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爾多的咖啡館

李克紅

前不久，我去法國波爾多市旅游，那里給我留下印象最深的就屬咖啡館了。

波爾多的咖啡文化由來已久，大作家巴爾扎克居住在波爾多的那幾年里，對咖啡癡迷不已，他曾在日記中這樣寫道：“我通常會在街邊喝咖啡喝到半夜，回來后再沖一杯，這能讓我一直有精力寫作，并讓我感受到美好！”

咖啡館在波爾多是一種典型的文化標志，其中最富特色也最受歡迎的當數遍布街頭巷尾的露天咖啡座了，它們往往位于廣場的某一角落，或者在大街的拐彎處、橋頭的樹蔭下。白色的桌椅，藍色的咖啡杯，當然還有悠揚的風琴聲，只要花上兩三歐元，你就可以任選一張座椅坐下來，一邊品著香氣濃郁的咖啡，一邊隨意瀏覽當日報紙，或者悠然地欣賞街景。對于波爾多人來說，也許品嘗咖啡的滋味并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享受那種悠閑的浪漫和情調。

“不在家就在咖啡館，不在咖啡館就在去咖啡館的路上。”這是波爾多人一句流傳甚廣的話。波爾多不乏喝咖啡上癮的人，但更多的是泡咖啡館上癮的人。人們大多不愿意閉門獨飲，偏偏要在外面湊熱鬧，他們就是喜歡花點小錢慢慢品細細嘗、讀讀書看看報的感受，自覺或不自覺地透露出一種優雅韻味和浪漫情調。

在波爾多，咖啡館屬于每一個普通市民，就連街頭的流浪漢都可以花點零錢買一杯坐在公園里享受一下。他們覺得，工作（其實就是乞討或者拾破爛）不應該占據人生的全部，相比起來，適當地享受人生更為重要。也正因為這樣，波爾多的咖啡館非常多元化，有白領型的，也有鄉村式的；有知識型的，也有大眾型的；有狂熱型的，也有平和型的；有針對高層社會的，也有面向底層的。所以，在波爾多的咖啡館里，你可以看到人群各式各樣、變化萬千的景象，從中獲得豐富多樣的體驗和感受。

浪漫屬于每一個人，咖啡屬于每一個人。毫不夸張地說，咖啡館就是整個波爾多乃至整個法國社會的縮影。

（呂麗妮薦自2016年1月8日《生命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