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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舊入新”與“無中生有”:民國初年的文史之學

2016-01-26 16:34:23
中國人民大學學報 2016年4期
關鍵詞:研究

姜 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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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舊入新”與“無中生有”:民國初年的文史之學

姜 萌

處于激烈反帝制革命之后和艱苦反復辟斗爭之中的“民國初年”,是被中國近現代學術史研究忽視的時期。作為中國文史之學從傳統向現代嬗變的時期,“民國初年”并非僅僅是無意義的“蕭條”和“頹廢”,實際上也孕育著現代文史之學確立需要的積極因素:學術研究的觀念與范式、學術研究的風氣與人才,正在發生“由舊入新”的蛻變;現代、獨立、專業的文史學科或輔助學科,開始“無中生有”的建立,并取得一些引人關注的成績;傳統的各種觀念逐漸趨于邊緣化,從全球視野中觀察、定位、塑造、鞭策自己的“世界維度”在學人群體中生成。這些“由舊入新”和“無中生有”的積極因素,為20世紀20年代現代文史之學的蓬勃發展奠定了基礎。關注高峰、追逐熱點與推崇新穎,是中國當前學術史研究的慣常作業方式。在繼承這一優點的同時,我們也應該嘗試將目光向低潮、邊緣和日常投射。只有如此,我們寫出的學術史才會全面可信,才能更有助于當下的學術界尋找自我。

民國初年;中國文史之學;世界維度;學術史研究;新漢學

一、被史學史忽視的“民國初年”

如果說19世紀的歐洲可以被稱為“歷史學的世紀”[1](P170-171),那么20世紀的中國被稱之為“歷史學的世紀”也并不是毫無道理。從政治上看,自甲午慘敗,歷史學走向前臺,成為政治運動必不可少的工具之后[2](P 66-75),此后的歷次政治運動,幾乎都有歷史學的身影;從思想文化上看,不僅從清末開始的歷史書寫模式更替對傳統價值體系的沖擊影響深遠,而且20世紀每次的思想論爭或觀念解放,歷史學都是重要的參與者;從學術上看,20世紀“是中國史學史上一個新紀元的開端”,名家輩出,成果豐碩,基本完成了史學從傳統向現代的嬗變。[3](P2)20世紀中國歷史學的繁榮,也帶來了中國近現代史學史研究的快速發展。最近幾十年來,相關研究層出不窮,每一個重要的史學事件、史學機構、史家,甚至每一部重要的史著,都可以找到專門的研究論著。①王汎森教授曾說:“近代中國重要的史家、歷史著作、史學流派,或歷史機構,幾乎都有人研究了,以至于許多人感到好像在這個領域已經沒有什么可以著手之處。”參見王汎森:《近代中國的史家與史學》,“序”,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10。但是熱鬧之中也有寂寥。檢視中國近現代史學史的已有研究可知,有一個時期的史學鮮有人問津,這就是民國初年——從民國政府成立到新文化運動這個階段。*中國近現代史學史研究第一個關注的重要時期是清末“新史學運動”時期,此處不需贅言。第二個時期是新文化運動發生之后。汪榮祖曾說:“民國史學之成立,須至五四新文化運動勃興之后。”參見汪榮祖:《五四與民國史學之發展》,載汪榮祖編:《五四研究論文集》,226頁,臺北,聯經出版事業公司,1979。張越將1915—1927年視為“五四時期”,并認為此時期“是中國現代史學初步建立的時期”。參見張越:《新舊中西之間——五四時期的中國史學》,13-16頁,北京,北京圖書館出版社,2007。以此可知,民國成立后至新文化運動之間這段時間,常被忽略。

此一時期被研究者忽略,大概有四個主要原因。第一,此一時期激蕩的政治吸引了太多的關注。從1911年辛亥革命爆發到1919年五四運動發生這段時間,國體之爭、政黨之爭、派系之爭、文化之爭這些事關中國前途命運的重大事件,此起彼伏,應接不暇。就時人而言,精力、心智皆大多消耗在政治上,譬如具有強烈經邦濟世之心的學人,如梁啟超、章太炎,皆投身政治洪流之中;就后人而言,對此一時期的關注、研究也主要聚焦在政治事件、思想紛爭上。第二,此一時期的確未有顯著的學術成果,連民初的知識階層自己都不滿意。彼時既處清末激烈反滿、反帝制革命激蕩之后,又在政治和思想領域陷入艱苦的反復辟斗爭之中,身心疲乏與精神煎熬是彼時學人的普遍狀況,學術界的渙散與冷清是一個不爭的事實。現在可以找到一些當時的直觀記載,如:任鴻雋在1914年悲痛地說,在美、英、德、法、日這些國家都可以找到“學界”,而“環顧吾國,則吾大索十日而未嘗見也”[4](P44);1917年7月初,回到上海的胡適,面對中國學術界的毫無生氣、成果寥寥,有“放聲大哭”的哀痛。[5](P471)第三,與中國學術史研究的慣常作業習慣有關。關注學術發展過程中的大事件、顯著現象、著名學者與成果,或者追逐學術研究的熱點(也包括因時事而引發的熱點),或者學術發展過程中的新穎、創新之處,是當前中國學術史研究的慣常作業方式。這一作業方式自然有其道理,但是在關注高峰、追逐熱點與推崇新穎之時,學術研究者常常會忽略學術的低潮、邊緣和日常。第四,意識形態導致的眼光遮蔽。無論是國民政府時期,還是1949年之后,長期都將袁世凱及北洋軍閥視為革命的對立面,并產生了反動黑暗的政治必然壓迫禁錮學術文化發展的僵化認識,而未能很好地開展實證性研究。

近些年來,隨著中國近現代學術發展中的高峰、熱點與新穎之處研究的普遍開展,以及學術史研究對意識形態因素的突破,研究者開始將目光投射到中國近現代學術的低潮、邊緣和日常,并取得了一些成績。關于“民國初年”,比較有代表性的研究主要是文學史方面的成果。例如,通過對民初所謂“舊派”小說家理念的分析,重新評估中國小說在近現代的演變,發掘了一些被遮蔽的現象;[6]在民國初年新知識階層普遍“精神煎熬”的背景下探討魯迅的精神與生活狀態,引起了我們對民國初年學人的日常到底是何種情形的關注;[7]此外還有對民國初年文學走向娛樂化的分析等。[8]這些研究對這個時期學術史研究的開展,皆頗具推動和借鑒意義。

相比于文學史研究,民國初年的史學史研究寂寥得多。羅志田、桑兵等研究者雖然曾經將清季民初作為重要的研究時段,其中一些研究對了解民國初年的史學頗具啟發,但基本上對民國初年多含混而過。*比如羅志田在《裂變中的傳承:20世紀前期的中國文化與學術》等論著中,對“清季民初”史學裂變中“歷史眼光”、學術認識論等方面的變化之探討,對于了解民初的史學有一定價值;桑兵在《民國學界的老輩》等論著中對被遮蔽的民國學術現象之發掘,使人意識到民國學術還存在其他面向。據筆者所見,目前專門研究民國初年的史學史成果似乎只有陳其泰《民國初年史學領域的新格局》一文*其實,張越《新舊中西之間——五四時期的中國史學》一書是較早梳理、研究“民國初年”的重要成果,對此一時期的史學發展情況梳理得頗為清晰,亦給予較高肯定,但其明確將時間界定為1915—1927年間,與本文的時段劃分取向不同。。作者注意到以往的研究對“民國初年”史學領域發生的變化未予以足夠重視,并認為民國初年實際已有一個“史學領域的新格局”[9](P75)。遺憾的是,其分析路徑主要是通過1917年前后的著名學術成果來倒推出民國初年史學存在著發展的情況,而未在清理民初文史之學發展具體過程的基礎上,對其發展情況進行理論概括。此外,將民國初年的史學發展估量為“新格局”,似也存在拔高的嫌疑。

“民國初年”在史學史上究竟有沒有地位?怎樣相對準確地估量它的地位?一般而言,學術發展的路徑有兩個,一個是“由舊入新”,一個是“無中生有”。反過來說,這兩個路徑也是判斷一個時期學術史地位的著眼點。本文對這兩個問題的探討,正是要通過實證性研究,盡可能回到歷史場景之中,對民國初年學術發展的“由舊入新”與“無中生有”進行梳理,并以此研究為基礎,對當前大陸學界的學術史、史學史研究有所反思,以促進我們對中國近現代學術史、史學史研究的認知。

二、“由舊入新”:中國文史之學傳統與現代的鉚接

顧頡剛在1919年1月指出:

吾從前以為,近三十年的中國學術思想界是易舊為新的時期;是用歐變華的時期。但現在看來,實不盡然。第一,古今學術思想的進化,只是一整然的活動。無論如何見得突兀,既然你思想里能夠容納,這容納的根源,就是已在意識界伏著。這伏著的東西,便是舊的;容納的東西,便是新的。新的呈現,定然為舊的汲引而出;斷不會憑空無因而至。所以說“由舊趨新”則可,說“易舊為新”則不可。[10](P302)

在顧氏看來,由甲午慘敗開啟的中國學術現代化運動,從性質上而言是“由舊入新”,而不是“易舊為新”。這種認識在20世紀20年代的學術界,已經逐漸顯現為一種共識性認識。*寫于20世紀20年代的多篇學術評論文章都流露出類似觀點。參見抗父:《最近二十年間中國舊學之進步》,載《東方雜志》,1922,19(3);胡樸安:《民國十二年國學之趨勢》,載《民國日報·國學周刊》,1923-10-10;甘蟄仙:《最近二十年來中國學術蠡測》,載《東方雜志》,1924,21(紀念號)。

顧頡剛等親歷者的感受,主要是對“清末民初”學術發展整體情況發言,具體到“民國初年”,情況怎樣呢?筆者以為,中國文史之學,“由舊入新”的蛻變在民國初年開始從多個層面顯現:在學術研究層面,王國維、陳垣等人率先在繼承乾嘉漢學遺產的基礎上,更新了方法,擴大了視野,開拓了領域,為中國文史研究由傳統向現代轉化打開了新路;在學人層面,時勢的變易和代際的轉換使原本占據學界中心地位的傳統學人,如沈曾植、繆荃孫等逐漸邊緣化,而接受了現代學術訓練和影響的學人,如王國維、陳垣、胡適等不僅在民國初年登上學壇,且迅速走向中心;在學術研究客觀條件方面,蔡元培等有現代思想的學人執掌了北大等機構,對曾經充滿腐敗墮落氣息的大學進行改造,為延攬現代學人、創設現代學術機構提供了可憑借的基礎。

民國初年文史之學“由舊入新”的第一個重要面向是學術研究范式的“由舊入新”。梁啟超、章太炎、劉師培等人在清末時期就試圖融匯西方現代學科知識對傳統文史之學進行現代轉化,但他們深受傳統學術浸潤而西學素養不足,多采取以中學附會西學的路徑改造中國傳統學術,不僅未能將中國傳統學術研究現代化,反而加劇了中國傳統學術的存亡危機。[11](P95-99)*另可參見梁啟超:《亡友夏穗卿先生》等文,及余英時《中國知識分子的邊緣化》等研究。就梁、章等人的知識結構和學術觀念而言,他們所長在評判傳統學術,至于帶領中國文史研究實現“由舊入新”關鍵轉換實非所能。具備此種能力之學人,不僅要熟知傳統學術,亦要有相當的西方現代學術素養。直到民國初年,才出現了王國維等幾位滿足此條件的學者。*張廣達先生對王國維為何能在清末民初中國學術轉型中起到關鍵作用,及其貢獻與不足有專門研究,如《王國維的西學與國學》、《王國維在清末民初中國學術轉型中的貢獻》等論著,頗有價值。王國維早年接受了西方物理學、哲學、教育學的訓練和熏陶[12](P3),1911年開始潛心經史研究,在學術觀念上沖破“中西”、“新舊”、“有用無用”的束縛[13](P129),和日本、法國漢學界建立了聯系,對西方現代學術研究方法的理解越來越深,并嘗試“把它利用來研究中國的學問”[14](P344-345)。也就是在這一時期,王國維注意到出土文獻的價值,嘗試運用地下出土文獻與傳統文獻互證來進行經史研究*喬治忠先生指出王國維在1913年已經提出了“二重證據法”。參見喬治忠:《王國維“二重證據法”蘊義與影響的再審視》,載《南開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0(4)。更準確地說,王國維1913年提出的是“二重證明法”,參見李銳:《“二重證據法”的界定及規則探析》,載《歷史研究》,2012(4)。,先后撰寫了《明堂廟寢通考》、《流沙墜簡》、《毛公鼎考釋》、《殷卜辭中所見先公先王考》、《殷周制度論》等一系列重要論文,對中國文史研究的“由舊入新”產生了很大的推動作用。*汪榮祖說:“王氏之學已由舊入新,其治學之興趣雖遍及經學、金石、小學與文學,但漸歸宿于古史;治經與識字之主旨,乃在推證古史。”參見汪榮祖:《五四與民國史學之發展》,載汪榮祖編:《五四研究論文集》,228頁,臺北,聯經出版事業公司,1979。從學術發展譜系來說,王國維將出土文獻與傳統典籍互證的“二重證明法”,是在乾嘉漢學基礎上開拓出來的新觀念與方法,使中國傳統典籍、傳統學術與現代考古學、文字學、語言學鉚合,初步實現了從傳統漢學向新漢學的轉變*1914年,王國維就特別表彰程瑤田“據實物以考古籍”這種“于戴氏之外,自辟蹊徑”的治學路徑,參見王國維:《東山雜記》,謝維揚、房鑫亮編:《王國維全集》,第3卷,380-381頁,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2010。王國維自認其研究是在傳統學術基礎上的“新研究”,參見抗父:《最近二十年間中國舊學之進步》,載《東方雜志》,1922,19(3)。關于《最近二十年間中國舊學之進步》作者的問題學界有爭議,筆者采用系王國維的觀點。參見侯書勇:《〈最近二十年中國舊學之進步〉作者考辨——兼論其學術史意義》,載《齊魯學刊》,2012(3)。,對20世紀20年代中國現代文史研究路徑的形成,對正在成長中的學界后進,都產生了重大影響。*張廣達先生認為,王國維的“許多考證綿密、精心結撰的論文旨在遍檢證據以達致綜合判斷,實際上起了轉換范式的作用”,參見張廣達:《王國維的西學和國學》,載《史家、史學與現代學術》,38頁,桂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8。傅斯年認為王國維《殷卜辭中所見先公先王考》及《續考》“實在是近年漢學中最大的貢獻之一”,并將王國維視為治學榜樣,參見傅斯年:《史學方法導論》,311頁,載歐陽哲生編:《傅斯年全集》,第2冊,長沙,湖南教育出版社,2003。王國維對傅斯年學術研究之影響,王汎森的《一個新學術觀點的形成——從王國維的〈殷周制度論〉到傅斯年的〈夷夏東西說〉》(收入《中國近代思想與學術的系譜》一書)一文有較細密的分析。顧頡剛直到1922年4月24日還因敬佩王國維“以新法馭古學”而希望拜王氏為師,參見顧頡剛:《致王國維·一》,載《顧頡剛書信集》,第2卷,107頁,北京,中華書局,2011。

如果說作為新漢學開山的王國維*郭沫若認為王國維是“新史學的開山”,參見郭沫若:《魯迅與王國維》,載《歷史人物》,213頁,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79。實際上,無論是從王國維繼承程瑤田、錢大昕等人漢學路徑的意愿而言,還是從郭沫若表彰王國維學術貢獻的著眼點來看,稱其為新漢學的開山可能更符合王氏的意愿,亦更符合事實。是在觀念、方法、視野和輔助學科等方面為中國文史研究“由舊入新”做出重要貢獻的話,那么陳垣的貢獻主要是為新漢學在宗教史領域實現了大的突破。與王國維相似,陳垣早年對西方現代學術有所接觸,并“接受了近代自然科學的嚴格訓練”,這為他能夠促進中國文史研究現代化轉化打下基礎。[15](P61)從1915年開始,陳垣就傾注心力對《四庫全書》進行認真研究[16](P65-66),并于1917年撰寫出版了《元也里可溫考》,獲得了中外學術界的重視。*馬相伯、英斂之于此文的“敘”與“跋”中都高度評價這一研究的貢獻。陳垣同年在日本宣讀此文,引起了日本學界注意。陳垣在日本期間寫給朋友的信中說:“拙著《也里可溫》,此間學者,頗表歡迎,將引起此邦學界之注意。”參見陳垣:《致慕元甫》〔1917年12月8日〕,載陳智超編注:《陳垣來往書信集》,35頁,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10。另可參見牛潤珍:《陳垣與20世紀中國新考據學》,載《史學史研究》,2000(4)。此后又在數年間撰寫發表了《開封一賜樂業教考》、《火祆教入中國考》、《摩尼教入中國考》、《元西域人華化考》等著名論文,不僅使現代宗教史研究成為學界關注的熱點,而且也使其成為一個可與歐美日本漢學界切磋、競勝的領域。

“由舊入新”的第二個重要面向是接受了西方現代學術訓練的新一代學人在1920年前后陸續登上中國學術舞臺,并迅速進入中心。民國初期十年間學人“由舊入新”的方式主要有三個層次:首先是清末在日本接受現代學術熏陶的學人逐漸搶占了傳統學人的職位,最主要的表現是章門弟子在北大替代了桐城派學人[17];其次是民初從東西洋留學歸來的學人進入學術機構,如王桐齡(1912年)、陸懋德(1914年)、胡適(1917年)、何炳松(1917年)、陳衡哲(1920年)、凌達揚(1920年)等;最后是在國內大學受到現代西方思想學術影響的青年學子進入學林,如顧頡剛、毛子水、傅斯年等。學人“由舊入新”過程中最具代表性的是胡適。1917年7月初,在回國途徑橫濱時,胡適讀到桑原騭藏《中國學研究者之任務》一文,中有“所謂科學的方法,并不僅可應用于西洋學問,中國及日本之學問亦非藉此不可”[18](P40)等觀點。胡適認為此文“大旨以為治中國學宜采用科學的方法,其言極是”[19](P614)。帶著蓬勃雄心和明確的啟示,又受到糟糕現實的刺激,胡適乃以“平等的眼光”、“懷疑的精神”、“批判的態度”等犀利工具沖破了“中體西用”思想格局的束縛,并以《中國哲學史大綱》等論著為媒介,在中國哲學史、文學史等方面建立了讓新舊學人都可以接受、借鑒、操作的“一整套關于國故整理的信仰、價值和技術系統”——新漢學,年紀輕輕就一躍成為學界的中心人物之一。[20](P157-232)如果說王國維、陳垣更多的依托中國傳統學術資源來推動中國文史之學“由舊入新”的話,那么胡適應被視為是依托西方現代學術的觀念與方法,為中國經學與子學研究開創了新方向,并喚起了學界探尋現代學術研究方法論的自覺。[21]

第三個層面的“由舊入新”主要是學術機構的改造。1920年前后,接受西方現代學術訓練的學人在中國各大學逐漸成為重要力量后,開始著手整頓改造這些機構,為中國現代學術的興起注入一股動力。在這個浪潮中,以蔡元培對北大的改造最早也最有影響。*除北京大學外,還有南京高等師范學校(后改稱東南大學)、清華學堂等,限于篇幅,此處不展開論述。南高的情形可參見高恒文:《東南大學與“學衡派”》,桂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2;張雪蓉:《美國影響與中國大學變革(1915—1927)——以國立東南大學為研究中心》,北京,華齡出版社,2006。清華學堂的情形可參見蘇云峰:《從清華學堂到清華大學(1911—1929):近代中國高等教育研究》,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01。北大雖然是中國的最高學府,但創建后并沒有形成學術研究的風氣,學生意在混文憑謀做官,老師教學也不用心認真。[22](P350)蔡元培在1917年1月正式就任校長后,決心革除這種腐敗沉悶,以“大學者,研究高深學問者也”為指導觀念選聘教師,改良講義,添購書籍,聯絡各界,鼓勵學術研究[23](P2-5),并爭取經費,每年派出幾十名留學生到美國留學,以培養可“與歐美抗衡”的學術人才。[24]

學術機構的“由舊入新”可以說是學術觀念與學人“由舊入新”的結果,又反過來加速了學術觀念與學人的“由舊入新”,甚至“無中生有”:正是有了蔡元培對北大的現代化改造,胡適、李大釗等一批學者才可能逐漸聚集到北大,成立了史學門、國學門等專門的學術研究機構;顧頡剛、傅斯年、毛子水等有志于學術研究的青年學生才會受到鼓舞,創立了旨在“喚起國人對于本國學術之自覺心”的“新潮社”。[25](P1-4)

三、“無中生有”:在“世界維度”中探索中國文史研究的現代化

所謂“無中生有”*“無中生有”一詞受到了杜正勝《無中生有的志業:傅斯年的史學革命與史語所的創立》一文的影響。參見杜正勝、王汎森編:《新學術之路》,臺北,“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1998。相較于史語所,地質調查所、北大史學門、國學門等機構創建更早,創建時期環境也更惡劣,既缺資金又少經驗,似乎更宜謂之“無中生有”。,主要有兩個層面的表現:第一層面主要體現在客觀層面,即在新學術觀念影響下,新學術志向推動下,學術界前所未有地出現了現代、專業、獨立的文史研究機構或輔助學科的研究機構;第二層面主要體現在主觀層面,即學術界、思想界完全擺脫了“天下中心觀”的束縛,逐漸形成了從全球視野中觀察、定位、塑造、鞭策自己的“世界維度”,意識明確地推動現代文史研究或相關輔助學科向著現代化的方向發展。主觀因素與客觀因素互為表里,促進了中國文史研究的現代化與專業化的艱難起步。

現代而專業的文史研究機構或輔助學科的研究機構之創立,是民國初年學術史最應該關注的現象之一。要了解這一現象,需要從中國現代人文社會科學學科意識之生成說起。*參見左玉河:《西學移植與中國現代學術門類的初建》,載《史學月刊》,2001(4);《現代學科體系關照下之經學定位》,載《江海學刊》,2007(3);賀昌盛:《晚清民初“文學”學科的學術譜系——從“詞章”到“美術”再到“文學”》,載《學術月刊》,2007(7)。中國傳統學術的核心——“四部之學”,其實都屬于現代觀念中的“人文學科”,也正是這個原因,中國人現代的人文社會科學學科意識之生產,要晚于自然學科的學科意識。中國知識階層開始大規模接受西方的人文社會科學的學科意識,是在清末民初。從“四部之學”走向現代的文史哲學科有兩個關鍵的轉換:一是1902年的《欽定京師大學堂章程》與1904年的《奏定大學堂章程》等官方文件初步承認了現代人文社會科學學科的劃分*但是將“經學”獨立成一科,仍然可以看到傳統觀念意識的強烈影響,而王國維《奏定經學科大學文學科大學章程書后》等批評意見則顯示了現代學科觀念的影響亦不小。;二是1912年5月京師大學堂更名為北京大學后將經學科合并到文學科,同年10月教育部頒布的《大學令》確立了文、理、法、商、醫、農、工“七科之學”,1913年1月12日頒布的《大學規程》又明確規定“文科分為哲學、文學、歷史學、地理學四門”,并有“大學教授與學生極深研究之所”的“大學院”之設想。[26](P708、722)

毋庸置疑,民國初年基本確立的現代人文社會科學學科意識,為現代、專業、獨立的文史研究機構“無中生有”奠定了堅實的基礎。但是這種學術研究機構最先并不是出現在哲學、文學、史學三門,而是出現在地理學門。*1913年的《大學規程》規定地理學門包括“地理研究法”、“中國地理”、“世界各國地理”、“歷史地理學”、“海洋學”、“博物學”、“殖民學及殖民史”、“人類及人種學”、“統計學”、“測地繪圖學”、“地文學概論”、“地質學”、“史學概論”等科目。1912年章鴻釗在《地學雜志》發表《中華地質調查私議》,提議于實業部設立地質調查所。這一提議雖未實現,但是實業部卻于“礦務下設地質科”,并由章鴻釗任科長。民國政府遷北京后,地質科得以保留,并于1913年“改設地質研究所,先由丁文江先生主持”,但此一時期機構隸屬變更頻繁,人才匱乏,運轉不暢,成果稀少。[27]直到1916年11月,在丁文江、翁文灝等人的努力下,原農商部地質調查所有了專任所員、獨立預算、特別所址及正式工作者。雖然地質調查所聘請了步達生等外國專家,但它的確一直是一個由中國人領導、以中國人為主體的獨立科研機構,并且推動了現代歷史學與考古學的發展:“不但建立了中國地質學和古生物學,并且領導了史前考古學的研究,成為新石器時代和舊石器時代研究的中心”[28](P438-439)。

在文史領域,雖然1908年至1910年討論舉辦分科大學時就有中國文學門、中國史學門等考慮*參見《分科大學牌示》,載《教育雜志》,1909,1(2);《分科大學先辦經文兩科》,載《大同報》,1909,11(16)等。,但最終只先開設了中國文學門一科。[29]文學門成立后開辦效果不佳,“主課教授大半依文順釋,既非提綱挈領,亦非大義微言”,嚴復在民國初年主掌北大后,乃決定將經科與文科合并,并“擬分哲學、文學、歷史、輿地各門”,希望能“兼收并蓄,廣納眾流,以成其大”。[30](P30)但是,三尺之冰,豈能一日融化?直到1914年6月之后,黃侃、馬裕藻、沈兼士、錢玄同等章太炎弟子陸續到北大任教,文史研究的現代化才逐漸走向正軌[31](P48-49),并在三年后“無中生有”方面取得了突破——成立北大史學門。1917年6月北京大學史學門成立后,盡管存在“不受重視”、學生不愿就學等問題,畢竟為中國現代史學的學院化、專業化、獨立化走出了第一步。[32](P372)從學術史的角度看,史學成為現代大學的一個獨立科系,對此后現代史學的發展至關重要:一是史學的獨立意識愈發主動,促使其更快地從傳統經史之學或寬泛的文科脫離出來,二是為專業史學研究者的積聚與后續人才的培養提供了體制的依托與保障。*關于北大史學門的情況,可參見劉龍心:《學術與制度:學科體制與現代中國史學的建立》,北京,新星出版社,2007;尚小明:《北大史學系早期發展史研究(1899—1937)》,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0。

隨著中國學術現代化的速度加快,學界對現代學術研究的渴望不斷加強,建立專門學術研究機構的呼聲越來越高,并逐漸形成了一種“普遍自覺”。[33](P69-79)在這種情勢下,原本就有意“與歐美抗衡”的蔡元培在1921年11月28日提出建立“為畢業生繼續研究專門學術之所”——北京大學研究所的設想。[34](P134)這一提議得到了眾多學者的響應和支持,國學門在1922年初率先成立,使中國文史研究具備了一個集開展學術研究、專門人才培養、材料信息收集、學術研究成果發布為一體的現代機構,令中國學者聯合起來開展高深的專業研究成為可能,為中國學者與西方漢學界競勝提供了一個可以依靠的平臺。

“無中生有”的另一個表現主要體現在主觀層面,那就是中國學人已經逐漸形成了從全球視野觀察、定位、塑造、鞭策自己的“世界維度”。甲午慘敗之后,中國人在發現世界的同時,也試圖重新認識中國、改造中國。但彼時的中國學人充其量是將西方、日本學術當做一個學習、模仿的對象,而不是要與之競勝的“他者”。換言之,清末的學人雖然已經放眼世界,但還未構建一個置身其中的“世界維度”。民國肇建之后,中國學人逐漸形成了從世界范疇觀察中國學術的眼光,并且在這種“世界維度”的審視下,開始醞釀學者獨有的國族情懷——用學術研究融入世界、用學術研究為國爭光。1913年,再度到歐洲游學的蔡元培注意到了中國學術與世界學術的差距,指出中國學術界要“急取而直追”[35](P338)。在此觀念引導下,“新文化運動”中的中國學人已經清晰地表達出要從“世界維度”尋找與重塑“自我”的意愿。新潮社的青年們向全體國人提出了這樣的問題:

同人等以為國人所宜最先知者有四事:第一,今日世界文化至于若何階級?第二,現代思潮本何趨向而行?第三,中國情狀去現代思潮遼闊之度如何?第四,以何方術納中國于思潮之軌?持此四者刻刻在心,然后可云對于本國學術之地位有自覺心,然后可以漸漸導引此“塊然獨存”之中國同浴于世界文化之流也。[36](P1-2)

不獨新潮社的青年們從此“世界維度”出發,慨然以“喚起國人對于本國學術之自覺心”為重大責任,就是一些“功成名就”的中青年學者也有類似的思考。馬敘倫1920年就因顧慮“吾國固有之學術”的“混沌絮亂”會引起歐美學者的誤解與輕視,提倡“取乾嘉諸老之成法,而益以科學之方法,更得科學之補助”[37]的研究。*《 北京大學日刊》未標作者,但《新教育》第3卷第4期(1921年)所載《北京大學研究所整理國學計劃》標“馬敘倫擬”。對勘可知二者系同一文。胡適在1920年因內藤湖南的《章實齋先生年譜》備感慚愧而要為章實齋重新編寫年譜[38](P1),兩年后和日本學者今關壽麿談話時指出,“日本人史學上的大進步大部分都是西洋學術的影響”,中國學人要“打倒一切成見,為中國學術謀解放”[39](P772)。沈兼士也指出發展國學門是要“于世界學術界中爭一立腳地”*《國學季刊》未標作者,對勘《沈兼士學術論文集》一書收錄的《籌劃北京大學研究所國學門經費建議書》可知,兩文實系一文。[40](P561),而陳垣更是產生了“把漢學中心奪回中國”[41]這樣具有濃烈意識形態色彩的想法。簡而言之,對20世紀20年代中國文史學術發展產生了重要推動力的意識——與西方漢學競勝,正是20世紀初出現的“世界維度”之具體表現。

四、余論

從宏觀角度來比較中國傳統學術與中國現代文史學術發展的軌跡,會發現二者之間存在很大差異:前者猶如黃河,主色調基本不變,上半段激流奔騰,但中后段漸趨平穩;而起源于晚清的中國現代文史學術,則如一段波浪線,隨著時勢這個軸上下波動,曲折前行。甲午慘敗之后,朝野內外對現代學術文化的肯定與支持使其迅速走向中心,高速發展,但當清末政治活動趨于活躍之后,學人或為利祿餌誘遠離學術[42](P98),或直接投身政治運動以改造中國*梁啟超最有代表性,他在1906年和革命派論戰后,便很少撰寫學術作品(這一時期僅有1908年的《王荊公》和1909年的《管子傳》可算學術性論著),進入民國后由于希望借助袁世凱實踐開明專制,更是直接投身政治,直到1917年后才逐漸回歸學術。章太炎1909年因《民報》被禁等事導致政治活動受阻而講學,在1910年撰成《新方言》、《國故論衡》后,旋因辛亥革命爆發再次投身政治活動,后又醉心聯省自治。讀《太炎先生自定年譜》,可感知章太炎此一階段政治興趣之濃烈。除梁、章外,嚴復等中國學術文化現代化萌生階段的重要學人大多皆被現實政治消耗了很多精力。,中國文史學術的第一次現代化努力便走向低落。這次低潮持續了七八年,直到袁世凱帝制復辟失敗后,才明顯地呈現出元氣恢復的新氣象:學術研究的人才與取向等方面“由舊入新”的速度加快,現代專業學術研究機構也“無中生有”的出現,中國學人逐漸形成了從全球視野中觀察自己、定位自己、塑造自己、鞭策自己的“世界維度”。進入20世紀20年代,文史研究已經不再是“文儒老病消愁送日之具”[43](P270),而是肩負著國家富強與榮光使命的現代化事業,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績。

通過對民國成立后數年間中國文史學術發展情況的以上分析,我們才可以在學術發展脈絡上理解“新漢學”在20世紀20年代的異軍突起,才能讓我們明白,學術發展的低潮在學術史上也有價值。以往的中國學術史研究,慣常路徑是關注高峰、追逐熱點、推崇新穎,而對于低潮、邊緣與日常關注的不多,甚至是漠視。但是這種慣常的作業方式存在嚴重問題:一方面對高峰與熱點的研究成筐累篋,使很多人有題無剩意之嘆,而學術發展的低潮、邊緣與日常卻少人問津;另一方面是對低潮、邊緣與日常的忽視,使人不能對高峰與熱點給出深刻透徹之解釋,對學術史的認識被割裂成一個個孤立的人與事。實際上,就以本文研究的時段而言,仍有頗多問題需要深入研究,比如民國初年學術文化界人士在革命之后的心靈疲乏,對中國學術文化的影響到底怎樣*周明之曾指出,民國初年知識分子出現了“一種對政治的退縮和對所謂文化運動的迷戀”。參見周明之:《胡適與中國現代知識分子的選擇》,241頁,桂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5。對這一論斷,目前還缺少檢驗性的實證性研究。?比如此一時期政治文化體制/機制革命與知識變革是怎樣互動的*王汎森認為,只有支撐傳統價值體系的君主制、儒家禮儀、經典教育、科舉制和法律制度全部崩潰之后,“知識界的革命才真正開始”,參見王汎森:《傅斯年:中國近代歷史與政治中的個體生命》,2頁,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12。這個論斷頗具有展開研究之價值。?當然,這些問題的研究,對研究者的功力與識見要求更高:更多學科的知識、更多的資料、更廣闊的視野、更細密的思考。一言以蔽之,眼光投向低潮、邊緣和日常,并在廣泛占有史料的基礎上,借用社會學、心理學、政治學等領域的方法或理論展開深入細致的分析,或許是此后學術史研究應該努力的方向之一。也唯有如此,我們寫出的學術史才會全面可信,才能更有助于當下的學術界尋找自我。

[1] 張廣智:《西方史學史》,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00。

[2] 姜萌:《族群意識與歷史書寫——中國現代歷史敘述模式的形成及其在清末的實踐》,北京,商務印書館,2015。

[3] 王學典主編:《20世紀中國史學編年(1900—1949)》,北京,商務印書館,2014。

[4] 任鴻雋:《建立學界論》,載《留美學生季報》,1914,1(2)。

[5] 胡適:《歸國雜感》,載歐陽哲生編:《胡適文集》,第2卷,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8。

[6] 黃霖:《民國初年“舊派”小說家的聲音》,載《文學評論》,2010(5)。

[7] 劉克敵:《“無事可做”的“魯迅”與“忙忙碌碌”的“周樹人”——從日記看民國初年魯迅的日常生活》,載《中國現代文學研究叢刊》,2011(3)。

[8] 郝慶軍:《從文學期刊的繁榮看民國初年文學的娛樂化傾向》,載《東岳論叢》,2012(10)。

[9] 陳其泰:《民國初年史學領域的新格局》,載《社會科學戰線》,2012(8)。

[10] 顧頡剛:《中國近來學術思想界的變遷觀》,載中國哲學編輯部編:《中國哲學》,第11輯,北京,人民出版社,1984。

[11][42] 梁啟超:《清代學術概論》,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

[12] 王國維:《〈靜庵文集〉自序》,謝維揚、房鑫亮編:《王國維全集》,第1卷,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2010。

[13] 王國維:《〈國學叢刊〉序》,載謝維揚、房鑫亮編:《王國維全集》,第14卷,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2010。

[14] 狩野直喜:《回憶王靜安君》,載陳平原、王楓編:《追憶王國維》,北京,中國廣播電視出版社,1997。

[15] 陳智超:《史學家陳垣傳略》,載《晉陽學刊》,1980(2)。

[16] 劉乃和等:《陳垣年譜配圖長編》,沈陽,遼海出版社,2000。

[17] 王天根:《五四前后北大學術紛爭與胡適“整理國故”緣起》,載《近代史研究》,2009(2)。

[18] 桑原騭藏:《中國學研究者之任務》,載《新青年》,1917,3(3)。

[19] 胡適:《歸國記》,載曹伯言整理:《胡適日記全編》,第2冊,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1。

[20] 余英時:《重尋胡適歷程》,桂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4。

[21] 姜萌:《現代史學視野下的胡適——從唐德剛相關言論出發的討論》,載《文史哲》,2012(4)。

[22] 蔡元培:《我在北京大學的經歷》,載高平叔編:《蔡元培全集》,第6卷,北京,中華書局,1984。

[23] 高平叔編:《蔡元培年譜長編》,第2卷,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99。

[24] 蔡元培:《本校派生留學近聞》,載《北京大學日刊》,1918-05-01。

[25][36] 傅斯年:《新潮發刊旨趣書》,載《新潮》,1919,1(1)。

[26] 璩鑫圭、唐良炎編:《中國近代教育史資料匯編·學制演變》,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7。

[27] 楊鐘健:《中國地質事業之萌芽——地質調查所創辦三十年史要第一章》,載《地質評論》,1947,12(1/2)。

[28] 胡適:《丁文江的傳記》,載歐陽哲生編:《胡適文集》,第7卷,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8。

[29] 《學部奏辦京師分科大學并現辦大概情形折》,載《預備立憲公會報》,1910,2(24)。

[30] 嚴復:《分科大學改良辦法說貼》,載王學珍、郭建榮主編:《北京大學史料(第二卷,1912—1937)》,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0。

[31] 蕭超然等:《北京大學校史》,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88。

[32] 沈兼士:《近三十年來中國史學之趨勢》,載葛信益、啟功整理:《沈兼士學術論文集》,北京,中華書局,1986。

[33] 陳以愛:《中國現代學術研究機構的興起——以北大研究所國學門為中心的探討》,南昌,江西教育出版社,2002。

[34] 蔡元培:《北大研究所組織大綱提案》,載高平叔編:《蔡元培全集》,第4卷,北京,中華書局,1984。

[35] 蔡元培:《學風雜志發刊詞》,載高平叔編:《蔡元培全集》,第2卷,北京,中華書局,1984。

[37] 馬敘倫:《國立北京大學研究所整理國學計劃書》,載《北京大學日刊》,1920-10-20。

[38] 胡適:《章實齋先生年譜》,北京,商務印書館,1922。

[39] 曹伯言整理:《胡適日記全編》,第3冊,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1。

[40] 沈兼士:《北京大學研究所國學門經費計劃書》,載《國學季刊》,1923,1(3)。

[41] 姜萌:《陳垣“把漢學中心奪回中國”考》,載《東岳論叢》,2014(3)。

[43] 陳寅恪:《陳垣〈元西域人華化考〉序》,載《金明館叢稿二編》,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01。

(責任編輯 張 靜)

History and Literature Study in Early Years of the Republic China

JIANG Meng

(School of History,Renmin University of China,Beijing 100872)

The academic history in the early years of the Republic China has been overlooked by researchers.This is a difficult period for Chinese history and literature study,which was not only a desolate scene on all sides,but has also undergone some changes.There were,actually,a few positive factors regarding the modernization of Chinese history and literature study.Some changes from tradition to modernization took place during this period,such as the concept and paradigm of academic,the academic environment,scholars,independent and modern institutions.By making comparison with the sinology of western and Japanese,Chinese scholars form their dimension of the World.The positive factors of their studies lay the basis for the development of the modernization of Chinese history and literature study.

early years of the Republic China;Chinese history and literature study;dimension of the World;academic history studies;neo-sinology

中國人民大學科學研究基金“明德青年學者”項目(13XNJ021)

姜萌:史學博士,中國人民大學歷史學院副教授(北京 1008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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