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讀薩金特的作品《康乃馨，百合，百合，玫瑰》

張志強　黃啟兵　楊瑞

【摘要】《康乃馨，百合，百合，玫瑰》這幅畫是薩金特最為受世人所知的傳世之作，描繪了傍晚時分兩個小女孩在花叢中點著燈籠嬉笑玩耍的場景。這幅畫最大的特點就是畫面變化無窮色彩豐富，使人心曠神怡、流連忘返。畫面不但注重色彩的表現，而且花的形狀歷歷可辨，豐富的色彩和花的芬芳融為一體。這是真正兼具寫實和抒情的作品，具有十足的傷感色調，受到人們廣泛的喜愛與歡迎。

【關鍵詞】薩金特；光線；色調；康乃馨，百合，百合，玫瑰

哲學家斯賓塞諾莎曾經說過：“在我們的生活中，如果沒有美術以及各種自然美所引起的情感，人生的樂趣就會失掉一半。”薩金特是19世紀末、20世紀初在歐美兩個地域活躍的肖像畫家，與此同時也是一位優秀的水彩畫大師。他所畫的人物畫生動寫實，深受廣大人群所喜愛；他在水彩畫方面，對于光與色、形和影的處理，也不是一般畫家所能達到的，他嚴格按照美學的要求來作畫，一直保持著技法的創新，引人入勝。他的父母是美國人，但他是在歐洲成長起來的，年輕時游歷了歐洲大陸，其中最為喜愛的是巴黎和倫敦，薩金特從小受母親影響愛好音樂和水彩畫，喜愛觀察大自然畫速寫。薩金特這個把相當才能貢獻給描繪有錢人肖像的畫家，長期以來是一直被美術史家所忽視的。

當薩金特在1884年巴黎展出一幅名為《高特魯夫人》肖像時，薩金特發現自己被看作是現代主義的離經叛道者，指責的理由與其說是出于藝術形式上的，不如說是出于道德觀念上的。對于這幅畫像，薩金特期望很高，自己也認為頗有創意。他的緊張隨著沙龍的開幕而揭曉，最后大會給了獎，使得今后薩金特的作品不必經過審核，可直接參展。所有藝術界的同行都贊賞不已，可是一般大眾對于“下垂的吊帶”無法接受，認為邪惡、不夠莊重，同時由于所畫人物的傲慢神氣，再加上她那使人吃驚的袒肩露背的禮服和她那社交名媛的特殊身份，引起了巴黎資產階級的憤怒。薩金特不知所措，他失望地離開了巴黎，旅行途中意外受傷，最終來到英國鄉村百老匯。從小游歷各地的薩金特立刻被這美麗的自然風光和家庭的和諧氛圍所吸引，他和友人乘船游玩，在夜幕中看見一幅神奇的景象，花叢里的兩個小女孩，點亮了懸掛在玫瑰花叢中的紙燈籠，這勾起了他想創作一幅耀眼奪目的作品的沖動。“前些日子的夜晚，想要描繪所目擊且具有魅力的東西。黃昏下，兩位小女孩點亮繁花包圍著紙制的燈籠——我一直想要實現這個理想，但束手無策終至放棄。”1885年薩金特寫下上述這段話，事實上這幅作品耗費了相當長的時間才完成。

從1886年3月開始，米雷特和艾比兩家簽了七年合同，租下了“拉梭屋”。到了夏天，薩金特也來加入。這段時間，他跟平日單調無味的單身漢生活全然不同。這里碰到的朋友，很多也變成薩金特日后的顧客，尤其是一些美國來的畫家和薩金特進行畫藝切磋。

拉梭屋的建筑已經上了年紀，但住在這里的人卻洋溢著青春的活力。花園經過精心設計后，花圃中盛開著各色品種的花朵，十分怡人，還有網球運動場。

身處友情與美好的環境之中，薩金特仍不會稍疏于工作，每天傍晚6點半，薩金特就會丟下網球拍，走向畫室去準備作畫，這是繼續他未完成的《康乃馨，百合，百合，玫瑰》畫作。“他讓一群人移到另一個場地——花園。兩個小女孩已經知道自己該站什么位置，其他的大人幫忙點燈。薩金特立即開始工作，速度飛快，似乎是神來之筆。網球員通通涌向身邊觀畫，一直畫到燈火漸暗的7點晚餐時間。等大伙兒散去進餐時，薩金特再作最后的檢視，看看剛才到底畫出了什么。每天也就畫半個小時，因為要配合小模特兒、天色、花叢和燈光，一絲也不能怠慢。”

雖然這個過程不盡如人意，但這幅薩金特的敘事抒情經世之作，卻充滿了驚奇及印象派的鮮明風格。這幅帶有濃郁的詩情及夢幻的作品，“英國小夜曲”是最貼切的稱呼，畫題則取材自維多利亞時代的流行歌曲“花飾”一節。這幅畫受到莫奈在色彩上的啟發和共鳴，也是他實驗一種新的描繪光與色彩的方法，使他沒想到的是這幅畫讓他東山再起，也成為他最重要的代表作，這就是《康乃馨，百合，百合，玫瑰》。

這幅《康乃馨，百合，百合，玫瑰》是真正包含寫實與抒情的作品，具有很強的憂傷色調，受到了人們廣泛的喜愛與歡迎。薩金特的繪畫聲譽提高了，但是他的繪畫性質和方向卻被隨之而來的肖像訂貨限制住了。在他所有的作品中，《康乃馨，百合，百合，玫瑰》一直是薩金特最喜愛的畫作之一，它是薩金特表現瞬間光影效果最突出、最著名的一幅油畫。這幅油畫描繪了黃昏暮色燈籠下的花園里，兩個純樸天真的小姑娘正在點燃手中的紙制燈籠，背景是一叢叢盛開的康乃馨、百合、玫瑰。白色的衣裙與粉紅、淡黃的花朵，閃爍的燈與映在孩子臉龐上的紅暈，冷暖兩種相互對比且相輔相成的色調，構成了既溫暖又浪漫的圖景。

薩金特的藝術創作總是來源于現實生活，從生活到藝術，他十分珍視來自生活中點點滴滴的靈感，那是他繪畫創作的源泉。中國古人寫文章講究“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目的，而薩金特一生對藝術精神的探索與追求與此如出一轍。《康乃馨，百合，百合，玫瑰》正是令他感動不已的生活場景的再現，他對自己所經受的生活閱歷和周圍不同文化的影響都能很透徹地形成自己的理解并得心應手地應運到自己的藝術作品當中。

《康乃馨，百合，百合，玫瑰》這幅畫是薩金特非常用心之作，這幅畫最具魅力的是畫面千變萬化的豐富色彩，令人賞心悅目、流連忘返。雖然重視色彩的表現，但花的形狀歷歷可見，豐富的色彩和花的芬芳融為一體。白色象征純粹，此畫更加使人聯想起童年時期的天真無邪。可從杜蘿西的細部描繪看出薩金特用色微妙，因為燈籠的光芒，臉龐雪白的肌膚泛起溫暖的金色及微帶粉紅的光澤，白色的裙裝帶有淡紫色的冷灰陰影，最醒目的地方散發出白色的光輝。繁花是配置平面式樣的基礎，以襯托畫面，強調作品的裝飾性。燈籠的形狀，反映出薩金特對東方美術工藝品的喜愛。為了表現出黃昏、燈火及花朵的艷麗顏色，燈籠以奶油般的黃色及冷色系的淡紫色，整幅畫一直不斷地重復使用這幾種顏色。杜蘿西的手腕，剛好遮住才點亮的燈火，金色的光亮從冷白的袖子暈散開來。被照亮的彎曲手指雖然未加以仔細描繪，卻表現出驚人的效果。以蒼白的百合與上部裙裝的花邊對照，底部是黑暗的帶狀。可從叢生的雜草中看見杜蘿西穿著黑色長筒襪的小腿。雜草中，一眼就能看到若隱若現的白色及鮮紅色的康乃馨，白色的康乃馨是亮部最顯著的地方。

將近兩年時間，眾友支持下的《康乃馨，百合，百合，玫瑰》終于在1887年春天于英國皇家學院展出，畫作光芒四射，薩金特終于完成了這件一般畫家幾乎無法達到的成功作品，其中光線、顏色、題材、景致真是配合得天衣無縫。紙燈籠的出現，使夜色中的鮮花清晰可見，這是一般西方人士絕難想象的場景，這幅畫非常合乎現代主義畫家的要求，贏得了藝術界人士的高度贊賞。這和舊式沙龍畫格調全然不同，再一次證明薩金特的多方面繪畫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