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一帶一路”戰略的文化意蘊
——基于世界文化交往思想的視角

趙　波，張春和

論“一帶一路”戰略的文化意蘊
——基于世界文化交往思想的視角

趙波，張春和

“一帶一路”戰略是當代中國推進經濟、文化等領域對外交往的重大戰略。堅持文明互鑒是“一帶一路”戰略的核心內容，體現世界文化交往的內在邏輯和基本要求。馬克思、恩格斯從資本運動和民族交往兩個視角來分析世界文化交往，并提供了一個分析世界文化交往的基本框架，這為文章奠定了堅實的理論基礎。立足于馬克思、恩格斯的世界文化交往思想，分析“一帶一路”戰略的文化理路和現實問題，提出從深化經濟交往鞏固利益共同體，加強文化傳播凝聚價值共識，促進合作共贏打造命運共同體等幾個方面來推進“一帶一路”建設，促進沿線國家文化交往。

“一帶一路”戰略；世界文化交往思想；文明互鑒

“一帶一路”戰略順應世界多極化、社會信息化的潮流，符合經濟全球化、文化多樣化的理念，既是中國發起和推動的一項經濟建設工程，又是促進沿線各國人文交流與文明互鑒的重要倡議。約翰·卡西迪指出：“‘全球化’是20世紀末每一個人都在談論的時髦詞語，但150年前馬克思就預見到它的許多后果。”［1］（P1）馬克思恩格斯對歷史轉變為世界歷史背景下世界文化交往的實質和邏輯進行了深刻的揭示，這對中國推進“一帶一路”建設，加強對外文明交流互鑒，具有重要指導意義。

一、世界文化交往思想的分析視角和框架

伴隨著生產力的發展、人類歷史轉變為世界歷史，文化交往在世界歷史中展開，成為世界文化交往。世界文化交往通過各民族的互相往來實現，交往內容是由各民族生產的“民族的精神產品”。交往的實質是交換［2］（P32），文化交往即是精神產品的交換。從這個意義上講，世界文化交往實質上是民族間的精神產品交換過程。

（一）世界文化交往思想的分析視角

歷史轉變為世界歷史既具有必然性，也具有偶然性。一方面，資本運動的規律規定了世界歷史的根本性質和一般趨勢，體現其必然性。另一方面，民族交往決定世界歷史的差異性存在，體現其特殊性［3］（P134）。資本運動和民族交往為我們分析世界文化交往提供了兩個視角。

1.資本運動的視角。世界歷史背景下，資本的積累把各國置于同一利益鏈條之中。資本積累“造成了最迅速的資本集中”［4］（P886），為資本從一國向全球擴張奠定了基礎。資本逐利的本性，驅使其在全世界范圍內實現資本增殖。在歷史轉變為世界歷史、經濟全球化的進程中，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發揮著主導作用。西方資本主義國家通過軍事、經濟等手段來掠奪原料，開拓市場。同時，通過商品和資本輸出，占領落后國家的國內市場，加劇世界經濟活動空間的同質化。這樣，世界上就形成了“中心—外圍”的空間結構，各國處于同一利益鏈條之中，只是西方資本主義國家居于利益鏈條的頂端。這種西方資本主義國家所主導的過程，一方面加劇各民族、發達國家與發展中國家間的矛盾；同時，又促進世界經濟、政治、文化的“普遍交往”。審視這一進程，經濟全球化和世界格局多極化要求打破“中心—外圍”結構，關切發展中國家的利益，實現各個國家共同發展。因此，資本運動所引致的世界文化交往也成了各民族互鑒文化成果、不同國家凝聚發展共識的重要紐帶。

2.民族交往的視角。民族交往是人與人交往在民族間的延伸，其主體是民族。馬克思和恩格斯認為，各個民族交往主體生產力、分工以及其內部交往的程度決定了各民族交往主體之間的關系。因此，民族交往（包括民族文化交往）必然受這些因素制約。并且，民族是文化的主體，文化是民族的命脈，民族間文化的差異也制約著民族文化交往。一方面，不同民族在生存條件、歷史傳統和風俗習慣上的差異決定了它們文化的異質性，對各民族之間的文化認同起著一定的影響作用，并可能構成各民族之間文化交往的阻礙因素；另一方面，各民族文化的異質性也促使各民族形成自身獨特的文化稟賦，而各民族自身的文化稟賦可以成為其他民族發展的增益和補充，形成促進各民族文化交往的誘發因素。此外，不同民族的一些共性特征，會為它們的文化交往提供便利。特別是各民族的文化共通點、歷史和現實條件的相同點，能夠為各民族文化交往提供共同的精神基礎。

（二）世界文化交往思想的分析框架

世界文化交往思想的框架包括主體要素、動力要素、空間要素、實現形式、精神內核和交往效能等。其中，世界歷史是世界文化交往展開的背景；主體、動力和空間要素體現世界文化交往的基本條件，共同構成其結構要素；實現形式及其交往效能體現世界文化交往的精神內核，實現形式、交往效能和精神內核又共同構成世界文化交往的過程要素。過程要素是結構要素的實踐展開，能夠將交往狀況反饋給結構要素，促進結構要素的相應調整和優化。

1.世界文化交往的主體要素是民族國家，體現階級性與民族性的結合統一。西方資本主義國家主導的資本運動會帶來文化交往的異化，讓人們成為“自己營業的奴隸，自己以及別人的私欲的奴隸”［5］（P145）。但是，資本運動又會“帶來一些關系和聯系”［6］（P55），這些關系和聯系本身蘊含著消除這種文化交往異化態勢的可能性。在社會主義制度與資本主義制度并存的時代，社會主義中國致力于推動世界文化交往，旨在推動不同民族、不同國家以平等的身份參與到這一進程中來，并實現文明成果互鑒、共同發展。

2.世界文化交往的動力要素是資本增殖和民族發展的需要。資本是世界市場中的核心經濟要素，資本增殖的需要對世界文化交往的驅動作用具有必然性。相比較而言，民族發展的需要與民族國家自身的發展能力、觀念和條件有關，對世界文化交往的驅動作用具有一定的偶然性。當一個民族國家被別國殖民時，實現民族獨立的需要尤為迫切，參與世界文化交往的動力則較之不足。當今世界，和平與發展已經成為時代主題，各民族國家特別是發展中國家，擁有經濟利益的匯合點、資源稟賦的互補性，許多發展中國家共同面臨被別國壓迫的歷史境遇和受西方經濟威脅的現實狀況，一些擁有悠久文化的發展中國家間也存在文化共通點。這些因素都有助于促進各民族國家特別是發展中國家間的文化交往。

3.世界文化交往的空間要素是利益共同體和民族共同體。“中心—外圍”的空間結構中，各民族國家形成的是一種利益鏈條，西方國家處于支配地位，是主要獲利者，發展中國家處于從屬地位。伴隨發展中國家的發展和崛起，西方主導的世界經濟秩序不斷受到沖擊，發展中國家迫切需要改變全球利益格局。此時，西方國家和發展中國家都擁有資本增殖的需要，亟需將原來的利益鏈條改變為利益共同體，滿足不同國家在這一進程中的訴求和表達。同時，在世界文化交往進程中，在政治、經濟、文化、生活方式等方面表現出較穩定的共性，并擁有共同語言、共同地域、共同經濟生活和共同心理素質的群體逐漸形成民族共同體。在世界文化交往進程中，利益共同體與民族共同體協調共生，有利于構建各民族國家的命運共同體，使它們在文化交往中實現世界文化繁榮。

4.世界文化交往的主要實現形式是精神產品貿易與文化交流活動。當今，文化產業已成為世界貿易的重要組成部分，文化產業的發展狀況已成為各民族國家世界文化交往水平和能力的重要表征。同時，戰爭和傳教已不是世界文化交往的主要形式，取而代之的是留學、學術論壇、藝術展演等文化交流活動。精神產品貿易和文化交流活動是當代民族國家間主要的精神產品交換形式，貫穿當代世界文化交往的全過程。

5.世界文化交往的精神內核是核心價值觀傳播。核心價值觀是一個國家凝聚共識、形成合力、引領未來的重要支撐，是其精神層面的最核心觀念，代表其“合法性認同”的重要文化，是國家文化軟實力最重要的一環［7］。世界文化交往的要旨就在于各個民族國家通過文化互鑒的過程，傳播核心價值觀，促進彼此之間的“合法性認同”。

6.世界文化交往的效能有積極與消極之分，其評判標準是是否符合交往各方的利益。長期以來，西方發達國家實行自身精神產品的單向輸出，主導世界文化交往進程，占據交往中產生的利益，并不惜發動戰爭強行推進文化交往。這種狀況僅僅實現西方國家的文化增殖，對于其他主體來說，屬于一種消極效能。相比較而言，促進精神產品的雙向流通，尊重各民族文化，均沾交往中產生的利益，通過和平方式推進交往活動，能夠實現交往各方的文化增殖。實際上，世界文化交往的效能由各主體的經濟硬實力和文化軟實力決定，各方實力越均衡，越有利于積極效能的實現，反之亦然。

二、“一帶一路”戰略的文化理路及其現實問題

當今，中國經濟文化發展面臨新常態。一方面，中國經濟總量已躍居世界第二，國家文化軟實力顯著增強，為開展對外文化交往創造了堅實的基礎和條件；另一方面，中國內部文化多樣性的有利和不利效應同時顯現，為開展對外文化交往帶來挑戰。“一帶一路”戰略在這種復雜的背景下應運而生，是當代中國發展的一項重大戰略。

（一）“一帶一路”戰略的文化理路

1.主體、動力和空間：“一帶一路”之為文明互鑒之路的基石。習近平指出：“一帶一路”“不是封閉的，而是開放包容的；不是中國一家的獨奏，而是沿線國家的合唱”［8］。“一帶一路”是沿線各國共同發展繁榮之路，是中國與沿線各國開展文化交往的實現機制，其核心文化理念是文明互鑒，倡導和諧包容，注重加強不同文明間的和平對話。

從主體來看，“一帶一路”沿線包括中國、俄羅斯、新加坡、埃及等65個國家，其中既有社會主義國家，也有資本主義國家；既有具備比較優勢的西方發達國家，又有具備后發優勢的發展中國家。這些國家擁有不同的文化背景，其中的許多國家擁有悠久的文明和絢麗的文化，并長期與中國保持良好的關系。共同的經濟發展和民族振興目標，使中國與它們能夠緊密合作。

從動力來看，中國在推進“一帶一路”建設的過程中，采取了實質性舉措，發起設立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絲路基金等，促進沿線各國的互聯互通特別是資金融通，推進建立相應的合作機制，有利于防范投資風險、打造新的國際貿易產業鏈，為它們的精神產品貿易提供充足的資本支持，也為它們擴大文化交往注入強大的經濟動力。并且，“一帶一路”以沿線各國的民族振興、共同發展為基本旨歸，倡導民心相通，筑牢民族共生共榮的社會根基，將有力地促進沿線各國的文化交往。

從空間來看，“一帶一路”既是中國與沿線各國開展國家間經濟合作的利益共同體，也是中國與上海合作組織、東盟、海灣合作委員會、中歐自由貿易區、南亞國家聯盟等經濟體開展區域經濟合作的利益共同體。同時，“一帶一路”也是中國與俄羅斯人、阿拉伯人、印度人等不同民族間的民族發展共同體。“一帶一路”的空間發展目標是“打造政治互信、經濟融合、文化包容的利益共同體、命運共同體和責任共同體。”［9］它是沿線各國共富和沿線各民族共榮的平臺，也是推動人類文明進步的重要依托。“一帶一路”的主體、動力和空間要素相互作用、相互促進，共同構成沿線各國文化交往、文明互鑒之路的基石。

2.形式、效能和精神內核：“一帶一路”之為文明互鑒之路的展開。中國與許多沿線國家都擁有文化相通點，如中印兩國是“兩個身體，一種精神”［10］，中華民族主張的“天下大同”“兼愛”與印度人追求的“世界一家”“不害”相通；兩國擁有曾經被侵略、期待民族振興的歷史和現實共同點，并且發展稟賦互補性強，既有利于深化文化交往，又有利于促進“一帶一路”建設的內涵式發展。

從實現形式及其效能來看，中國與沿線國家通過精神產品貿易和文化交流活動，有利于共同實現經濟增長與民族振興。當今的精神產品通常以圖書、期刊、報紙、音像、電子出版物和電影電視節目等為載體，其貿易能夠實現資本增殖和促進經濟增長。同時，“一帶一路”推進廣泛的學術往來、人才交流合作、留學生往來、網絡論壇等文化交流活動，能夠拓寬參與者的知識視野，傳播智慧，為沿線各國、各民族的發展提供有力的智力支持，促進各國的文化繁榮。

從精神內核來看，“一帶一路”建設既是沿線各國共同秉承的絲路精神的傳播過程，又是沿線各國價值觀的相互傳播過程。一方面，絲路精神倡導“和平合作、開放包容、互學互鑒、互利共贏”，是沿線各國促進文明互鑒、尊重道路選擇、堅持合作共贏和開展對話和平的共同價值理念，也是推進“一帶一路”建設的價值指南。另一方面，“一帶一路”是以當代中國價值觀、阿拉伯價值觀、印度價值觀等多元價值觀的傳播平臺。沿線各國、各民族通過價值觀的相互傳播，既有利于增進相互理解，化解文化沖突，又有利于實現多元價值觀的融合發展，從而豐富沿線各國、各民族的文化底蘊，促進它們的現代化進程。

（二）“一帶一路”戰略文化交往面臨的現實問題

1.中國對外文化交往發展空間較大。一方面，中國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文化產品貿易應進一步加強。中國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貿易狀況較好。2013年，中國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貨物進出口貿易額占中國對外貿易總額的25%①根據國家統計局所編《中國統計年鑒2014》整理計算。。然而，中國核心文化產品前十五位進出口市場中僅有3個“一帶一路”沿線國家［11］（P55），可以看出，中國與沿線國家的文化產品貿易擁有較大的發展空間。另一方面，中國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文化交流活動發展形勢較好。中國大力開展與“一路一帶”沿線國家的文化交流活動，不斷取得新成果，提升了中華文化影響力。2013年成功舉辦第28屆沙特阿拉伯“杰納第利亞遺產文化節”中國主賓國活動、“中阿絲綢之路文化之旅”等文化外交活動，重大文化品牌活動影響力日益擴大，海外文化中心建設發展迅速［12］（P13）。即便如此，中國與沿線國家在留學生互派、互辦文化活動、開展廣播影視劇精品創作及翻譯、聯合申請和保護世界文化遺產等方面，仍有較大的合作空間。

2.西方中心主義威脅“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文化交往。雖然21世紀西方的力量相對于其他文明將繼續衰落［13］（P62），但世界上“中心—外圍”的空間結構仍存在，西方國家仍在世界經濟、政治和文化等領域的交往中占據主導權，西方中心主義的影響力仍較大。伴隨中國、印度等發展中國家的和平崛起，西方文化霸權的空間在縮小。對此，許多西方國家憑借自身在世界貿易、傳媒、網絡等方面的優勢，既大力加強西方文化價值觀的國際傳播，又極力宣揚新興大國的“威脅論”，損害其形象，制約這些國家的發展。比如，冷戰結束后一些西方國家長期鼓吹“中國威脅論”，并一度使這種論調在南亞和東南亞的一些地方甚囂塵上，威脅中國與它們的和平往來。近年來，一些西方國家憑借自身在經濟、政治和軍事等方面的優勢，干涉一些“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內政，既侵害了這些國家的主權，又會阻礙它們開展正常的對外經濟、政治和文化交往活動。

3.“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文化差異帶來不確定因素。“一帶一路”沿線曾為佛教、伊斯蘭教、道教等宗教的發祥地，孕育過許多古老文明，文化多樣性極強。各國的文化差異既有利于它們相互借鑒文化，發揮各自文化的稟賦優勢，實現精神產品的優勢互補和資源共享，又會構成它們文化交往的障礙，乃至出現文化沖突。“一帶一路”沿線國家中，一些民眾和社會團體受宗教信仰、傳統觀念等影響，一定程度上存在文化相對主義的傾向，強調世界文化的多樣性和本土文化的獨特性。但是，少數民眾和社會團體趨于保守，消極應對本土文化的更新和與異質文化交往，排斥外來文化，會阻礙沿線國家的文化交往特別是精神產品的貿易和價值觀的相互傳播。并且，一些宗教極端勢力、暴力恐怖勢力等易向持文化相對主義的民眾和社會團體滲透，讓他們成為實現這些勢力非法利益的幫手，形成一股文化保守主義勢力，威脅沿線國家的國土安全和文化安全。

此外，“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經濟發展水平差距較大，大部分處于中等收入階段，多數屬于資源型國家［14］，經濟發展模式單一、動力不足等問題顯現，不利于較高層次領域的交往合作。近年來，西亞、北非和東歐的部分國家和地區內部政治局勢不穩、局部戰爭頻發，導致區域安全形勢惡化、經濟持續動蕩，制約這些國家的對外文化交往能力。

三、結論與啟示

“一帶一路”戰略承載絲路精神，是沿線國家文化交往的重要紐帶。立足于馬克思、恩格斯的世界文化交往思想，分析“一帶一路”戰略的文化理路和現實問題，可以從以下三個方面推進“一帶一路”建設，促進沿線國家文化交往。

（一）深化經濟交往，鞏固利益共同體

當今，伴隨國際石油、天然氣等能源價格的下跌，世界經濟下行壓力進一步加大，“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特別是主要能源輸出國的經濟發展受到嚴重沖擊，亟須培育新的經濟增長點。推進“一帶一路”建設，有利于深化沿線國家的經濟往來，既擺脫對原有經濟發展方式的依賴，互助合作，充分挖掘經濟發展潛力，又激發各國文化交往的深層次動力，鞏固以經濟利益為基礎、融合文化繁榮、民族振興等多樣內涵的利益共同體。對此，應充分發揮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絲路基金和中國—歐亞經濟合作基金的投資功能，深化多邊金融合作，探索建立“一帶一路”經濟體，致力縮小沿線國家間的經濟發展水平差距，推動各國經濟轉型發展，促進各國經濟貿易特別是精神產品貿易的長足、穩定和健康發展，筑牢文化交往的經濟基礎。

（二）加強文化傳播，凝聚價值共識

“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文化多樣性強，這為各個國家文化交往提供了前提和基礎，只是各民族文化的多樣性有時會表現出“不相容性”或相互的差異性，給文化交流帶來一定的障礙。不過，歷史境遇的相似點、文化價值的共通點，又為它們的文化交往創造了契機。追求和平發展、公平正義、民主自由的人類共同價值觀，既是中國開展對外交往的基本遵循，也是沿線其他國家交流往來的歷史經驗和現實訴求。因此，需要秉承人類共同價值觀，以文化傳播為紐帶，在促進文化“引進來”和“走出去”的過程中深化文化交往。一方面，吸納和借鑒沿線國家的一切優秀文化成果，融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價值內核，培育面向世界、面向全人類、面向未來的當代中國價值觀，發展特色鮮明、魅力巨大的中國文化；另一方面，堅持睦鄰、安鄰、富鄰，與沿線國家共同舉辦學術交流、文藝展演等文化交流活動，以及合作保護本國和區域文化遺產，開發各國共同認同的文化活動品牌，尋求文化價值的最大共同點，共同培育和傳播崇尚親、誠、惠、容的“一帶一路”價值觀。

（三）促進合作共贏，打造命運共同體

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而言，實現國家富強和民族發展是它們的共同期望，應對經濟發展壓力和國家安全威脅是它們面臨的共同時代課題。為此，亟須以合作實現互利和共贏。習近平指出：我們要繼承和弘揚聯合國憲章的宗旨和原則，構建以合作共贏為核心的新型國際關系，打造“人類命運共同體”［15］，這是人類共同的奮斗方向；而打造“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命運共同體，則是它們開展合作共贏的基本導向，有利于促進它們的文化交往，也為打造“人類命運共同體”提供有力的物質和精神支撐。一方面，尊重各國的文化差異性，共同維護各國文化發展模式的多樣性，不因綜合國力高低劃分文化優劣，互不干涉文化發展政策；另一方面，基于各國在經濟交往、文化資源保護、人才交流等方面的相互依存性，秉承平等協商、互利共贏的原則，加快確保各國互聯互通、民心相通的軟硬件設施和合作機制建設，促進各國稟賦互補。同時，為應對各種不確定因素做好充分準備，發揮中國在經濟、外交、技術等方面的比較優勢，建立和完善打擊“三股勢力”的多邊合作機制，為各國文化交往創造和平穩定的外部環境。

中國是一個歷史悠久的文明古國，也是一個負責任的大國。在實施“一帶一路”戰略、推進沿線國家文化交往的過程中，應以馬克思恩格斯世界文化交往思想為指南，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不動搖，堅持中華民族的文化主體地位不動搖，正確處理好與西方國家以及其他發展中國家的文化關系，既“走出去”又“走得巧”，更好地適應世界文化發展潮流，發揚當代中國文化，促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在世界歷史發展的畫卷中描繪好中國篇章。

［1］約翰·卡西迪.馬克思的回歸［A］.俞可平.全球化時代的馬克思主義［C］.北京：中央編譯局出版社，1998.

［2］桂翔.文化交往論［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1.

［3］熊敏.資本全球化的邏輯與歷史——羅莎·盧森堡資本積累理論研究［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1.

［4］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5］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7.

［6］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8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7］陳曙光.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幾個元理論問題［J］.學習與實踐，2013，（8）.

［8］在博鰲亞洲論壇2015年年會上的主旨演講［N］.人民日報，2015-03-29.

［9］推動共建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愿景與行動［N］.人民日報，2015-03-29.

［10］攜手追尋民族復興之夢［N］.人民日報，2014-09-19.

［11］國家統計局，中宣部.2013中國文化及相關產業統計年鑒［M］.北京：中國統計出版社，2013.

［12］國家文化部.2014文化發展統計分析報告［M］.北京：中國統計出版社，2014.

［13］亨廷頓.文明的沖突與世界秩序的重建［M］.周琪，等，譯.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14］馬巖.“一帶一路”國家主要特點及發展前景展望［J］.國際經濟合作，2015，（5）.

［15］攜手構建合作共贏新伙伴 同心打造人類命運共同體［N］.人民日報，2015-09-29.

［責任編輯：陳梅云］

趙波，成都理工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講師，法學博士；張春和，成都理工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院長，教授，四川成都610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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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4434（2016）01-0135-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