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錢」與「花招」

馬斌文

「花錢」與「花招」，這兩個「詞性」與「詞義」都不相同的詞，是臺灣選民對國、民兩黨選舉文化的概括和總結——「國民黨選舉很會花錢」、「民進黨選舉很會花招」，以前是「花錢管用」，現在是「花招管用」。

關注臺灣2016年大選的人，一定都會對國民黨2016年10月17日的「換柱大動作」銘記在心，不管外界如何評價國民黨的「換柱行為」，成功「換柱」已成為事實。

國民黨為什麼要「換柱」？表面理由是洪秀柱拉抬不了選舉士氣。準確地說，是因為中南部有14名「立委參選人」集體給國民黨中央及朱立倫主席發難——如果不換柱，就集體「罷選」。

其實，「換柱」與「不換柱」，都與國民黨的「選舉文化」——「花錢」有關。洪秀柱的選情之所以拉抬不起來，最為關鍵的原因就是她下去「走趴趴」時，沒有辦法「帶著選舉支票」同行，也就是說，她「囊中羞澀」，國民黨中央不給她選舉經費（有人說，是因為她自己說不要黨中央一毛錢的，可是朱立倫也多次說過不會參選的），她沒有辦法對「小雞」「仙女散花」，所以，「小雞」就不會圍著她這個「母雞」「轉」，更不可能幫她拉選票。就連她在國民黨中央黨部的競選總部辦公室都需要向國民黨中央支付租金，國民黨中央對她的苛刻程度由此可想而知。反之，如果朱立倫「換柱」後也不用國民黨黨產一毛錢，保證他也無法吸引「小雞」圍著他。

沒有黨產的國民黨會失去存在價值

有人說，今次「換柱」最大的受益者其實不是朱立倫，而是國民黨的地方派系。地方派系對黨中央的夾持，看中的是背後的資源——黨產。眾所周知，2016年1月16日的選舉，如果民進黨能夠實現「全面執政」目標，就意味著明年第一個會期就可能通過《不當黨產條例》——把國民黨的黨產沒收。這個對國民黨「量體裁衣」的黨產處置條例，擺明就是要沒收國民黨的「黨產」——因為只有國民黨才有龐大的黨產。地方派系相信，朱立倫「替柱」後，一定會帶著「支票」從南到北走透透——如果沒有黨產做支撐，不管國民黨誰出來選，都拉抬不了基層選舉氣氛。

可是，過去「屢試屢爽」的「花錢」選舉文化，隨著民進黨的「花招」百出，有越來越失靈的現象。在「花招」的攻擊下，「花錢」選舉的效用越來越有限；可是對國民黨來說，不花錢的選舉寸步難行。

民進黨的選舉「花招」之所以管用、有效，最為關鍵的原因，就是民進黨善於「誘導」民眾，哪怕是騙，民進黨也能讓民眾被騙得「舒舒服服」，比如說，蔡英文反復強調的、沒有任何支撐的「兩岸政策」。用民進黨人的話來說——民進黨打選戰只有一個重點——選贏，所有的選舉「花招」都是圍繞「如何選贏」；而國民黨則一直把「選舉」視為「已經選贏」，這或許是國民黨的「花錢選舉文化」VS民進黨的「花招選舉文化」時節節敗退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