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敏 費史佳
(蘭州大學 新聞與傳播學院,甘肅 蘭州 73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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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析美國媒體與政治悖論
王 敏 費史佳
(蘭州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甘肅蘭州730000)
摘 要:在過去的兩個世紀里,是法律提供了民主的權威來源。今天,法律似乎被公共輿論所替代而成為美國民主權威的真正來源。對美國民主而言,媒體絕對是一把“雙刃劍”。因此,應該把自由放在特定的歷史背景中,來探究媒體與政治之間所存在的那種對立統一的關系。
關鍵詞:民主政治;商業媒體;言論自由
“如果民主是一個沒有公民的制度,媒介體系應當負很大責任?”
首先,這是一個政治危機,反映的是媒體聯合經濟、政治和意識形態的力量的滲透,原本的媒體挑戰者和傳播民主化在現實社會中變得無影無蹤。其次,這是有關媒體意識形態的,商業媒體是天生的民主和“美國人的”體系,是政府非正式但非常真實的一部分,它保護公眾免遭新聞中邪惡力量的影響。政治體系的內部與外部借助媒體的力量實現了開放性溝通與互動。但當追逐利益成為第一法則,公共責任就失去了承擔者,聯合性媒體越富有、影響力越大,參與性民主的前景就越是黯淡。媒體過度發達與民主政治文化的急速萎縮同時發生在美國社會。
那么如何解悖麥克切斯尼所言媒體與民主?要解悖只能靠對稱邏輯。西方民主理論一直堅持,民主政治的鞏固和發展必須建立在牢固的市場體系之上,因此我們推論,民主衰落與媒體財富劇增兩者之間并沒有必然的聯系,也即媒體財富的增長未必導致民主的衰落。[1]而如果媒體一味追求商業利益而放棄承擔公共責任,同時政府也并未予以規范,這時民主衰落就是媒體財富增長的結果了。
事實上,我們這個時代是建立在大量自相矛盾的事物基礎之上的。馬克思在《政治經濟學批判大綱》中思考了對許多媒體經濟學家來說十分熟悉的幾個過程:“資本主義的勞動分工導致了集中、協作、合作、私人利益與階級利益的對立、競爭、資本的中心化、壟斷和股份公司……很多悖謬性的統一形式,它們反過來造成所有這些矛盾。”三百多年前,彌爾頓為爭取言論自由和宗教信仰而竭力向議會進言;美國建國前后經過無數次斗爭,憲法的第一修正案確立了言論自由的憲政地位,新聞自由就是直接從這一條款中演繹而來的。美國媒體與政治權力的關系是矛盾統一的狀態,二者之間既共存,又不免時而關系緊張(如“五角大樓文件”和“水門事件”),但共生從來都是主要方面。[2]存在決定意識,這是理解媒體和權力關系最基本的前提。馬克思把意識形態稱為統治階級的“思想和幻想”,在貴族統治時期占統治地位的概念是榮譽、忠誠等,而在資產階級統治時期則是自由、平等等。也就是說,它是對現實進行扭曲的圖景,意識形態如同一層覆蓋在真實事物之上的虛假的外表,但同時它卻被視為自然的、必然的和不可避免的,精英對大眾的統治必須通過“制造認同”去實現,這是“民主實踐的一場革命”。美國媒體與民主的關系中,沒有媒體與缺乏民主都是不可行的。其中的核心問題是,權利日益集中到少數業主手中,新聞界如何免于政治干預,保護新聞自由的實現。媒體作為社會生活事件及其意義的締造者與傳播者,是處于一定的社會結構中來發揮作用的。隨著大眾媒介自身成為巨大的、經濟實力強大的機構,它們成了政治科學家賴特·米爾斯所稱的“權力精英”。媒體的巨大影響力,使它成為各方競爭控制和接近使用的對象,政治、經濟和法律對它的控制體現為媒介制度的控制,以使它成為符合統治階級利益的有力工具。“美國政治體制的設置基于一個公認的前提:權力產生腐敗,而絕對的權力產生絕對的腐敗。”馬克思主義強調,資本主義的內在矛盾趨勢密切關系到資本主義的擴張和消亡,例如,工人利益與資本家利益之間的矛盾,資本主義社會關系與生產力之間的矛盾,使用價值的生產與交換價值的生產之間的矛盾,以及最重要的,勞動的社會性與私人占有之間的矛盾。
媒體是一個社會的神經,它觀察、探討、評論、呼吁,并提出解決問題的方案。但它的這一切行為都是基于它的社會“存在”之上的。媒體是反映社會存在的社會意識的重要構成部分。因此,媒體與民主的悖論,即西方民主理論所堅持的民主政治,其鞏固和發展必須建立在牢固的市場體系之上,媒體與政治權力之間又是矛盾統一的共生關系。但又因為過度輕信自由市場的作用,破壞了媒體促進民主制度建設的傳遞信息和進行討論的中介作用。這時,保護自由與實現自由走入困境,美國民主的運行又實際上是建立在公眾對制度認同的基礎之上的,公眾的政治信仰、政治態度和政治價值觀是民主制度的合法性來源,民主實質上是“有領導的民主”,它成功而有效地平衡了精英的權力和大眾的力量,但又使政治權力最終掌握在精英手中。而媒體則在這種動態的均衡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
自由的內涵總是在不斷地受到挑戰,自由的歷史始終是一個充滿了辯論、分歧和斗爭的故事。[3]應該把自由放在特定的歷史背景中,《媒體與權力》的第一部分所展現的媒體史是一系列相互對立和競爭的敘事,每一種媒體的歷史都相互連接、融合,這些敘事被重新置于更為廣泛的社會發展趨勢的語境當中。當一種媒介環境下民主走入所謂困境,也即會有新的理論、技術、新媒體重新激發民主活力。因此,筆者認為,我們還是應當在特定歷史狀態與環境中審視西方新聞自由的合理性,而不是把西方的新聞自由抽象化和去歷史化:一個建構公共領域、服務公眾的職業,與資本意志決定的經濟和政治的復合體之間的矛盾解決,最終體現的還是控制者的利益。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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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圖分類號:G206.2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4-8883(2016)04-0066-01
作者簡介:王敏(1991—),陜西米脂人,蘭州大學新聞學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