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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心!“搶紅包”可能是在犯罪
“十余省市、300多人涉案、涉嫌賭資累計1000余萬元”。這是2015年8月浙江臺州警方披露的一起剛破獲的“微信搶紅包涉嫌網絡賭博案”。搶紅包怎樣才算賭博呢?
微信紅包分為兩種,一種固定金額紅包(即“普通紅包”),一種是隨機金額紅包(即“拼手氣紅包”)。
以下兩種“紅包接力”玩法已經是赤裸裸的“網絡賭博”。
玩法一:手氣最佳者特定金額群發。
按照該紅包接力玩法,組織者或參與者根據群內人數情況,在群內發出第一個“拼手氣紅包”(幾個至幾十個不等),手氣最佳者(金額最大者)按照固定金額給所有搶到紅包的參與者或全部群內成員逐一發放固定金額(最高兩百元)的普通紅包或微信轉賬較大固定金額(從不低于兩百元到數千元不等),隨后組織者或參與者按照一定規則重新發紅包選擇出手氣最佳者,以此類推,不斷循環。
玩法二:以紅包金額數字作為押注。
群組織者以特定紅包金額數為押注猜大小標的,猜中可獲得倍數不等的收益,反之,則歸群組織者所有。
在兩種玩法中,所有參與者都可能涉嫌聚眾賭博或賭博罪。在“玩法一”中,如果有組織者自出資金,發起每輪“拼手氣紅包”且參與每輪手氣最佳紅包分配(固定抽頭漁利),則該組織者可能涉嫌“開設賭場”。而“玩法二”已是赤裸裸的開設“網絡賭場”。
那么,上述兩種微信紅包接力玩法,到底在何種情形下就會被認為犯罪呢?
根據2005年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聯合制定發布的《關于辦理賭博刑事案件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一條的規定,以營利為目的,組織3人以上賭博,“抽頭漁利數額累計達到5000元以上的”、“賭資數額累計達到5萬元以上的”或“參賭人數累計達到20人以上的”,符合其中任何一種情況的,都屬于“聚眾賭博”,涉嫌構成“賭博罪”。
簡單說,只要微信紅包群的組織者或參與者是“以營利為目的”,不論是參與人數、賭資數額累計達到一定數量或規模,還是組織者抽頭漁利數額累計達到一定金額,都將涉嫌構成“賭博罪”。
而根據2010年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公安部聯合制定發布的《關于辦理網絡賭博犯罪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意見》(以下簡稱《意見》)的規定,利用互聯網、移動通訊終端等傳輸賭博數據,組織賭博活動,“建立賭博網站并接受投注的”、“建立賭博網站并提供給他人組織賭博的”或“參與賭博網站利潤分成的”,具有上述情形之一的,就屬于“開設賭場”。
顯然,對于紅包接力群的發起者或組織者來說,如果紅包接力群的玩法具有賭博色彩,那么,該紅包接力群的組織者或發起者,很可能涉嫌構成“開設賭場罪”。
那么,作為微信紅包的開發者或技術提供者,微信官方或騰訊在其中,是否需要承擔一定的責任呢?
《意見》的規定,明知是賭博網站,而為其提供“提供資金支付結算服務,收取服務費數額在1萬元以上或者幫助收取賭資20萬元以上的”或“提供互聯網接入、服務器托管、網絡存儲空間、通訊傳輸通道、投放廣告、發展會員、軟件開發、技術支持等服務,收取服務費數額在2萬元以上的”等服務或幫助的,屬于開設賭場罪的共同犯罪。
顯然,具體到微信群紅包玩法涉嫌賭博時,微信涉賭紅包群是否能夠認定構成“賭博網站”,微信官方或騰訊是否明知,以及是否從中牟利或代為提供較大數額賭資結算是認定其是否構成犯罪的關鍵所在。
根據《意見》的規定,有證據證明確實不知道的除外,只有行為人具有以下情形之一的才應當認定“明知”:(一)收到行政主管機關書面等方式的告知后,仍然實施上述行為的;(二)為賭博網站提供各類服務,收取服務費明顯異常的;(三)在執法人員調查時,通過銷毀、修改數據、賬本等方式故意規避調查或者向犯罪嫌疑人通風報信的;(四)其他有證據證明行為人明知的。
因此,只要微信官方或騰訊,在知曉相應微信紅包群涉嫌賭博行為,及時保存證據上報或根據主管部門要求予以解散相關微信紅包群,就基本能“撇清責任”。
通過前述分析,我們可以看到,微信接力紅包玩法離網絡賭博可謂只有“一步之遙”。
發紅包本是一種傳統習俗,但是借助移動支付卻有淪為“網絡賭博”工具,對于普通用戶來說,自身要提高風險意識,謹慎參與微信接力紅包玩法,以免陷入微信群賭局之中,一旦誤入其中要及時舉報。
(《檢察日報》2016.2.13)
案例解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