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業文
試論俞大猷的練兵治軍思想
葛業文
俞大猷為明朝著名將領,其軍事才能和成就不在戚繼光之下。他善于練兵治軍,主張“訓練精兵”,“練兵必先練膽,練膽必先教技”,強調軍隊要有“節制”,紀律嚴明,賞罰得當,并注重用“忠孝”、“禮義”等道德觀念對士兵進行思想訓練。俞大猷的練兵治軍思想,尤其是“練膽”學說影響深遠,對于當今軍隊訓練與建設也有一定的現實指導意義。
俞大猷 練兵 練膽 練藝 治軍
俞大猷是明代著名的抗倭民族英雄,與戚繼光并稱“俞龍戚虎”。其麾下之“俞家軍”亦與“戚家軍”齊名,為掃滅倭寇、維護東南海疆安全做出了重大歷史貢獻。俞大猷不僅抗倭勛績卓著,而且曾立功塞上,創建車兵,有效抵御了北方蒙古諸部的侵擾。此外,他還精于謀略,能文善武,是一位文武雙全的儒將。其著述亦甚豐,有《正氣堂集》《洗海近事》等傳世,其中《正氣堂集》里又包括了《劍經》《大同鎮兵車操法》《廣西選鋒兵操法》等重要兵書。公正地說,俞大猷的軍事才能與成就并不遜于戚繼光。但由于種種原因,致使戚繼光“名更出大猷上”①,因此更為世人所重,而后者則被相對冷落。當今學界也多把研究的目光聚焦在戚繼光身上,對俞大猷尤其是其軍事思想往往不夠關注。本文嘗試先就俞大猷軍事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練兵治軍思想作一簡要探析,以期對推動其整個軍事思想的研究有所助益。
與戚繼光一樣,俞大猷也十分重視練兵,尤其強調要“訓練精兵”②。建設一支有技藝、有節制,明曉“忠孝大節”、知乎“親上死長之義”③的精兵勁旅,這是俞大猷練兵治軍思想的主要內容。
明世宗嘉靖時期,東南沿海倭患猖獗,北方蒙古韃靼各部頻頻叩邊,明朝邊防危機空前加劇。而明軍因軍屯遭破壞,衛所士卒大量逃亡,“尺籍為虛,兵無素練”④,已至衰敗不可用之境地。俞大猷目睹時艱,痛心疾首,在任職福建汀漳守備和浙江溫(州)臺(州)寧(波)紹(興)地方左參將期間,兩度呈文上司,提出了練兵的主張。他在給巡撫王忬的揭帖中,分析了倭寇之所以屢勝、明軍之所以屢敗的緣由,指出說:倭寇雖然驕悍,但其設伏的戰術不過是“天下為賊者之常套”,所用武器為短刀,近身接戰也非使用長槍、盾牌的明軍之敵,“而每每為其所勝者,我非素練之兵耳”⑤。根子出在明軍武備廢弛、平時缺乏訓練上面。驅不練之兵,以與賊從事,此則萬戰而萬北”,失敗是不可避免的。其后,在寫給故交浙江海道副使李文進的信中,俞大猷再次表達了相同的看法,他說:“有兵而不練與無兵同,精兵而不練與弱兵同,練兵而不熟與不練同。若動調四方烏合之兵,猝然而集,猝然而驅以應敵,將士之情不協,進止分合之律不知,此則萬戰而萬敗也?!雹抻岽箝嗾J為:“兵貴精不貴多”⑦,“精兵一人可當百人之用”⑧,兵不人人求精,即使數量再多也無濟于事。他還總結說:古人之所以能以寡制眾,原因就在于經過訓練的士兵“能以強勝弱、以精勝疏”。如果士兵訓練不精,武藝生疏,戰斗力低弱,“雖多何足恃”⑨?相反,如果士卒通過訓練變得又強又精,那么即使是兵少也可以戰勝敵人。
正是基于這種認識,俞大猷反復強調必須要練兵,既要練弱兵,使之變成精兵,也要練精兵,使之精上加精;不但要常練,而且要苦練,要練熟。為達到練成精兵的目的,他還提出了“以二兵之養養一兵”⑩的主張。因為當時一名普通兵士的工食俸給甚為微薄,僅夠自身糊口,難以養活妻兒老小,而“習藝之兵,非酒肉不飽,衣鞋之類亦易弊壞”,若以兩名士兵之俸給供養一名士兵,這樣就能使被供養者沒有衣食之憂,得以專心于練兵學藝。對于那些被選為“異等”的各衛所、州縣士卒,還應當免除其一切雜差,一則以示體貼優恤,二來可確保充足的訓練時間。在俞大猷看來,有了這些基本物質條件和優待措施做保障,自然不愁練不出精兵。
如何訓練出一支精兵?換句話說,要練成精兵,應該練什么,怎么練,練到何種程度?俞大猷根據自己的實踐經驗,對此一一作了論述。
嘉靖三十八年(1559),俞大猷奉兵部尚書楊博命備開練兵事宜,為此專門撰寫了《兵略對》,詳細闡述了自己的練兵思想,內言:“教兵之法練膽為先,練膽之法習藝為先。藝精則膽壯,膽壯則兵強?!笔状蚊鞔_指出練出精兵的關鍵在于“練膽”,“練膽”的關鍵又在于“練藝”。次年,他在被誣陷奪職,發赴大同邊塞立功自贖期間,寫成《大同鎮兵車操法》,再次重申了關于“練膽”、“練藝”的主張:“練兵必先練膽,練膽必先教技。技精則膽壯,膽壯則兵強也?!甭c年間,俞大猷在廣西征剿僮(壯)民起事和在福建籌劃海防及練兵時,又分別撰寫了《廣西選鋒兵操法》和《鎮閩議稿》兩部兵書,書中亦再三強調:“練兵必先練膽,練膽必先教習技藝。技藝精則膽自雄。”由此可見,俞大猷練兵思想的核心就是“練膽”和“練藝”。
俞大猷認為,練兵首要是“練膽”,兵士膽氣雄壯,才能適應戰爭需要,才是精兵。而要膽氣雄壯,則又必須先“練藝”,從練習武藝入手來“練膽”。為訓練出擁有嫻熟武藝的士兵,俞大猷比較注重選兵,他的標準是:“選其目有神氣,力能舉石二百斤以上,年二十以至于三十者”,即優先選那些年輕力壯、精明強悍的士兵來訓練,這樣方易收到成效。選兵初始不宜過多,百人即可,等到練成之后再多選多練,以這部分人充當教練,一人教十人,十人教百人,百人教千人、萬人,以此類推,則人人均可成為精兵銳卒。
選好士兵之后,就要進行軍事技藝的訓練。俞大猷主張士兵必須首先練習學會棍法。為什么要先學棍法?他認為棍法乃“手足攻擊之法”,是一切武藝之基礎,用棍譬如讀《四書》,使用其他鉤刀、鈀槍、牌叉、狼筅等諸兵器如同分習《六經》,“《四書》之理既明,《六經》之理亦明也”。練會了棍法,再學其他兵器的用法,自然得心應手,不在話下了。俞大猷本人就是精通棍法、技藝超群的武術家,由其所創的“俞家棍法”自成一系,獨步天下。他的門生鄧鐘曾說過:“棍法有三十余家,但多花步,惟俞家棍俱實法,故所向無敵?!睘榱烁玫叵蚱胀ㄊ勘鴤魇诠鞣记?,俞大猷特地撰寫了《劍經》(明代亦稱棍為長劍,故棍法亦稱劍法、劍術,《劍經》實即《棍經》)一書,作為訓練士兵武藝的教材。士兵初學時,先教總訣歌八句,使其知所遵循。這八句總訣為:“陰陽要轉,兩手要直;前腳要曲,后腳要直;一打一揭,遍身著力;步步進前,天下無敵?!保ㄔ凇洞笸偙嚥俜ā分?,俞大猷根據練兵對象和面對敵人不同,將后四句又改作“一砍一挑,渾身著力??澈蠹磋?,破虜無敵”)待兩個月曉悟要義后,即可根據每個士兵的特點令其練習使用相應的兵器,再過兩個月后,便能熟練掌握運用自如了。
其次要練習學會伍法(陣法)。俞大猷認為,讓每名士兵學會格斗殺敵的技藝,這是“一人自用之陣法”,除此之外,還要教會“眾人合力之技藝”的伍法。但實際上二者之法其理相同,都蘊含奇正相生的無窮變化。單兵格斗“人身居中,二手二足為前后左右,屈伸變化,有正有奇,相生不窮,此一人之陣法也”;合眾人為一軍,“五人、五十人、五百、五千、五萬、五十萬人之法,實自一人之伍而推之”。一人習會自身“五體”之奇正變化,引申觸類,則“萬人之變化,猶一人之伸縮”。臨敵時,“正伍合戰,奇伍沖應。奇變為正,正復為奇”,奇正互變,相生相救,“其法亦不外是也”。俞大猷十分諳熟各種陣法,他在前代陣法的基礎上,結合自己練兵和作戰的實踐以及當時明軍的實際情況,自創了“疊陣勢”(又稱“三疊勢”)、“奪前蛟勢”和“滿天星勢”三種較易為士兵所接受掌握的應敵接戰之基本陣法(勢),并將具體操法寫成教材,以便士兵更好地演練。在俞大猷看來,士兵既精單兵之技藝,又通全軍之伍法,則膽氣自壯,無往而不勝。
另外還要練習射法。相比棍法和陣法,俞大猷對訓練士兵射法談得較少,但不意味著不重視。他于嘉靖二十九年(1550)至嘉靖三十一年(1552)瓊崖右參將任上曾致書廣東巡按御史蕭世延,討論練兵問題,信中云:“訓練之初,必選其有力而巧者數人,教以疏射、奮搏、擊刺、起伏之宜,皆純熟無失,然后各相傳教?!庇岽箝嗨木毐滩摹秳洝防锩?,不僅講授怎樣用棍和練陣,還逐條闡述了如何開弓射箭并命中的動作要領與訣竅。可見俞大猷并不認為射法可有可無,操習射法也是士兵“練藝”時不可或缺的一項內容。
俞大猷特別強調,練兵務必講求真技實能,不能“惟以虛文之套為尚”,搞花架子。士兵練習技藝和陣法的根本目的,都是為了練膽氣,“夫將之所以戰者,兵也;兵之所以戰者,氣也。人有真實技能,則三軍之氣皆壯?!狈駝t就是終年訓練,也練不出精兵。他還強調,練兵需要時日,不能急于求成。無論是單兵技藝,還是合陣伍法,看似至簡至易,實則“有至精至神之理存焉”,內中奧妙無盡,學起來容易但要精進卻難,唯有日積月累,方能取得實效。
注重節制,強調紀律,是俞大猷練兵治軍思想的又一重要內容。他認為,要訓練出精兵,僅靠“練膽”和“練藝”尚不夠,還必須在“節制”二字上下工夫。他說:“‘節制’二字,兵法之大要也;‘分數分明,步伐止齊’八字,節制之條目也?!邥f言,十字該之矣。明此十字之義,于兵思過半矣?!边@里的所謂“節制”,就是全軍上下一級節制一級,節節相制,保證統一指揮,統一行動;所謂“分數”,就是按照一定的編制體制,將全軍嚴密組織起來;所謂“步伐止齊”,意即軍隊行軍作戰要步調一致,行列整齊??偲饋碚f,俞大猷強調部隊要組織嚴密、紀律嚴明、遵守命令、聽從指揮,成為一支“節制”之師。
事實上,中國古代將帥治軍歷來都重視“節制”的作用。《唐太宗李衛公問對》卷下稱:“不求大勝亦不大敗者,節制之兵也”。戚繼光治軍的核心思想即是建立“節制”之師,他曾形象比喻“節制”猶同“竹之有節,節節而制之。故竹雖抽數丈之筍而直立不屈。故軍士雖眾,統百萬之夫如一人,舉錯不惑”,指出“舍節制必不能軍”,并且針對明朝衛所官軍“兵無節制,卒鮮經練,士心不附,軍令不知”的時弊,另起爐灶,招募浙江義烏農民和礦徒嚴格編組訓練,鍛造出威名赫赫的“戚家軍”。俞大猷關于“節制”的論述比較細碎零散,內容也不太多,不如戚繼光在《紀效新書》《練兵實紀》等著作中講得那么集中、具體和系統,但就思想性而言,卻同樣豐富和深刻。
首先,俞大猷強調部隊要有合理的組織編制。他說:“分數不明,形名不立”,主張按照明代中后期普遍推行的“營哨制”來編組陸兵部隊。這種制度在當時不同的將領有不同的編組方式,并不統一。俞大猷的基本做法是:平時一營保持三百人的陸兵編制,最基層的單位為“甲”,每甲連同甲長共十人,全營三十名甲長,二百七十名士兵,由軍官和教師教練技藝和陣法,“俟各練有成效,一遇地方小警,即督此甲長及兵共三百人當之?!庇鲇写蟮膽鹗?,則將二百七十名士兵各升為甲長,令每人招募士兵九名,原三十名甲長各升為哨長,每人分別管轄九名新甲長和八十一名新兵,這樣一營即可擴充為二千七百三十人,足以抵擋和擊破任何“大敵”。
其次,強調部隊須有嚴明的紀律。一是軍容風紀要嚴。俞大猷規定:兵士所到之處不得擾民,禁止與百姓發生糾紛和沖突,“兵與民爭,理雖直,亦要將兵量責。其不直,最著者,決要重治一二,務令所至安堵,人不知有兵乃可?!倍怯柧毤白鲬鸺o律要嚴。俞大猷要求平時操練,“務使各兵自知如何而進,如何而退;如何而分,如何而合;平原曠野如何,羊腸鋸齒如何;我欲設伏以擊賊宜如何,率遇賊人之伏宜如何。”無論平時還是戰時,兵士都要嚴格服從指揮,聽令而行,做到聞鼓則進,聞金則退,步伐止齊,進退如一。達不到要求則嚴懲,平日操練一步行錯必治,臨陣之際一步行錯必殺。之所以要求這么嚴厲,是因為“進退之際,不止則不齊,不齊則不整,敵皆得反而乘我”,從而在戰爭中招致失敗。俞大猷強調說,如果全體士兵能“坐作進退,疏數疾徐有律。紛紛紜紜,混混沌沌不亂”,“萬人之從令,猶五體之從心”,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指,那么這樣的軍隊就可無敵于天下。
再次,強調要正確行使賞罰。俞大猷指出:治軍的關鍵全在“賞罰”二字,在于“信賞必罰”。賞罰分明得當,才能服眾,“賞罰不當則兵不服,號令不申則兵不齊,節制不明則不能決勝。”他反對濫施賞罰,主張“賞在先,罰在后”。兵士表現小優者則小賞,大優者則大賞。犯小過者初則姑恕之,最終累加一并處治;犯大過者初則小治之,終則大治之。如此,“重賞已施,重罰可行。罰生于賞,罰人而人不怨,雖驅之以赴水火,其誰敢后哉?”
自先秦以來,中國歷代治軍思想除了強調“節制”和軍事訓練,還比較注重士兵的心理與思想訓練。戰國時期吳起就提出:“凡制國治軍,必教之以禮,勵之以義,使有恥也。夫人有恥,在大足以戰,在小足以守?!碧拼铙苷J為,對待士卒要“以恩信養之,禮恕導之”。都明確主張用禮信、仁義等思想道德內容來感召、教化士兵,使其明榮辱,知廉恥,從而在戰場上有進無退,奮勇殺敵。到了明代,王守仁提倡教育士兵要“明以天倫,激以大義”。戚繼光更提出通過“練心”、“治氣”來對兵眾進行思想訓練,并且要求將帥以身作則,“倡忠義之理,每身先之,以誠感誠?!?/p>
俞大猷充分吸收和繼承了古代治軍的教化思想,十分強調思想教育在練兵治軍中的重要作用。他說:“教兵之方,技藝為先,節制次之,而其要又在于申明忠孝大節,以化導之,使心知乎親上死長之義?!币簿褪钦f,練兵治軍固然必須先重技藝,次重節制,但最根本的是要教育引導士卒明曉忠于朝廷、孝于父母之“大節”,尊愛官長、甘愿效死之“大義”,從內心去激發他們一往無前、戰勝敵人的勇氣和斗志。俞大猷認為,思想教育訓練須與其他練兵治軍方法一起使用,多管齊下,“懸賞以鼓舞之,行罰以督責之,明制節以整齊之,申禮義以化導之”,積年累月,持之以恒,兵士必然“有勇知方”,成為真正的精兵。俞大猷思想訓練的實質,就是向部隊灌輸中國傳統的“忠孝節義”等倫理觀念,以便使這一思想武裝和統帥部隊的意志,使士卒樂于為朝廷和將領賣命。這種做法在當時的歷史條件下,對于凝聚軍心士氣,增強戰斗力,發揮了積極的作用,應該肯定。俞大猷正是靠此一手打造了一支上下一心、志氣昂揚的“俞家軍”,南征北戰,所向披靡,屢次擊敗敵人入侵,這點無疑是值得肯定的。
俞大猷的練兵治軍思想,既承襲了以往這方面的經驗,又根據時代和實戰的需要,提出了自己的主張,有些見解和認識十分獨到,非常精辟,從而豐富和發展了傳統的建軍治軍思想,在中國古代軍事思想史上占據重要的地位。俞大猷所提出的“練兵必先練膽”、“膽壯則兵強”的觀點,是對傳統練兵理論的一大突破與創新,不僅在當時引起廣泛重視,而且對后世也產生了深遠影響。
與俞大猷同時代的譚綸、戚繼光均以練兵而著稱,前者曾提出練兵要“練心”,后者主張要“練心氣”、“練膽氣”,雖則具體內容和俞大猷的“練膽”學說有所不同,但或多或少都源于受其影響與啟發。明代自嘉靖以后到崇禎之間一些較為知名的兵書,凡言練兵者,幾乎都征引、化用或發揮了俞大猷的“練膽”一說,像鄭若曾的《江南經略》、何良臣的《陣紀》、王鳴鶴的《登壇必究》、何汝賓的《兵錄》、徐光啟的《兵機要訣》、茅元儀的《武備志》等等,莫不如是。到了清代以至近代,“練膽”學說的影響依舊存在。晚清湘軍將領“如胡林翼、羅澤南,能以練膽為士卒先”,王錱更稱“兵家最要在膽”,訓練兵勇須以“練心”來“練膽”,“膽壯則心無萬眾,目無萬眾,而賊自望風披靡”。時至今日,俞大猷的“練膽”及其他練兵治軍的思想,亦不完全過時,對于軍隊訓練與建設仍有一定的參考價值和借鑒意義。
注釋
①張廷玉等:《明史》卷二一二《戚繼光傳》,北京,中華書局,1974年。
②俞大猷:《正氣堂集》卷四《又答選將練兵書》,《正氣堂全集》范中義點校本,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2011年。
③《正氣堂集》卷十一《大同鎮兵車操法》。
④焦竑:《國朝獻征錄》卷一○七,趙恒志《后軍都督府都督同知贈左都督俞公大猷行狀》,《中國史學叢書》影印本,臺北,臺灣學生書局,1965年。
⑤《正氣堂集》卷五《呈浙福軍門思質王公揭·防倭議》。
⑥《正氣堂集》卷六《與李同野書》。
⑦《正氣堂集》卷二《呈福建軍門秋厓朱公揭·條議汀漳山海事宜》。
⑧《正氣堂集》卷十一《兵略對》。
⑨《正氣堂集》卷四《又答選將練兵疏》。
⑩《正氣堂集》卷二《呈福建軍門秋厓朱公揭·條議汀漳山海事宜》。
(責任編輯:孟祥才)
A Review of Yu Dayou's Thought on Drilling and Directing Troops
/Ge Yewen
Yu Dayou is a famous high-ranking military officer of the Ming Dynasty. His military talent and achievements are not second to Qi Jiguang. He is good at drilling and directing troops. He proposes to drill the crack troops and “practice nerve prior to drilling troops and practice skills prior to practicing nerve.” He emphasizes that the troop must be lowkeyed maintain strict disciplines. The troop must draw a clear-cut line between reward and punishment. He attaches great importance to utilizing the moral ideas such as “loyalty and filial piety” and “ceremonies” to launch ideological training among the soldiers. Yu Dayou's thought on drilling and directing troops, especially his proposal of “practicing nerve,” have far-reaching influence and still have realistic instruction significance on the drilling and construction of the troops today.
Yu Dayou; Drill Troops; Practice Nerve; Practice Skills; Direct Troops
E8
A
2095-9176(2016)02-0026-06
2016-1-18
葛業文,軍事科學院軍事歷史和百科研究部助理研究員,主要研究方向為中國歷代軍事歷史和軍事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