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瑜
(駐馬店職業技術學院藝術系,河南 駐馬店 46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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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歌曲既是音樂又是文學
張瑜
(駐馬店職業技術學院藝術系,河南 駐馬店 463000)
摘要:“詞”和“曲”結合在一起組成了一首完整的歌曲,詞、曲這兩種情感疊加起來,便成就了歌曲。本文論述了歌曲既是音樂又是文學這一觀點。
關鍵詞:歌曲;音樂;文學
音樂是文學思想的拓展和延伸,文學又是對音樂藝術的解讀和詮釋。作為兩種不同卻又十分相近的藝術表現形式,我們常常能從文學作品中感受到字里行間的音韻美,又能在音樂的律動中,通過聽覺感受對文學形式加以解讀和詮釋,感受文學的哲理性思想。不僅如此,音樂和文學有很多時候還是被結合在一起,統一在某一個新的藝術作品之中,例如歌曲、電影、廣播影視作品等等。“詞曲聯袂亦為歌”。音樂和文學水乳交融、完美結合,最典型、最具代表性的藝術形式恐怕非歌曲莫屬。
歌曲,顧名思義是由“詞”和“曲”兩個部分組成的。詞是歌者“說”的部分,它也是文字的,文學的;曲則是樂曲,它當然是音樂的。
詞是歌曲作品的基礎,它飽含著詞作者的情感,是詞作者對人生的一種感悟。一首好的歌曲,歌詞基本上都是優美的詩歌,動人的故事,富有哲理的人生真諦等等。而樂曲,則是曲作者在理解了歌詞深刻內涵的基礎之上,加上自己的情感并以音樂的形式極力烘托、升華表現歌詞的進一步情感表達。使歌曲的文學表達得以拓展和延伸,從而達到傳導情感、烘托意境、深化主題、增強歌曲感染力的目的。詞、曲這兩種情感疊加起來,便成就了歌曲。
盡管歌曲是文學和音樂相結合的產物,但它更多的具有音樂的屬性。因為歌曲的主要傳導方式是聲音,人們多是用聽覺來感知它的。僅有譜面上的歌曲,還不能算作是一首完整的、具有生命力的藝術作品。譜面上的歌曲創作完成以后,必須要被人演唱,成為有聲的藝術形式才能使其最終具有鮮活的生命。
演唱,則是演唱者在理解了詞、曲的含義和情感,甚至歌詞的歷史文化背景之后,再加上自己對歌曲的詮釋和情感的表達,給歌曲注入新鮮的血液和生命的活力,使其成為一個靈動的藝術作品。
那么到這里,我們是否可以提出這樣一個觀點:歌曲中文學部分(即歌詞),音樂部分(即樂曲),以至于演唱,這三者結合的本源在于一個“情”字。反過來說“情”為三者結合的平臺,也正是因為這個“情”,歌曲中的文學和音樂才真正做到了相互融合,合而為一。
我們可以以《小河淌水》這樣一首大家十分熟悉的藝術歌曲為例來具體分析一下。
《小河淌水》是黎英海根據云南民歌改編的藝術歌曲,它的歌詞和旋律基本是按照民歌原來的風貌保留了下來,而鋼琴伴奏部分則是作曲家后來編配的。其歌詞借月光,流水和清風,表達出妹妹在月夜的深山里,盼望阿哥前來相會的無限柔情。歌詞描寫的畫面和意境十分優美。如果嘗試著把歌詞作為一個詩歌小段來朗誦也相當不錯,我們可以從它文字的節律中,從它的平仄四聲中,從它的抑揚起伏間感受到一種音韻的律動,再加上其中“阿妹”的那種情感表達,可以讓我們真切地感受到一種音樂性的訴說。可以說,這首歌的歌詞本身就已經是具備較強音樂性的文學作品了。
我們再來看看這首歌曲的樂曲部分:《小河淌水》是一首云南民歌,是音樂工作者到云南采風的時候發現、記錄并改編的。因此,這首歌的旋律和音調極具云南地方特色。
在譜例上我們可以看到,《小河淌水》運用了中國五聲調式中的羽調式,這也是作曲家在整理編配的時候進行的適當調整。歌曲的旋律緊緊契合了地方語言文字的聲腔音調和語句的抑揚頓挫。由于旋律和歌詞的完美結合,使這首歌的旋律十分貼切地符合了歌詞中蘊含的音律,升華了原來那種簡單的吆喝和呼喊,滿足了人們的審美情趣,所以我們也可以說這首歌的旋律是具有文學審美性的。當然,表達情感是每一首歌曲的必然,正是因為有了旋律的牽引,“阿妹思念阿哥”的情感在這首歌曲中才得以更好的表現和升華。
在伴奏的烘托引導下,歌者首先唱出“哎——”。在相同的音高上唱出一個四拍的長音“哎”,實際上就是阿妹對阿哥的深情呼喚。這一聲呼喚在演唱時做了一個漸強過渡到漸弱的處理,用以充分強調阿妹呼喚阿哥的內在感情。
第一句“月亮出來亮旺旺”,除了在旋律上切合了歌詞的語言音律之外,還在節奏上、語氣上進行了處理:如“月亮出來”這四個字都是用的八分音符,非常勻稱。而到了“亮旺旺”卻突然嵌入切分節奏,同時還將“亮旺旺”三個字進行模擬重復演唱,擴充了原來的樂句,使“亮旺旺”三個字得到強調,進一步深化了“深山月夜”的意境,為下面的述說做好鋪墊。
第二句“想起我的阿哥在深山”,旋律的前半句是對第一句的延續,起到承接的作用,后半句則使用聲音階的下行進行,仿佛是阿妹的一聲嘆息。
第三句“哥像月亮天上走”是阿妹在心目中對阿哥的一種描述,而音樂上則完全重復第一句的音調。
接下來阿妹對阿哥的呼喚則是全曲最重要的部分,也是作品的點金之筆:“哥啊,哥啊,哥啊——”阿妹對阿哥的三聲呼喚,一聲比一聲迫切,一聲比一聲深情。音樂上配合歌詞的情緒,安排了十分巧妙擴充模進。以切分節奏強調語氣,層層遞進,一次比一次擴展,一次比一次強調并加重語氣。實際上“月亮出來亮旺旺,想起我的阿哥在深山”這兩句的旋律是云南民歌的原始形態,且相對比較完整。“亮旺旺”的重復模進不僅在音樂結構上起到了上下對仗的作用,使樂曲結構更加完整,同時也恰到好處地深化了歌詞的意境。第三句和第四句“哥像月亮天上走,山下小河淌水清悠悠。”完全重復第一句和第二句的旋律,只是在兩句之間嵌入“哥啊,哥啊,哥啊——”的呼喚,在音樂結構上起到“轉”的作用,最后的“山下小河淌水輕悠悠”仍然沿用歌曲中第二句的旋律,及傳統民歌中的“下句”作為結束,即音樂結構中的“合”非常貼切,同樣也有比較強烈的終止感。
第二段的前兩句基本上還是寫景,寫心情。但是相比較第一段更進了一步。清風吹過帶去了阿妹的心聲,哥哥啊,你可聽見阿妹對你的呼喚?你可知道阿妹對你的思念?結尾的“哎,阿哥——”旋律上先是一個二度下行,然后是五度的上行跳進并作了漸弱的處理,非常準確地表達了阿妹在深切地思念阿哥以后,心中對阿哥那一絲欲述還羞的幽怨。
通過上述的分析,我們可以看出歌曲中文學和音樂的緊密融合,二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作曲家在音樂創作上,根據歌詞中特定的場景和情感,充分考慮地域色彩,民俗風情,語言習慣,最大程度地以音樂的形式烘托、展現這種具有一定指向性的情景,充分調動個人情感和作曲技法,將音樂與文學完美地結合起來,融合起來,統一起來。將受眾帶入音樂與文學聯袂營造的完美意境之中。
中圖分類號:J60-0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864X(2016)01-0074-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