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警界連曝丑聞

顏武

這些年，美國警察因槍殺非裔人士引發民眾強烈抗議，已屢見不鮮，警察的“慣性”沖動，日漸成為美國社會撕裂的突出表征。

除了這些令人膽寒的槍殺事件，近期美國警界還有更多隱秘的丑聞浮出水面，令美國社會一片嘩然……

丑聞一：紐約市警察局違規為富商提供“私家警務”

檢方歷時三年半對紐約市警察局內部腐敗的調查，最近塵埃落定。2016年6月20日，警局副局長邁克爾·哈林頓和上東區分局局長詹姆斯·格蘭特被捕。原因是向富商提供“私家警務”。

檢察官普里特·巴拉拉說，“公職人員應該服務公眾，而不是以權謀私，這些嫌疑人違背了這一基本原則……作為交換，富商則為自身及其朋友找到了私家警力。打個電話，警察便隨叫隨到。”紐約市長比爾·德布拉西奧說，“高級警官涉腐，這令我驚訝……他們將承擔非常嚴重的后果。”

目前，隨著紐約南區檢察官辦公室對案情的披露，警官提供“私家警務”及其腐敗內幕逐漸揭開蓋子。

檢辦在一份聲明中說，珠寶商賴克伯格和他的生意伙伴、地產商約納·雷希尼茨于2012年至2015年接受了由哈林頓和格蘭特提供的“私家警務”。雷希尼茨已經認罪，正配合檢方調查。

哪些“私家警務”？

調查顯示，哈林頓、格蘭特涉嫌為賴克伯格和雷希尼茨提供警車護送，還利用警方資源幫助這兩名商人調查私人事務；格蘭特曾“走后門”幫助賴克伯格取得持槍許可；賴克伯格出席宗教活動時，警方則特別加派了安保警力；這名珠寶商還曾讓警方在林肯隧道內實施“交通管制”，專辟一條車道為號稱“珠寶之王”的以色列商人列夫·萊維耶夫“行方便”。

瞧，紐約警方對富商的服務可真是“無微不至”啊，甚至讓他們享受到了警車護送和交通管制這樣的“高端”服務。

涉腐警官不僅充當富商的“司機”“保鏢”，還幫富商“討債”，以及向這兩名商人提供“消災卡”，方便他們在違反交規后不受處分。

有警方“鐵哥們”體貼入微的服務，賴克伯格自然也“中氣十足”，乃至“無往不勝”，比如在解決私人糾紛時，他能讓警方“出警”以“護航”和“助陣”。

哈林頓的下屬蒂莫西·博德特稱，他曾多次受哈林頓委派，幫賴克伯格討回珠寶。2015年2月，賴克伯格打電話請求“支援”，稱一款價值25萬美元的珠寶被同行拿走且賴著不給錢。博德特隨即派出警力，幫賴克伯格成功索回珠寶。

博德特目前已認罪，正協助檢方調查。他還交代，賴克伯格還曾請來警察幫忙趕走為競爭對手散發珠寶廣告的人。

“無利不起早”，哈林頓和格蘭特們如此盡心竭力為賴克伯格們服務，自然是為了好處，他們確實也撈到了好處。

檢方說，為富商提供“私家警務”后，哈林頓借助富商的關系網，私下攬下了一樁安保公司的生意，價值上萬美元；他還連續一年半，幾乎每周都在曼哈頓高檔餐廳就餐一兩次，餐費統統由富商“報銷”。

格蘭特也撈到了不少“油水”。2013年2月，他搭乘由賴克伯格提供的私人飛機前往拉斯維加斯觀看橄欖球“超級碗”大賽，僅私人飛機的行程就花費將近6萬美元。飛機上，賴克伯格還安排應召女郎為其提供色情服務；另外，格蘭特的妻子曾收取賴克伯格贈送的價值1000美元的珠寶。2013年8月，格蘭特及其家人在意大利羅馬度假時入住豪華酒店，套房每晚500美元，全由雷希尼茨“報銷”；雷希尼茨還為格蘭特購買3000美元的手表，并花錢為其裝修房屋。

格蘭特顯得更貪。檢方提供的通話錄音顯示，2015年1月，格蘭特曾打電話給賴克伯格，抱怨后者只顧著結交警局里的“新朋友”，而忘了他這個“老朋友”，甚至沒有向他提供例如“超級碗”大賽門票之類的禮物。

這些還不算，據稱格蘭特還曾借助賴克伯格的人脈得到了晉升。

另外，賴克伯格和雷希尼茨還“聯袂”向哈林頓和格蘭特“進貢”。2013年圣誕節期間，兩人頭戴小精靈帽子，先后赴格蘭特和哈林頓家中拜訪，為孩子們送上電子游戲作為節日禮物。2014年圣誕節時，兩富商沒有再次登門拜訪，又使格蘭特十分不滿，在一次通話中抱怨“兩只‘小精靈’沒有如約而至”。

調查確實還沒有完結，丑聞也進一步發酵。

目前，紐約警局的多名現任和前任警官均已證實被卷入其中，包括布魯克林南街分局局長埃里克·羅德里格斯和已經退休的總警監菲利普·班克斯。分管公路系統的警官邁克爾·埃默里因涉腐被查后于5月開槍自殺，此前，警方調查人員搜查了埃默里所在警隊，并拿走大約兩年的警方車隊護送記錄。

這么多警官涉腐，顯然問題不“單純”。所以，最近，媒體又將目光轉向警局領導層對涉腐警官的處理方式。

媒體披露，紐約警局一個內部工會組織曾向成員發送電子郵件，要求他們盡量不配合聯邦調查局針對警局內部腐敗案的調查。負責人埃德·馬林斯在這封電子郵件中寫道：“大家沒有義務接受外部執法機構的質詢，包括聯邦調查局的探員。”他稱，因為“針對紐約警局腐敗丑聞的大規模聯邦調查正在展開”，這項建議“尤其重要”。

局長布拉頓雖然對外的表態態度堅決，事實上，輿論已經批評其對涉腐警官太過“手軟”。

這當然不是空穴來風。媒體披露，副局長約翰·斯普拉格和高級警監彼得·德布拉西奧也卷入丑聞。兩人一度被調崗，可是，不久后又神秘“官復原職”，隨后便是提前退休，退休待遇也并未因其涉腐而與其他警官有別，而且，兩人還拿到了一份能對將來求職有幫助的推薦信。

事實證明，腐敗也有“源頭活水”，紐約警局警官敢如此大膽腐敗，原來是因為他們有“保護傘”。

丑聞二：奧克蘭市警察局同嫖共享雛妓

加州奧克蘭市被聯邦調查局列為全美犯罪率“亞軍”，今年7月18日，共和黨總統參選人特朗普就曾羞辱過它，稱之為“全世界最危險的地方之一”。照理說，警局的擔子十分重，警官們也應該賣力地維護社會治安。然而，他們卻熱衷于尋花問柳，甚至是一眾警察“共享”一名雛妓。最近，這一丑聞曝出令當地憤怒的民眾聚集在警局外抗議。

這名被“共享”的雛妓，今年只有18歲，名叫塞利斯蒂·瓜普。俚語中，“瓜普”是“街頭營生”的意思。她出道非常早，12歲就成了“站街女”。

瓜普的母親是警局一名調度，生父卻是個混蛋，經常家暴。局里一位名叫約翰·海格的警察幫助這對無助的母女逃離了苦海。據瓜普自稱，正是因此她對警察有特殊好感。在她眼里，海格“是個好人”。然而，好人命薄，2009年，海格在一次出警時遇難。自此，她開始自暴自棄，流浪街頭，吸毒，賣淫……那一年，她才11歲。

當地警察也“注意”到了她。

16歲時，她接了第一個警察客人，居然是媽媽的一個朋友。俗話說，兔子不吃窩邊草，這個警官倒不吃這一套，全然不顧禮義廉恥，像猛虎撲食般“叼”走了這個同事的未成年女兒。而且居然從此口耳相傳，令許多警察都盯上了她。

據媒體披露，與她先后“約會”的有三十多個警察，有巡警，也有警司、督察。很多警察甚至都知道她當時未成年，稱她為“小雛”。

在警圈內她的生意越做越大，早已超出了奧克蘭地界，灣區各警局均成了她的“主顧”。目前，已公開的名單顯示，這些警察中，16人來自奧克蘭警署，6人來自里士滿警署，4人來自阿拉米達縣治安部，3人來自舊金山警署，1人來自康特拉科斯塔治安部，1人來自利物摩爾警署，1人來自美國軍事防務后勤局。

而且，這些人似乎還自恃警察身份，有“享受”嫖娼的特權。絕大多數警察完事之后就拍拍屁股走人，心安理得地認為這是一場免費的招待。瓜普說，這么多警察中，只有三人付過錢。然而，讓人啞然失笑的是，他們的所謂“嫖資”也不是現鈔，而是向瓜普透露警方的掃黃計劃。

奧克蘭市長沙夫因此惱怒異常。她在最近的新聞發布會上發誓，要鏟除這一毒瘤。她呼吁民眾加強監督，和警方攜手匡正警局的風氣，重樹公眾對警察的信任。

可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不僅僅是奧克蘭警局，也不僅僅是紐約市警局，要美國警方重獲精彩、重獲信任，并非一蹴而就的事。

編輯：黃靈 yeshzhwu@fox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