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思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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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教材”與“用教材教”的完美統一
——如何用教材教語文
◎劉思萌
多年來,“教教材”還是“用教材教”,教壇一直爭論不休。究其實質,就是應該完全講教材還是以教材為例,傳授并拓展知識培養能力。在當今這個大語文的環境下,強調任何一個方面而忽視另一方面,都有偏頗。教師應做到將“教教材”與“用教材教”的完美統一,達到《新課標》的要求。縱觀“教教材”與“用教材教”之爭,爭論的焦點有兩個層面:A.“‘教教材’論把教材(指課本)當成教學內容”,“‘用教材’”論把教材(指課本)當成生成教學內容的憑借或例子”;B.是遵從編者通過教科書的助讀系統和配套的教師用書中所預設的選文教學內容(“教教材”),還是自己重新開發教學內容(“用教材論”)。
在教學中,單強調任何一方面都是片面的。我們應該做到既“教教材”又“用教材教”。以教材為文本,并把其作為全息體,“教教材”;又以其為例,傳授知識,培養能力,同時由課內拓展到課外。真正做到“教是為了不教”,學是為了更好地學。葉圣陶與朱自清在合著的《國文教育》中說:“語文教育好比一個鎖鑰,用這個鎖鑰可以開發無限的寶藏——種種的書。”而若想開發寶藏,對語文知識的最初學習,大多數仍源自課堂教學。作為文本——教材,是語文知識的載體。如何不囿于教材、不成為文本的奴隸,又可以讓學生把在課堂學到的知識變成日后生活知識的源泉呢?
以教材為文本、為全息體,“教教材”王榮生教授在闡釋“教材”時說:“選文是個載體,一個基礎,最重要的是把它作為一個教學內容。”它歷經多位教育大家的遴選,幾次增刪,篇篇都是經典,有無數的閃光點,值得我們認真研讀欣賞。以教材為本,教師”教教材”,通過對教材編寫意圖的精準把握,對教材文本的精準解讀,帶領學生學到知識,完成預設的知識能力情感價值目標。語文的基礎知識、能力是要通過學習具體的課文才能獲得的;“情感態度和價值觀”也應從分析文章中人物的行為來體現。例如人教版八上《阿長與<山海經>》,我們要識記字形詞義、理解特殊含義的句子;學習細致入微的人物描寫,欲揚先抑的寫作手法;同時感受魯迅對阿長這位勞動婦女的贊揚與懷念。
所謂全息體,即從多個角度解讀文本。教材作為一個全息體,可以從全方位多層面進行學習,全面透徹地把握各種信息。夏丏尊、葉圣陶說:“文章是多方面的東西,可以從多個視角來看,也可應用在種種的目標上。”除了上述教學目標,我們還可以從其他角度學習:了解舊中國人們思想的蒙昧——阿長的眾多規矩和道理;對“吃福橘”“說恭喜”如此認真,甚至認為這樣就可以“一年到頭‘順順流流”;講長毛的故事......
(一)在不同時段回顧、解析教材
從以上兩個方面,應該說,我們完成A層面的“教教材”,還可以從B層面,遵從編者通過教科書的助讀系統和配套的教師用書中所預設的選文教學內容,將文本生發開去,“教教材”。例如,魯迅在《阿長與<山海經>》全篇隱含著自省精神。這種自省精神讓十幾歲的中學生感知,未免有些難,但對一篇文章的認知可以多次體會。初次只從結尾補敘的字里行間體會魯迅的自責,在單元教學結束后再來感受,內容就有了擴展。人教版語文教材,大都將相近的體裁和題材編為一個單元。《阿長與<山海經>》所在單元,還收錄了《背影》、《臺階》、《老王》、《信客》,主題是“訴說對普通人,尤其是對弱者的關愛”,讓我們“感悟到‘愛’這種博大的感情”。如果將各課內容融會貫通,學生理解了楊絳對老王的愧怍、老信客的羞愧、朱自清的自嘲和對父親的愧疚,再來感受魯迅的這種情感,就更容易些。
(二)初始課目標的單一性與其后對教材功能的二次開發
每一個學年的開始,教材的體裁都有擴展。七年級學生第一次接觸散文教學;八年級系統學習說明文;九年級學習議論文體。這些體裁對學生有陌生之處。教者需要解說教材知識體系,將學生的思維能力由感性逐漸向理性引導。以人教版為例,教材按照體裁為單元體例。教師可以將目標分布在整個單元的課時目標中。這樣每一課有重點,多篇文章內容交融,更好地完成對一種體裁的學習。既避免胡子眉毛一把抓,又多次開發教材功能。
“天下文章是學不完教不完的,”“語文教材無非是一個例子,憑這個例子要使讓學生能夠舉一反三,練成閱讀和作文的熟練技能。”(葉圣陶,1980b)葉老的這些經典論斷開啟了“用教材教”的思路。 教師就要“通過教材這個中介,與學生進行雙向交流與對話,在這種交流與對話中進行知識建構活動,獲得心靈的溝通與發展,這樣的教學才有創造性。”
(一)對教學內容的重新構建與延伸
人教版八(上)學習的《杜甫詩三首》,包括《望岳》《春望》《石壕吏》,在教學過程中不妨將八(下)的《茅屋為秋風所破歌》提前到與此課一起講,這樣使學生不僅完整了解了杜甫的生平,從青年、中年到老年;更完整的了解了杜甫的思想品格:青年的胸懷大志、中年的憂國憂民、老年的濟世情懷自我犧牲精神。一代偉大詩人的形象矗立在了學生面前,實現了情感價值目標。教材經過這樣重組,真正做到了“用教材教”。
(二)多元化的比較閱讀
如上述,將同一個人前后期作品比較,或將同一時期不同人、不同時期不同人的作品比較,引導學生發現其異同點,探究其歷史根源,學習不同的表現手法......再引導學生用這種方式學習其他人的作品,完成由課內到課外的延伸。人們常說“文史不分家”,的確,語文教材的內容離不開歷史知識,更離不開其他學科知識;其他學科也需要語文這個工具學科。教師在“教教材”之余,適當啟發學生對學科間知識的延伸:透過杜甫的生平了解唐代的興衰,從《奇妙的克隆》感知生物學的奇妙,從《長河落日扁》學會質疑......通過延伸與拓展,讓學生自我發現文本的內涵與美,也擴大了學生的知識面,進而發現語文課的魅力。
(三)從一文到一類的拓展
“一文”只是一個例子,是一個載體。教學過程中,依照文本特點,我們學習語文知識、培養語感和能力、感知作者的情感。無論哪一個方面的知識,都可以作為推廣的點,拓展到同具此特點的一類文章中。可以是同一作者,也可以是不同作者的文章。
如《阿長與<山海經>》,從對阿長的描寫,拓展到學習魯迅在人物描寫上的深厚功底,推薦給學生的文章是:《孔乙己》、《風箏》、《祥林嫂》。從寫作手法的使用上,推薦《小氣的父親》、《拔掉那顆蛀牙》。當然,“用教材教”時,還可以像韓軍老師從“人生”的角度重新解讀父愛經典之作《背影》那樣,在深入理解作者寫作背景的情況下,從自己的認識角度研讀文本,做相對于學生來說的第一讀者和感悟者。再把這種不同尋常的感悟以及感悟的方法傳達給學生。
總之,在語文教學過程中,單純注重“教教材”,教師容易養成懶惰心理,也局限了學生發散思維、創作性思維;過度提倡“用教材教”,失去了教材的基礎,教學成了無根之水、無本之木。“教教材”而不能依賴教材,“用教材教”而不能無限蔓延;立足教材,以《新課標》為綱,結合學生實際,對教材進行合理的重新構建,才應該是教者在處理教材與教的過程中應掌握的尺度吧。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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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張心科.夏丏尊、葉圣陶的語文教科書選文教學功能觀評析——兼說“教教材”與“用教材教”[J].中學語文教學,2008,(5).
(劉思萌淮北師范大學文學院235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