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豐鈺
(山東理工大學文學與新聞傳播學院,山東 淄博 25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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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艾瑪小說的故鄉情懷
王豐鈺
(山東理工大學文學與新聞傳播學院,山東 淄博 255000)
摘要:在艾瑪的筆下有一處安靜祥和的“涔水鎮”,她用濃郁的抒情筆調描繪著這個江南小鎮。她總是懷著濃濃的情愫來構建童年記憶中的故鄉,用溫情的筆觸刻畫故鄉的美。她女性的溫暖與慈悲消解著痛苦、悲傷,刻畫著故鄉人情人性之美。
關鍵詞:艾瑪;故鄉;溫情
艾瑪是當代一位女性作家,她的小說靜逸安詳,如細水長流,一縷淡淡的情思牽動著作者的心弦,她在悠然自得地向眾人敘說,用溫情的筆觸向讀者們描繪著她記憶中的故鄉,似點點翰墨在水中慢慢散開,氤氳成一幅清淡而又韻味深長的水墨畫。
“小橋流水人家”,寥寥數語構成了許多文人士子魂牽夢繞的故鄉,在艾瑪的筆下,一條小河、一座小橋、一個小鎮成為她所有故事的背景,縱然是描寫都市生活,“涔水鎮”總是于不經意間出現在她的篇章之中。“故鄉,我們開始和終結的地方”,童年的回憶深深扎根于心底,那份純潔與寧靜似乎只屬于兒時的鄉村,那一方凈土多少次出現在她的夢中。身為律師的艾瑪,常常被凡事所累,糾纏于各種官司之中,她更是看慣了人情冷暖,疲倦的她想回歸故鄉的寧靜,她懷著濃濃的思鄉之情,細心地勾畫著故鄉的一草一木。
在艾瑪的筆下,“涔水鎮”是個充滿詩意的地方,一條清澈涔水河承載著優美的景色依傍著這個南方小鎮,百姓怡然自得,簡單而淳樸的生活中彌漫著溫情,天大的事件在這個小鎮也激不起多少波瀾,這些只不過都是人們茶余飯后的笑談罷了!對這樣一個小鎮,艾瑪卻傾注了濃濃的感情,她用澄凈明亮的言語向眾人講述著故鄉的美景,“涔水河是條很小的河,窄窄細細的一條,安安靜靜地在水稻田和垂柳叢里彎來彎去。河里長滿柔柔的水草,使得河水看上去有些發黑。即使是在雷雨季節,兩岸稻田的月口嘩嘩地往河里灌水,它也是這樣無聲無息地靜靜地往前流。涔水鎮在小河南岸像朵花似地打開,四條小街就像四片花瓣,夕陽西下的時候,金色的陽光抹過每一條街道,遠遠看去又溫暖又柔軟。過涔水河往北,是綿延起伏的太青山,小鎮上要用的木材,吃的春筍、蘑菇,蕨菜、黃花,家家戶戶的竹椅,都來自那里。”“夜在沙沙的雨聲中漫步而來,它的黑紗似的翅膀慢慢掩蓋了一切,被紫云英的花朵裝點的稻田像盞漸漸熄滅的彩燈默默隱入黑暗……”艾瑪用濃郁的抒情筆調營造著一個充滿詩意的藝術世界,這一切都源于她對故鄉深深的依戀。她愛著這片童年的樂土,她愛那山、那水、那樹、那街……正因如此,她在小說中寄寓了無盡的柔情,用盡一切美好的字眼來描繪故鄉的美景。
艾瑪的小說清逸安靜,她故意淡化了故事情節,可謂是惜墨如金,可是,她在描繪故鄉的風土人情時卻又不吝筆墨,洋洋灑灑、事無巨細,她試圖把故鄉的原貌呈獻給讀者,為讀者畫了一幅故鄉風情畫。《綠浦的新娘》主要在寫毛二師傅娶親的過程,然而,大多數情節都被淡化,連梁裁縫與新娘瑤珠的愛情悲劇也被一筆帶過,艾瑪卻花了大量的筆墨寫“四箱四柜”的嫁妝,寫迎親,寫宴席的菜品,寫飲茶儀式……她將涔水鎮的婚禮風俗詳細的展現在讀者的眼前。她還在寫張和平主持飲茶儀式,在寫看客們的家長里短,這些似乎與主題毫不相干,也許這些小事才是小說的主題,艾瑪正是通過故鄉的風情來還原心中的故鄉,來抒發濃濃的故鄉情。
艾瑪在小說中直言其對故鄉的熱愛,在《路上的涔水鎮》中她直言道“仿佛涔水鎮也像
我一樣長了兩條腿,多年來一直在一條塵土飛揚的路上疾步前行,動不動就會與我不期而遇”,她對故鄉的感情如此濃厚,在時光沖淡了許多的刻骨銘心之后,故鄉依舊不失其底色,反而被沖刷的愈加清晰。即使是描寫都市的小說中也處處流露出其對故鄉深深的熱愛,在《白日夢》中,孟香夫婦的感情出現嚴重的感情危機,事業有成的錢教授與自己的學生產生私情。錢教授的女學生騰秋更是理直氣壯地公然向錢教授的妻子挑釁:“你了解他嗎,你關心過他的家人嗎?”騰秋的理直氣壯來源于她對故鄉的認知評價:了解別人故鄉的愛人,是不配擁有愛的。艾瑪將夫妻雙方感情出現隔閡歸咎于孟香不了解丈夫的家鄉,最后,她驅車趕往錢教授的家鄉去了解丈夫的過往。故鄉是一個人成長的地方,他承載著一個人的故事,故鄉是一個人的發源地,只有了解他的故鄉才能了解這個人全部的人生。故鄉,無論貧瘠還是落后,都在這個人的生命中占據著無可取代的地位,艾瑪對故鄉的熱愛流露在每一篇小說中。
艾瑪始終用溫和抒情的筆調講述著故鄉上發生的一個又一個的故事,如詩如畫,溫婉清揚。盡管這些故事有著悲傷、有著凄苦,她筆下的人物也有自己的心事,孤獨、痛苦、憂傷并不少見,然而,作者帶著一份溫情,描摹著故鄉人情人性之美。每當筆觸談及苦難之時,總會自然而然地轉向溫暖,帶給人們一份溫情。她筆下的涔水鎮,有悲傷與苦難,然而,更多的卻是在苦難的生活中堅強樂觀、淳樸厚道的小鎮居民。《遇到》中的夫妻兩人因孩子的丟失生活徹底變了樣,曾經美滿的生活被現實碾壓得支離破碎,這對平凡的小夫妻心被折磨得鮮血淋淋、傷痕累累。在這樣的殘酷的現實中,男人離家出走,女人更是經歷失去愛子與丈夫的雙重折磨,最終在孤獨和思念中凄慘的死去。如此悲傷的故事中,作者卻在渲染小鎮居民的善良,她用散文化的語言將著悲傷的的故事淡化,于緊張中插入人性美,街坊鄰居在夫妻孩子丟失后始終用自己的方式寬慰著夫妻兩人傷痕累累的心,對這個悲慘的女人更是屢次伸出援助之手,安撫女人受傷的心,這些淳樸善良的區民讓人真正認識到“鄉里鄉親”的真正含義,作者用溫情的筆法故意將這個凄涼、曲折的故事敘述得清淡如水,讓人哀而不傷,透出人性的溫情。
艾瑪的小說別具特色,她有著文人兼濟天下的情懷,行云流水般的言語中有著其對故鄉濃濃的愛意,故鄉是她題材的源泉,故鄉的美景、鄉民的淳樸善良讓作者欣喜。她的語言清新淡然,幽幽的情思透出女性的溫情,淡淡的憂傷中遮不住女性的溫暖與愛意,一點一點地照亮人心的黑暗,帶給人美的盛宴。
參考文獻:
[1]崔菲菲:《行走鄉間 鄉愁醉心間——論艾瑪小說的鄉愁情節》,《時代文學》 2013年9月。
[2]劉濤:《艾瑪的纏綿——讀艾瑪的幾篇小說》,《西湖》 2012年第12期。
[3]高兵:《讀艾瑪的兩篇小說》,《青島文學》 2011年08期。
中圖分類號:I561. 07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864X(2016)01-0005-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