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安婦問題翻篇了？

2015年11月2日，在韓國首爾，韓國總統樸槿惠（右二）與日本首相安倍晉三（左一）在青瓦臺舉行會談。圖/新華

韓日兩國僵持70年的慰安婦問題，終于在2015年底閃電達成協議。日本首相安倍晉三致電韓國總統樸槿惠 ，“一想到前慰安婦們難以用筆墨與言語表達的痛苦，我就十分心痛。作為日本國的首相，對此表示由衷道歉和反省。”

據韓聯社報道，韓日外長達成協議，日本政府首次承認在此問題上負有責任，安倍也首次以日本內閣總理大臣名義進行“道歉和反省”。作為對前慰安婦的支援，韓國政府將設立基金，日本政府出資約10億日元（約合人民幣5380萬元）。“韓日之間難度最大的歷史問題至此得到解決”。

這次談判順利得讓人吃驚。就在一個多月前，在首爾中日韓首腦會議上，安倍與樸槿惠因為慰安婦問題談得不歡而散，作為主人的樸槿惠甚至都沒有請安倍吃頓飯。

樸槿惠不請安倍吃飯事出有因。安倍上臺后，在歷史問題上屢次發表錯誤言論，并參拜靖國神社，導致對韓、對華關系陷入低谷。在慰安婦問題上，安倍內閣堅稱該問題早已通過1965年的《日韓請求權協定》解決，甚至醞釀推翻有關慰安婦問題的“河野談話”。于是，在首腦會談上，樸槿惠把日方在慰安婦問題上的態度作為改善兩國關系的重要條件。

雖然不歡而散，但這次首腦會談仍是一個轉折點，雙方同意力爭在年內解決慰安婦問題。僅僅一個月后，日本就讓步了，韓國政府是怎么做到的呢？

首先，韓國方面一直將慰安婦問題的解決作為發展對日關系的前提。韓國憲法法院曾在2011年裁定，韓國政府在慰安婦問題上沒有采取具體措施屬于違憲行為。此后，韓方曾就這一問題向日方提議舉行磋商，但遭日方拒絕。韓國國會隨即在2012年通過議案，要求日本道歉。

其間，韓國民眾的抗議活動不斷。2011年，韓國市民團體在日本駐韓國大使館前設立了慰安婦雕像，并于每周三舉行例行集會抗議。日本方面對此頗為不滿，并希望韓方出面阻止，但韓方并未予以理會。除了韓國本土，慰安婦紀念碑還設立到了美國的新澤西州和加州等地。

此外，美、德等國對日本政府也進行了施壓。美國參議院曾在去年通過決議案，譴責日本在二戰期間強征慰安婦的行為，并要求日本就這一問題負起歷史及政治責任，做出正式道歉。默克爾今年訪日期間，也曾提醒安倍直面二戰歷史，敦促日本妥善處理慰安婦問題。

外媒認為，今年時逢韓日建交50周年，再加上美國“重返亞洲”政策，強化美日韓同盟關系，因而在背后促使日韓雙方能盡早化解矛盾，是慰安婦問題在今夏半年開展談判并閃電達成協議的原因。

首腦會晤后，經過幾次外交事務談判，都沒有進展。2015年12月24日，安倍突然指派外相岸田文雄訪韓，并表示爭取年內與韓國達成慰安婦問題的妥協案。

日本方面顯然是有備而來，稱為此愿意出資1億多日元，用于設立對慰安婦進行生活援助的基金。而在2015年的政府預算里，對慰安婦進行支援的預算規模只有約1500萬日元。在28日的韓日外長談判中，日方又加大了砝碼。談判結束后的記者會上，雙方對外公布的援助資金規模達到了10億日元。

有觀察人士稱，在目前日本與中韓關系冷卻的背景下，日本似乎急于在韓方找到突破口，通過在慰安婦問題上做出讓步，與韓國盡快改善關系。此外，日本也希望避免中韓在歷史問題上聯手對日本施加壓力，之前已有報道稱，中韓已準備聯手將慰安婦問題相關歷史材料向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申請世界記憶遺產名錄。

協議達成后，關于首爾日本大使館前設置的象征受害女性的少女像，日方表示“會得到恰當轉移”。慰安婦相關資料申報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世界記憶遺產一事，韓方表態不會參與申報。那么，韓日之間的慰安婦問題就這么解決了嗎？

有觀點認為，這次的談判結果很難讓大部分韓國人滿意。韓國受害慰安婦援助團體“挺身隊問題對策協議會”28日譴責稱，韓日兩國就慰安婦問題達成協議是“辜負受害慰安婦與韓國人民厚望的外交勾結”。受害慰安婦老人李溶洙也說，想討回的是法律公道，而不是為了錢。顯然，日韓關系前進了一大步，但對那些幸存的受害者而言，仍怨恨難平。

眾所周知，慰安婦問題也涉及中國和其他亞洲國家，日本不向全體亞洲人民道歉，而僅對韓國做出交代顯然是不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