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 珊
(東莞職業技術學院圖書館 廣東 東莞 523808)
質疑認宗醫學的閱讀療法
黃 珊
(東莞職業技術學院圖書館 廣東 東莞 523808)
認宗醫學的閱讀療法以獨立于閱讀個體特質的書方為研究對象,以類似臨床數據為研究模式,把書方作為一種靜止的、機械的結構對象來描述定性,追求可重復的普遍性而無視讀者的個性化,忽視讀者的閱讀興趣,是一種眼中無“讀者”與“閱讀”的閱讀療法?,F代解釋學、弗洛伊德的觀點以及孫犁的個案,均不支持這種閱讀療法,而是強調閱讀療效有賴于閱讀主體個性化特質對于書方的動態建構性。
閱讀療法 認宗醫學 現代解釋學 弗洛伊德 閱讀主體
在《人文主義的泛閱讀療法——〈小說藥方〉評鑒》一文中,筆者提出閱讀療法有兩個著眼點:一是將“閱讀”應用于醫學領域,二是將“療法”推廣到閱讀生活。前者重視的是科學主義的實證結果,如果療效不達預期,閱讀本身沒有意義;后者看重的是樂而忘憂的閱讀體驗,如果在閱讀中舒緩或消除了病患,撫慰或調適了心緒,修補或健全了人格,閱讀就變得更加有趣了[1]。圖書館人本應看重后者,卻常常眼盯前者,強調“必須加強圖書館界、醫學界、心理衛生界等領域的合作”[2],傾向于將所謂醫學級的閱讀療法視為心向往之的專業化形態。筆者借評鑒《小說藥方》一書,標舉后一種閱讀療法,名之為“人文主義的泛閱讀療法”,并在心里對認宗醫學(即認醫學為宗師)的閱讀療法持有保留的想法。本文便是將這保留在心的想法做一梳理。
所謂認宗醫學的閱讀療法,即以尊奉和師法醫學為閱讀療法的正宗門派,其傾向有三:(1)將“書”視同于醫學觀念之“藥”;(2)將“閱讀”視同醫學觀念之“服藥”;(3)渴求類似臨床醫學的實證數據支持。
將“書”視同于醫學觀念之“藥”的閱讀療法思維,在邏輯上必然將閱讀療法研究傾注于“對癥下藥”的書目甄選,認為“一般閱讀療法最有技術性的環節是對癥開列閱讀書單”,“這跟常規治療中醫生開列處方的性質是一樣的”,“閱讀療法書目之于閱讀療法的重要性,就如兵器譜之于中國武術,《本草綱目》之于中國醫學那么重要”[3]。而且,既然在通常的醫學觀念里,藥并不是吃得越多越好,而是少而高效,于是,就像屠呦呦等拯救百萬瘧疾病患者的關鍵是經過反復的實驗篩選和大量的臨床實證數據找到高效價青蒿素一樣,我國的閱讀療法也開始向“‘書方’開列的‘一本書主義’”[4]的方向探索。
這就勢必將閱讀療法的研究引向類似醫學臨床數據的研究模式,否則又怎么確定“一本書主義”理念下的那本書就是具有普遍高效價的“青蒿素”呢?順著這個方向眺望,閱讀療法的現狀的確是“終因缺乏實證研究”而“使其在研究的信度上大打折扣,甚至倍受質疑”[5]。
這里有必要強調一種區分:認宗醫學將書視同于醫學觀念之藥的閱讀療法思維與以書喻藥的閱讀療法思維是不同的。例如,為王波先生激賞的清代張潮的小品文《書本草》[3],仿本草藥典體例評四書五經諸史諸子等書,是以書喻藥的典范。如果說在這種以書喻藥的思維中體現了一種閱讀療法思想,那么,它顯然無意認宗醫學的規范和標準,而是向人生方方面面廣泛滲透的人文主義泛閱讀療法。試想,若有人將張潮的《書本草》所說四書五經“無毒,服之清心益智,寡嗜欲。久服令人面盎背,心寬體胖”[6]驗之以臨床數據,那豈不是惡搞?
閱讀療法一旦傾向將“書”視同于醫學觀念之“藥”,其將“閱讀”視同醫學觀念之“服藥”就在情理之中了;于是,個人化閱讀的行為也就會演變成一種規范化的“服藥”。例如,一篇題為《數理統計在評價閱讀療法治療失眠癥的應用》的論文,據作者介紹,這是由醫學心理咨詢中心提供病例,由圖書館員和心理醫師協商推薦書方,將失眠患者隨機分為閱讀治療配合安眠藥治療組(干預組)和單純安眠藥物治療組(對照組),兩組患者每晚睡前由醫師處方同種短效安眠藥,干預組患者每晚睡前閱讀推薦圖書1小時,然后服藥。在這項看起來十分“醫學化”的輔助治療失眠的閱讀療法研究中,無論閱讀主體是青年學生,抑或老年教授,或者工人農民,也無論閱讀主體對閱讀有興趣,抑或無興趣,或者有什么樣的興趣,更無論閱讀主體有無閱讀習慣,或有什么樣的閱讀習慣,只要能識文斷字,一律每晚睡前閱讀推薦圖書1小時。連續觀察12周,作者將所獲一系列臨床數據制作成了8幅數理統計表,同時“以量表評估心理健康水平和睡眠質量得到定量數據,借助數理統計分析得出閱讀治療配合早期安眠藥物治療的療效好于單純安眠藥物治療”,并認為這個結論“較為客觀準確”[7]。
雖然這項研究在有關失眠的閱讀療法上未能給出任何驚喜,但它的確十分契合圖書館閱讀療法研究者的“科學化”想象,如果它不是刻意在書單這一“閱讀療法最有技術性的環節”上含糊其辭的話。
筆者認為,這一失眠閱讀療法研究案例,特別值得重視的,就是它的含糊其辭,即“閱讀書目選擇與編制主要根據科爾曼、加農、瑞森、王波提出的閱讀療法選書原則”[7],并未說出在這“選書原則”下篩選出的是何種書。而僅僅根據這所謂的“選書原則”,筆者猜想,即使是“科爾曼、加農、瑞森、王波”,恐怕也是猜不出這項閱讀療法研究究竟“下的是什么藥”。
有明確的用“藥”時間(睡前閱讀),有明確的用“藥”劑量(閱讀1小時),卻沒有“最有技術性的環節”——用的是什么“藥”(書單),從而使這項充滿圖表和數據以“客觀準確”自傲的研究變得可笑,因為沒法驗證它的“客觀準確”。
其實,即使給出了書單,就閱讀主體參與的特殊性與復雜性而言,是可重復驗證的嗎?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就不僅僅是這項研究的問題,而是認宗醫學,尤其是“‘書方’開列的‘一本書主義’”的醫學化方向存在問題。
認宗醫學的可重復驗證性,就是要獲得一種“普遍性”,即無論他是在莎士比亞作品里滿眼看到的皆是“矯揉造作”而“感覺極度惡心”的托爾斯泰,還是高度推崇莎士比亞的屠格涅夫,無論他是癡心戀愛林妹妹的賈寶玉,還是絕不會去喜歡林黛玉的焦大,如果得了瘧疾,只要規范服用青蒿素,其療效基本上是相同的。但閱讀上,如同讀一本《紅樓夢》,魯迅就說過,“單是命意,就因讀者的眼光有種種:經學家看見《易》,道學家看見淫,才子看見纏綿,革命家看見排滿,流言家看見宮闈秘事?!盵8]你又如何從這些不同個體的閱讀活動中獲得其“普遍性”呢?
現象學哲學創始人胡塞爾(Edmund Husserl)倒是開創了一種獲得其“普遍性”的方法論,謂之“現象學直觀”[9]。按照這種理論,在進入閱讀之前,一方面,需將閱讀主體心中因時因地因教養差異而導致其心中存有的各種先見加上括號,另一方面,需將閱讀對象在歷史聯系和時代文化中形成的各種背景知識加上括號;如此加上括號之后,閱讀主體沒有了任何先存之見,成了沒有個體特殊性的“純粹主體”,閱讀對象也成了沒有任何背景知識相關聯的“純粹對象”;而后,以“純粹主體”去閱讀“純粹對象”,就能夠獲得“普遍性”了[9]。但胡塞爾的學生、存在主義哲學的開創者海德格爾(Martin Heidegger)以其巨著《存在與時間》告訴人們,閱讀者和閱讀對象非但不可能退回到純粹的主客體,而且,其歷史具體性(先存之見,海德格爾也稱為“前理解”[10])的存在恰恰是閱讀理解得以可能的根基[10]。從海格德爾的這個根基論出發,伽達默爾(Hans-Georg Gadame)創立了現代解釋學?,F代解釋學的觀念認為:讀物的意義依賴于讀者的理解,是在與讀者先存之見境遇化的對話中確立的,因此,讀物不存在固定不變的意義,它隨讀者的變化而不斷生成新意[11],所謂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在此意義上,要得出一個普遍性的本質性的意義是不可能的。以現代解釋學為基石興起的接受美學和讀者反應批評等進一步從主體感受、文本結構以及語言特性等多方面深入拓展和細化了伽達默爾解釋學的觀念。例如,接受美學的理論代表之一伊瑟爾(Wolfgang Iser)認為,文本結構充滿了不確定性與空白,閱讀過程就是讀者依據自己的經驗、趣味、素養、觀念,以及價值立場等因素,通過各自的想象填補不確定性和空白的過程,由于填補方式和所填補內容的差異,不同的讀者所領悟和把握到的意義也各不相同,在這種意義上,閱讀過程是一個“文本”(一組符號序列)被不同的讀者“具體化”為各種各樣的“作品”的過程[12]。這個過程勢必導致閱讀療法之“‘書方’開列的‘一本書主義’”理想在眾多讀者的閱讀實踐中演變成無數個“作品”的局面。
如果說,現代解釋學及其相關理論構成現代閱讀理論的解讀論,那么,這解讀論表明,閱讀療法作為一種閱讀活動,其認宗醫學的可重復驗證觀念難以獲得其理論的支持。
1915—1916年,精神分析學的開創者弗洛伊德在維也納大學醫學院首次給醫生和學生講授精神分析課程。在這門課程的緒論部分,弗洛伊德特別強調,聽眾在進入精神分析學時,必須首先摒棄自己由醫學研習和醫學訓練所形成的觀念,無論是與解剖學、化學還是生理學相關聯的觀念,必須全部摒棄,代之以純粹的心理治療的觀念。也就是說,雖然同屬“治療”,生理與心理在認知、理解、研究的模式上是極不相同的,必須區分開來。弗洛伊德不僅在其緒論中說,由通常的醫學觀念看來,精神分析學是缺乏實證支撐的,因而備受質疑[13];而且在最后一講中,又回到這個問題上來,說精神分析治療雖然在適當的情境下所獲療效不亞于其他方面醫學治療上最輝煌的成績,并且這些成績不是其他醫術能夠奏效的,但其失敗的例子仍然不少,在這里,無論是統計其成功案例,或是失敗數據,都沒有什么意義,因為這種“僅通過談話就能治病”的做法,實在是受制于交談雙方的個體性因素太多。這種個體性因素不應該用統計數據抹平和掩蓋,而是應予以高度的關注,因此更有益的做法應該是充分地分析、認知其個體特殊性因素與療效的關系[13]。
重視治療中個體特殊性因素與療效的關系與重視閱讀中個體特殊性因素與文本意義的關系所存在的對應性,令弗洛伊德20世紀初的上述思想看起來與20世紀中葉誕生的現代解釋學不謀而合,這是耐人尋味的。精神分析學以語言作用于患者精神的方式,在本質上是一種人際交流的效果,正如閱讀療法是一種以書為媒的人際交流效果,它們在原理上應該為解釋學、接受美學、讀者反應批評等人際交流理論所統攝;而精神分析學的創立,在以語言作用于患者精神的治療原理上,則又可統攝閱讀療法。
因此,筆者從現代解釋學與弗洛伊德的上述思想的視角加以檢討,對認宗與仿效醫學的閱讀療法,不得不投以質疑的眼光。
為與《數理統計在評價閱讀療法治療失眠癥的應用》一文對比,筆者在此講述另一個閱讀療法案例。
20世紀50年代,作家孫犁被醫生診斷為“嚴重神經衰弱”,其實是抑郁癥(一種社會境遇性的個體情感與情緒障礙導致的生理反應)[14]。這一病癥自1946年由土改在孫犁心里引起焦慮而初見端倪,1955年5月詩人魯藜受“胡風反革命集團”一案牽連于會議現場被捕,曾在會上為魯藜辯解的孫犁大受刺激,抑郁癥急劇加重,以致1956年的一天中午暈倒,跌在書櫥的把手上,左面頰碰破,流血不止,送到醫院縫了5針。這使他中斷創作,歷時3年先后在北京紅十字醫院、小湯山療養院、青島療養院以及太湖干部療養院治療和療養。其病情在后期的療養中雖有所好轉,但從政治批判運動愈演愈烈的形勢看,孫犁的病于起伏之中延續和加重,應該是大概率事件。然而,這期間,他開始收集古書閱讀,并日漸癡迷其中[15]?!皬摹杜f唐書》《史記》《前漢書卷》《后漢書卷》《東坡先生年譜》《清代文字獄檔》《莊子》《韓非子》《典論》《文賦》《三國志》《顏氏家訓》到《曾文正公手書日記》《能靜居士日記》《太平廣記》《飲冰室文集》《世說新語》等經史子集多種。據孫犁在‘文革’之后的統計,有一千余種,三千多冊?!盵16]他對每一本書都記下了與之相遇的情景、閱讀時的心境和評價。如此數十年不間斷地沉迷于古書的搜集和閱讀中,一方面,使外界的政治批判運動被古書的世界一定程度地疏離,在消極意義上改善了社會境遇對其病癥的刺激;另一方面,由閱讀古書帶來的闊大的歷史視野,以及與古代先賢心靈交流獲得的精神滋養,更在積極意義上重塑了孫犁的精神世界和人格氣質,使他由一位敏感、膽怯的作家成長為獨立、清醒的現代知識分子,從而不僅徹底治愈了抑郁癥,還迎來了晚年文學創作的高潮期,撰寫了由《晚華集》到《曲終集》等10部散文集,成就為新時期一代散文大家[17]。
人具有自然屬性和社會屬性,人體患病,既可能為自然環境因素和生物遺傳因素所致,也可能是社會因素所致。即使是前者致病,其病況也會影響心理,形成生理與心理的循環影響關系,使心理調理成為一種輔助治療手段;如果是后者致病,從社會境遇到生理病癥之間,心理更是一個發揮著關鍵作用的中間環節,這就會使心理調理成為極其重要的治療手段。心理調理通過主體間的交流來實現,交流的最基本媒介是語言,它可以表現為面對面的交談(精神分析—心理咨詢),也可以表現為閱讀。在孫犁的這個案例中,閱讀的效果大約是其他治療方式無法取代的;但這與其說是這些古書具有根治抑郁癥的功效,不如說是孫犁對之的癡迷才使其具有了這樣的療效。這或可以說,孫犁的案例表明,閱讀療法成敗的最關鍵因素是患者個性化的閱讀興趣。對患瘧疾的人,無論他是喜歡服用,還是被強制灌進胃里,其定時定量的青蒿素在身體里發揮的作用是基本一致的;但閱讀療法顯然不是這樣,正如余秋雨在一次演講中說的,再好的書,大家公認的書,你可能看不下去,而硬往下看,結果是強扭的瓜不甜,就像戀愛一樣,你不愛的對象,無論在別人看來他條件有多好,你就是沒有感覺[18]。
認宗醫學的閱讀療法,“‘書方’開列的‘一本書主義’”的方向,是以獨立于閱讀主體的書目為研究對象,以類似臨床數據為研究模式,把書方作為一種死的、靜止的、機械的結構對象來描述定性,追求可重復的普遍性而無視閱讀主體的個性化,忽視閱讀興趣,可以說是眼中無“讀者”與“閱讀”的閱讀療法。而筆者認為,閱讀只有著眼于特定主體,才是最根本的;至于讀的是一本什么樣的書,倒是可以因人而異。例如,當你牙痛的時候,當你需要鎮定自己激憤情緒的時候,隨便一本什么書(前提是“你這個人”所喜歡的,是“你這個人”能夠讀進去的),一旦你讀進去了,忘卻自我地投入到書的世界,就能夠有效地使自己從痛苦的生理處境、從激憤的情緒處境中抽離出來,而與書的世界共在,這就是療效的顯現。當然,這并不是說書方的選擇完全無關緊要,而是強調閱讀主體的主導性,閱讀療效有賴于閱讀主體的個性化特質之于書方的動態建構性。至于是“一本書主義”,還是“一批書主義”好呢,那應該是因病癥而異,因閱讀主體的具體情況而異;一些情況下,可能一本書就好,另外一些情況下,則需要“積土成山”,才能“風雨興焉”,必須“積水成淵”,方可“蛟龍生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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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estion to Reading Therapy of Imitating Medical Treatment
Reading therapy of imitating medical treatment takes bibliography that is independent of individual reader's characteristics as study object, follows similar clinical medical data as study model, qualitatively describes the bibliography as a static and mechanic structural object, and pursues reading interest that is ignoring both readers'personality and subjectivity. That is to say, it is a reading therapy which has excluded readers and reading. The modern hermeneutics, Freud's points of view, as well as the case of a Chinese writer, Sun Li, all do not support this kind of reading therapy, but emphasize that reading therapy should be dependent on readers'personality which may contribute to list bibliography dynamically.
Reading therapy; Imitating medical; Modern hermeneutics; Freud; Reader
G252
A
黃 珊 女,1987年生,現工作于東莞職業技術學院圖書館,館員,已發表論文、譯文16篇,譯著1部。
2016-09-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