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防?吉婆島

劉東峰

導語：吉婆島沒有作為一座島嶼的優勢，感受到的更多是悶熱，而不是海風的吹拂。

在海防和吉婆島的兩天比較愜意舒適，讓我印象最深的是，在海防一家咖啡廳，慵懶地吹著冷氣，看著窗外的法式建筑和偶爾穿行的車輛，調著咖啡談天說地，計劃著接下的日程安排，又恰逢周末，咖啡廳很是熙鬧。在外漂泊旅行中那是頗感溫暖的一個瞬間了。

那天早晨四點鐘我們匆匆忙忙地起床了，把亞歷山大搖醒后對他說了一聲“au revoir”（法語：再見）后我們便暫時離開了。凌晨四點鐘，天稍微有點涼也有點潮，整座城市還沉浸于睡夢之中，偶爾有幾輛的士車主在街口等待著乘客為他的一天謀生。去海防的車很寬敞，冷氣也吹得很足，再加之又隨車WiFi，，低廉的車票與高檔的設施讓我們一行對國內交通運輸業感到鄙棄，這是繼網速后第二件讓我佩服越南的地方。

大約4個小時后我們到達了海防，由于訂的船票比較晚，所以我們有充足的時間在海防市區內閑逛。早餐吃的是越南的雞粉。米粉是越南的代表美食，在口感上感覺與廣西米粉有些類似。不同之處是越南米粉店以及其他許多小吃店，桌上都會有一盆兒檸檬和香茅，還有番茄醬與甜辣醬可供人們挑選。一般吃米粉的時候，我更傾向于挑選檸檬，將檸檬擠在米粉里，湯汁非常鮮美，十分開胃。在吃炒飯的時候我則更喜歡放些辣椒醬進去，東南亞的辣椒醬和中國的辣醬有很大的區別，無論泰國也好，越南也是，這里的辣是甜辣，我們一行對此特別青睞。

海防是越南的第三大城市，僅次于河內與胡志明市，也是越南北方第一大港和重要的工業城市，其地位相當于中國的天津。這里沒有像河內那樣錯亂的街道、橫沖亂撞的摩托車以及吵鬧的人群，相反，顯得非常的安靜和有秩序。一般來說，街道上穿行的摩托車和人群很少，城市有大量的法國建筑，道路兩邊種著一排排的法國梧桐樹，走在街道上，使人忍不住想放慢腳步。趕上70年國慶，海防和河內一樣，街頭上懸掛有大量慶祝國慶和宣傳越共的標語。但是海防市區景點非常少，我們僅去了一家博物館，但是又沒有英文和中文的解說我們只是邊瀏覽展品，邊猜測著他們的歷史。

吃完飯我們歇了一會后，便乘船前往吉婆島。吉婆島是海防的第一大島嶼，里面有一個鎮，還有好幾個鄉。島上郁郁蔥蔥，有著成片的森林，森林里有各種動植物，目前已經被越南政府開發為國家公園了。

在船離港那一瞬間我們非常激動，一覺醒后，我們所處的水面也由土黃色變成了海藍色，船顛簸的也越發厲害，我知道我們已經出海了，我們的船與海面上一座座山巒擦肩而過，離吉婆島越來越近了。北越最著名的景點就是下龍灣，下龍灣又被稱為“海上桂林”，同樣的是喀斯特地貌的山，但它們是起伏于海面上的。在我回國的時候，在河內嘉林汽車站等車，有一個人跟我搭訕，問我有沒有到過下龍灣。因為聽說過這兒和海上桂林非常的相似，再加上有很多的游客，我們直接放棄下龍灣，畢竟吉婆的蘭下灣和下龍灣是非常相似的。

我們的旅店就在沿海公路旁，臨著陽臺，面朝大海。吉婆下午天氣炎熱，滾燙滾燙，又加之我們起個大早奔波勞累，整整一個下午我們都在旅店酣睡直至傍晚。夕陽西下，太陽的余輝灑在海面上，遠處的山脈半掩著太陽，我一個人在沿海公路上行走，漫無目的地信步前行。晚飯過后我們在外面騎了會自行車就回到旅店，在陽臺上喝著伏特加、可樂、冰塊混合的液體，望著遠處一閃一閃的漁燈以及燈火通明的海上飯店，聽著樓下那些酒鬼猜拳和海水落潮的聲音，俯視著一群群歐洲人穿著比基尼或半裸身子在樓下公路上走過，時不時穿過一兩輛自行車。上次有這種感覺就是在廈門了，在環島路騎車，騎累了找一片沙灘靜靜地坐著，任憑海浪拍打。

我酒量差，在喝完第一杯混合液體后我的興奮點就上來了，給國內的朋友狂發語音，在樓下上網。這時候這個旅店前臺小哥跟我打招呼，說：“Xin chào”（越南語：你好）我愣了半天，以為他在跟我說中文“睡覺”，直到他向我解釋這是越南語“你好”才算明白過來。隨后他告訴我說，他看了我的護照，他比我大五個月，但是他高中畢業后就一直在工作了。他看起來成熟穩重，只是由于他英語水平不高，所以我們在交流的時候不得不借助于畫畫和谷歌翻譯。他教我時我的學習效果比我自學時好很多。以至于在后來那幾天他教給我的那幾句，我至今一直記得。我感覺到，這里和中國一樣，有許許多多的優秀的年輕人遠離自己的家鄉，到更發達的地區闖蕩就業。

我們本來說好第二天要去看海上日出的，但最后我們都起晚了，當我醒來時太陽已經出來了。早上起來，遠處傳來漁民打漁歸來的號子聲，海鷗在海面上飛行著。我在沿海小路上找了一個長椅靜靜地坐著，一手拿法棍一手拿蝦球，邊吃邊發呆，偶爾遇到一兩個散步的人打一聲招呼。

待大家都起床后我們前往海灘，我是一個愛孟浪的簡單粗暴的人，大海和沙漠都能激起我的興奮點以至于一看到這些，就想往它們的懷抱里奔去。吉婆島的沙灘相對于國內很多地方而言要小很多，但是這里人也少，從未見過“下餃子”的狀況。沙灘被山包圍著，沙子非常的細膩，海水也格外清澈，海灘上有歐美人在曬太陽。一個又一個的浪拍過來，令人欣喜若狂，充分感受著大海賜予我們的這份激情。

時間過得越來越快，如果不是急著趕第二天的飛機，我可能還要在這里多待一些天。我們吃完午餐，收拾完東西，在樓下繼續和小哥交流。在買完回河內的車票后，我對這里也越來越不舍，也越來越留戀。說起告別，我出門旅行由于種種原因都是獨來獨往，但是這次和朋友們偶遇讓我的旅行變得如此放松與快樂。

在回去的大巴上，看著熟悉的街道，在海防路過我們走過的那一條條街，心想：這一聲再見是不是永遠就不再相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