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荒者的春天

●高國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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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荒者的春天

●高國強

一、最艱難的時候是走上坡路的時候

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莫言最初寫作的精神動力是“天天吃餃子”，饑餓和孤獨是他創作的源泉，而他始終不變的信念是“人最艱難的時候是走上坡路的時候”。這個樸素的故事讓我不由得想到司法生態與改革前景。經濟學界將78年改革稱為“增量改革”，將當下改革稱為“存量改革”。通俗言之，所謂增量改革就是讓一個人迅速地胖起來，存量改革就是讓這個人健康地瘦下去。胖起來是輕松的，而瘦下去是痛苦的。司法改革作為整體改革的有機組成，其機理與屬性與之相同。法官員額制、錯案追究制、終身負責制、人財物統一管理，無不伴隨著對固有理念的革新，對制度壁壘的清除、對利益藩籬的突破以及對稀缺資源的再分配，這需要我們換一種思路提振精神，重拾信心。我們需要樹立緊迫的危機意識，與其說獨立辦案是“說了算”的權利，不如說是“擔得起”的挑子，這無不考驗著我們的知識儲備、社會經驗、理解判斷與內心篤定；我們需要謹慎地貢獻集體智慧，深化司法改革絕非坐而論道、紙上談兵，它需要我們在充分調研的基礎上，依靠群體的力量，慎之又慎地提出建設性的科學化方案，每一步為進步，每一天為明天；我們需要鋪平失望的灰燼，撥開歷史的風塵用凝霜的枯藤寫下：相信未來！相信未來有撥開歷史風塵的睫毛和看透歲月篇章的瞳孔。

二、公平正義該如何被“感受”

“努力讓人民群眾在每一個司法案件中感受到公平正義。”從客體角度出發，公平正義的被感受類似于羅爾斯“正義感獲得”理論。正義感獲得需要“良序”社會的兩個要件：一是基本社會結構由正義原則來規定；二是社會成員以有效的欲望去應用去遵守。這樣一旦正義感的原則得到人們掌握，一旦其所保障的價值得到人們理解，一旦人們知道正義原則的出發點是每一個人的利益，那么人們會共同接受那些他們共同受益的制度并樂意為正義制度的建立和改革效勞。因此，實現被感受的公平正義，必須喚醒人民群眾對公平正義制度的渴望，并且以“社會公眾利益”一元化的正義標準被共同遵守，不得被個案中任何一方訴訟參與人功利化的私心雜念而破壞。只有構建起一元化的正義制度，才能樹立起一體化的正義觀念，也才能走出“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實踐困境。當然，實現被感受的公平正義絕非靠一己之力或朝夕之功，“努力”既是一種積極態度，更是一段鸚鵡陀山、薪火相傳的過程。

三、體驗價值，請先忘掉價格

生活中，我們時常會聽到這樣的抱怨：“一件小孩子的衣服憑什么要幾百塊錢？”，“什么牌子的紅酒也不至于上千上萬啊？”“這些明星們演演戲、唱唱歌、跳跳舞就身家過億？”，但當你親身體驗到衣服的舒適、紅酒的口感以及明星的舞臺美感之后，自然會有另一番感言。這些都不需要民意票選，因為他們或以資源的稀缺性，或以對市場規律的契合度，適應著社會需求并引領著社會發展。由此引申，針對法官高薪與案件公正，亦不該以“錢貨交易”的買賣思維陷入“雞生蛋還是蛋生雞”的無謂論戰。社會公眾，該暫時忘掉價格而先體驗價值。法官的價值是什么？法官秉持代表人民共同意愿的法律用心中的桿秤稱出國法天理和公道人心；法官在個案中居中裁斷是非對錯，善惡曲直，讓參與其中的人們感受到法律的溫暖和獲得可預期待遇的暢快；法官的價值在于掌握一種常態化的終極話語權：贏得官司心花怒放、感激涕零不是常態，輸了官司撒潑耍賴、不依不饒也不是常態。常態的司法權威是“我說了算不是因為我正確，我正確是因為我說了算”；常態的裁判規則是“法官只服從于法律”和加以規制的內心判斷；常態的訴訟理念類似于“我不同意你的觀點，但我誓死捍衛你說話的權利”。法官的價值不僅在于傳播公平正義，更在于鼓舞人們生活的信念和對社會的歸屬感，讓他們帶著希望生活并發現更多的美好。

四、你是我們夢里千百次的呼喚

傳說，火烈鳥生長在樓蘭古國。它羽毛豐滿后，會一直不停地向南飛，飛到南焰山用天火將自己的羽毛點燃，而后將火種帶回樓蘭，自己倒在天翼山。

據說，火烈鳥分布在地中海沿岸，盛如烈焰，美若彩練。每每遷徙時，總有極少數火烈鳥率先飛離湖面，但他們的行為并沒有引起其他火烈鳥的注意，于是他們返回后再次率先飛離，如此反復，直至少數變成多數，多數變為全部。那一刻，遮天蔽日的火烈鳥如彩霞飛滿天。

像那火烈鳥一樣，我們注定肩負著傳播光明與弘揚法治的使命，公平正義是我們夢里千百次的呼喚。我們懷著百煉成鋼、剖璞為玉的堅韌和執著朝著法治精神的麥加艱難跋涉，跋涉的間隙不忘期待，期待他們成為我們，我們成為全部，期待法治的春天無荒可拓，你我共享法治的溫暖！

（作者單位：濱州市中級人民法院）

責任編校：范岱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