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鄧笛

我10多歲的時候,媽媽經常向我發脾氣。
我動作慢了,她大發脾氣,說我磨磨蹭蹭、拖拖拉拉。
我動作快了,她大發脾氣,說我毛毛躁躁、瘋瘋癲癲。
我搞一點惡作劇,她大發脾氣,說我搞歪門邪道、沒有正形。
我不茍言笑,她大發脾氣,說我呆板木訥、沒有禮貌。
我跟她頂嘴,她大發脾氣,說我不懂規矩、忘恩負義。
我對她言聽計從,她大發脾氣,說我唯唯諾諾、沒有主見。
有一天,她說她是愛我的,但我把這種愛冠名為“恐怖”。
后來,我也有了一個女兒,在她10多歲的時候,我也經常向她發脾氣。
她動作慢了,我大發脾氣,說她磨磨蹭蹭、拖拖拉拉。
她動作快了,我大發脾氣,說她毛毛躁躁、瘋瘋癲癲。
她搞一點惡作劇,我大發脾氣,說她搞歪門邪道、沒有正形。
她不茍言笑,我大發脾氣,說她呆板木訥、沒有禮貌。
她跟我頂嘴,我大發脾氣,說她不懂規矩、忘恩負義。
她對我言聽計從,我大發脾氣,說她唯唯諾諾、沒有主見。
有一天,她說我真的很恐怖,但我把這種恐怖冠名為“愛”。
現在回首,我只能說,媽媽的愛無論以何種面貌出現,仍舊是愛,雖然有些面貌——真的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