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似飛鳥掠去

樓芳曉 徐竹瑩

(浙江師范大學行知學院 浙江 金華 321000)

時光似飛鳥掠去

樓芳曉 徐竹瑩

(浙江師范大學行知學院 浙江 金華 321000)

破曉，思念劃過天際，云淡風輕。

流連間，卻是異常懷念的茶花的氣息。多想采掇一朵輕輕置于胸前，回憶著當初的畫面，嗅著沁人心脾的清香。轉眼間，又是一個季節，不知疲倦。

安命生世，一方原野鐫刻的昨日今朝，細數時光，他已走過了七十幾個春秋，期盼便在每一片花香里發芽，稀疏的銀絲挽住我的千萬心結，細密的皺紋爬滿了他的眼角，笑容卻依舊蕩漾著青春的味道，只覺好生眼熟，更感緣定三生。

爺爺的耳朵不好，有多不好？我也說不清。我只知道小時候的一句不滿也能被很好的捕捉到，我只知道曾經的一點埋怨也能很好地得到安慰。我只知道過去的一聲嘆息也能被憐惜到心疼，只可惜現在，時光似飛鳥掠去，喊了好多遍 “爺爺”才能使他抬頭，看著我，卻是一臉茫然。

每次和爸媽回老家，都表現的特別積極。總愿意跑到正在燒柴火的爺爺面前，一遍又一遍地問：“爺爺，今年的茶花香么？”我再沒有機會像小時候那樣和您一起美滋滋地去摘茶花了，我已經長大了，是大學生了。我在心里無數遍地重復著我最不愿意承認的事實，盡管時光似飛鳥掠去。

爺爺總會笑著，拍了拍胸前或是枯萎或是布滿灰塵的茶花，用沙啞的聲音講著：“香，香，今年的茶花又大又香，啥時候爺爺帶你去瞅瞅啊。”我不停地點頭，滿含淚水,不發一語。

現在不是春天，更不會有茶花，時光似飛鳥掠去，我不想讓爺爺失望，不想讓爺爺覺得年華不復，我已不再。有道是，“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爺爺是我喝下孟婆湯，失手打碎孟婆的碗也不愿忘記的人，更不明所以，和爺爺格外地親。深深地深呼吸，竟嗅到了一股子清香，似茶香，似爺爺身上的味道。

爸爸說，老家的房子在新建，墻都拆了。我緊鎖著眉，聽著窗外雨滴夾雜著雷鳴打到窗臺上的聲音，心都糾到了一起。“那爺爺呢？”想起上次見爺爺仍是清明前夕，心頭涌過一陣莫名的失落，我沒有抬頭。“爺爺問你怎么還不回去，今年的茶花都已經謝了。”是啊，我知道啊，我也想爺爺啊。我用手捂著臉，不斷地抽泣，不知怎的，提起茶花，我竟會如此地難過，是來懷念我已逝去的童年？還是懷念那回不去的和爺爺一起摘茶花的時光？我仍未知道，也從未知道。

賞一季茶花，看流年似水，驀然回首，才發現我們其實已經擁有了很多，卻總是把真正擁有的忽略，去拼命追求那些還不屬于自己的東西，等到失去了再回過頭來惋惜。往事在記憶里盤旋，喜怒哀樂，悲歡離合，那些在生命里涌動過的人，在心靈的深處那片被愛踏足過的茶花園，仍然保留著一份珍貴的情感借以回味逝去的時光。人生路漫漫，蹉跎與歡笑會陪同我們一路前行，那些留在生命里的錯落，已經無法再回到原來的起點，時光似飛鳥掠去。

人生的路上，我在成長，他在蒼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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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5832(2016)05-0009-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