了反抗的失敗,也表明了社會上既定價值取向的穩固性。亦如陳思和所說:“社會并沒有給妓女的從良提供寬厚環境,普遍存在的歧視使她們終究不能擺脫被蹂躪折磨的命運。”[5]“妓女的悲劇都是由此而起。她們渴望通過自己的選擇來從良,而社會上總是提醒她們記得自己的身份,把她們的夢打破。”[6]
且看第二折開頭:“(周舍上)自家周舍是也。我騎馬一世,驢背上失了一腳。我為娶這婦人呵,磨了半截舌頭。今日是吉日良辰,著這婦人上了轎先行,我騎了馬,離了汴京,來到鄭州。讓他轎子先行,怕那一般的舍人說:‘周舍娶了宋引章。’怕人笑話。”十分明顯地表明了周舍對宋引章身份的忌諱和當時社會對娶娼的不認同。當原本花錢所買的樂子撞上了既定的社會現實時,一切都輸給了現實。這讓宋引章的努力顯得更加值得同情。第二折中趙盼兒的賓白與唱詞:“這門衣飯幾時是了也呵!我也待尋個前程,這些時消息也甚好。【商調集賢賓】咱收心待嫁人,早引起那話頭,聽的到誰揭債誰買休。他每待強巴劫深宅大院,便待折催了舞榭歌樓。一個個眼張狂似漏了網的游魚,一個個嘴盧都似跌了彈的斑鳩。御園中可不到是栽路柳,好人家怎容這等倡優。他便初間時有些志誠,臨老也沒來由。”以一種清醒的態度說盡了作為妓女的無奈,令人唏噓不已,也讓人們對元代社會的這一社會現實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對宋、趙二人而言,她們的思想上存在不平等性,主要通過“不平等”的對話表現出來。如第一折中趙盼兒勸宋引章不要嫁周舍的對話。一個說盡周舍的好,一個預見了周舍本性中的壞,這種差異性即為二人思想上的不平等性,這正導致了兩人不同的選擇,為二者間的沖突埋下了伏筆。
除此之外,安秀實的思想中也體現出了一種不平等,即對官本位的絕對認同。身為失意文人,但心中時刻不忘對官的追逐,而這很好地體現了當時元代社會的普遍價值取向。
縱觀整部劇作,除了以上基于情節與人物分析得出的不平等性研究外,其在寫法上也充分體現了不平等性。
首先,通過不平等的對話展現人物不同的視界,以此表現每個人的身份與性格,以塑造人物不同的個性,同時傳達出作者的傾向性。陳建森先生曾提出過一個觀點:“劇中人物以‘不平等’的對話演述劇中人之間視界的差異和對立。”[7]并指出“‘不平等’的對話是一種以展現主要人物的視界為主導傾向的‘劇中人演述性對話’類型。‘不平等’對話的雙方在語義與語境起點上具有不同等的地位。劇作家往往認同主要人物的視界,并給予充分的表現,而次要人物往往代表著劇作家不認同的視界,因而,這種‘不平等’的對話并不真正具備戲劇沖突的張力,而通常成為演述主要人物視界的‘演述性對話’”[8]。對于此觀點,我認為十分有價值,但是“不具備戲劇沖突的張力”一說我認為值得商榷。《救風塵》中體現不平等對話的典型例子便是宋、趙二人對嫁給周舍是否正確的問題上的爭論。她們之所以會形成這種不平等的對話和她們二人不同的人生閱歷有著緊密的聯系,因此,在外在表現上便是二人不同的視界。正是因為這種不同視界的產生,才有了后面二人的不歡而散,才有了之后趙盼兒使用風月手段救出宋引章時對宋引章之前言行半惱半憐的數落。可以說正是因為有前面不平等對話展現出來的視界的差異性,才有了后面的矛盾沖突,讓整部劇一脈相承,絲毫不亂,這種戲劇沖突的張力已經暗藏其中,只能說沒有直接爆發。這種不平等對話的安排實際上也是在間接表現二人不一樣的身份、性格,同時暗示其不同的個性,內在表現上就是她們個體思想上的不平等 (上一部分已經有所論述),使得人物形象更鮮明。作為劇作的創作者、本該站在劇作背后的關漢卿借此含蓄傳達出自己的傾向性。《救風塵》中,很明顯,關漢卿站在了趙盼兒一邊,這從唱詞上及故事的大結局中就能得知。這種傾向性通過舞臺表演傳遞給觀眾,由此能激發觀眾的思考。
其次,在人物關系設置及對話安排方面體現的不平等成了本劇矛盾沖突出現的重要組成部分。隨著故事情節的發展,矛盾沖突解決的走向體現出的戲劇性很好地達到了本劇所要的喜劇效果。施昌東先生曾說:“正面的社會現象在和反面的社會現象的矛盾發展過程中,前者壓倒后者,而這種現象的發生超越于人們的一般設想、預想或理想之外,而構成了矛盾,這就是肯定性戲劇的笑的本質根源。”[9]黑格爾有言:“喜劇性不僅首先來自目的本身的矛盾對比,而且來自主觀性和偶然性相對立的內容的對比。”[10]正是因為劇中人物關系上存在如此大的不平等性,按照正常的生活情形走向,周舍恃強凌弱、安秀實求官應考、宋引章屈辱度日、趙盼兒獨守風塵才是最合理的情況。但本劇中,處于弱勢地位的趙盼兒卻“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將處于強者地位的周舍扳倒使其受到懲罰,這岀乎于劇中不平等關系本該有的悲劇性結局,將這種反差拉到了最大,讓結局有大快人心之感,增強了戲劇沖突性,達到了觀眾心目中的觀看期待,很好地達到了喜劇效果。
最后,本劇中多方面不平等性的寫法安排使得整部戲體現出多層次感,增添了本劇的意蘊。例如,人物關系中多層次的復雜的不平等性將本劇暗含的悲劇性意味極佳地表現了出來,但這種不平等性卻沒有明說,留給觀眾自行品味分析,意蘊深藏;不平等對話的安排給予觀眾接受上的沖擊,為戲劇矛盾沖突的進行增添了可看的情節性;通過這些不平等性暗示出來的元代社會的方方面面讓觀眾加深了對當時時代背景的理解,等等。這部劇并非只有引人發笑的情節,塑造得血肉分明的人物,還有值得人深思、推敲的社會現象的縮影,能讓人產生有意味的思考,這些都與本劇多方面不平等性的寫法安排不無關系。
總之,《救風塵》是一部杰出的喜劇作品,而它又不僅僅局限于引人發笑,它的背后還有厚重的深刻性,這種深刻性的體現與全劇中大量的不平等性的安排有著緊密的聯系。劇中不平等性的運用是《救風塵》具有極高藝術性的原因之一,這正是本劇的有機組成部分之一。對不平等性的理解與分析更有利于我們讀懂、讀透《救風塵》,領略別樣的藝術特色。
參考文獻:
[1]匯校詳注關漢卿集(上冊).北京:中華書局,2006:407-502.
[2][元]鄭所南.心史(下卷).明崇禎十二年(1639年)張國維刻本:86.
[3][元]徐元瑞.吏學指南.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1998:103.
[4]云峰.民族文化交融與元雜劇研究.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71.
[5]陳思和.文學中的妓女形象.北京:人民日報出版社,1990:93.
[6]陳思和.文學中的妓女形象.北京,人民日報出版社,1990:108.
[7][8]陳建森.宋元戲曲本體論.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113.
[9]施昌東.“美”的探索.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1980:449.
[10]黑格爾.悲劇喜劇和正劇的原則.古典文藝理論譯叢(第六輯),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63:109,111.
基金項目:本文是“2015年江蘇省社科基金后期資助”《科學本質與科學教學——施瓦布科學探究教學思想研究》(項目號:15HQ010)和2014年度揚州大學教學改革研究基金項目 《研究性教學模式的研究與實踐》(項目編號:YZUJX2014—24B)階段性研究成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