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悟山東

李霄明

山東距離北京很近，乘高鐵到濟南，也就是我從虎坊路到東直門上班的時間多一點，遺憾的是我一直無緣踏上這塊在中國思想、文化都占有極其重要地位的神奇土地。雖然也讀到過關于山東的一些負面報道，但我對山東的正印象始終未受到大的影響。碰巧的是，今年夏天我在一周之內到過山東兩次，時間短暫，來去匆匆，并未有太深的感想和體會，過目所及印象粗淺，與到過的其他城市比較，也無與眾不同之處，唯有山東朋友在飯桌上的禮節較其他地方更繁瑣一些。閑談時，也留有主人志向高遠，同時有一種肩負重任的感覺。觀今思古也就不難理解這片土地孕育了那么多的思想巨匠和文化名士。幾天走馬觀花的參觀之后，給我一種新奇和異樣感覺的卻是一位當地的陪同人員。看樣子也就三十歲，長相也不出眾，與眾不同的卻是她的談吐以及她生存觀念所吐露出的一種和她同齡的當下青年人不一樣的看法和理念。換一種角度說是一種智慧的生存哲學。她的人生觀在我看來應該是當今社會倡導的價值觀和人生觀。從她淡定、自信的神情中，我領略了這片土地上祖先圣賢思想的延續。她談到看過的一篇文章，作者也是山東杰出人物——季羨林先生寫的一篇題目為《不完滿才是人生》的文章對她的影響。她正是受了季先生的啟發才對自己的工作、家庭和事業有了今天的看法。記不得什么時間，我也看過這篇文章。文章的大意是，古今中外的人生都不可能是完滿的，當今的人們都要明白這個平凡的真理。真要懂得其中的含義，對人對己都是有好處的。對人，可相互諒解，對己，可以不煩不躁，這樣會大大利于整個社會的安定團結……她也談了對當今教育的憂慮。她說這是她眼前急需考慮的問題，過幾年孩子就要上小學了。她提到近期在報上看過的一則消息，講的是我們的近鄰日本在幾所中小學名校的問卷調查。其內容是，長大后，你想從事的理想職業，問卷的答案是，女生半數以上愿意一生從事屬于自己的花店、服裝店、茶室等個體職業。男生更多的愿意從事諸如木匠、廚師之類專業技能強的傳統職業。她說這段文字令她震驚，她不得不認真對待她上幼兒園的兒子今后所面臨的選擇。她說，孩子的幼兒園也有類似的問卷，孩子和家長一律希望長大后成為明星、名家，小到歌星、企業家，大到國家領導人、科學家……她的憂慮也是這些年來我的憂慮。縱觀這十幾年來我們社會主流價值觀和國民教育的偏差，無形中使我們每個人，特別是青少年備受煎熬。社會、家庭人人追求上大學、升官發財、完滿人生的價值導向，客觀說偏離了客觀發展規律。應該承認自然界賦予我們的個體，生長環境的差異等客觀因素，決定了我們的孩子不可能人人都能讀大學，都有好的工作，都能夠成為社會精英，那畢竟是少數人。我們應該提倡普遍意義上的成功，它就存在于社會中的各行各業，每個人都要學會找到適合自己的職業，追求普通而平凡的人生。

短短的山東之行，通過我還叫不出名字的青年陪同的閑談中，我感受到了別樣的山東。從她思想深處，讓我粗略地感悟了山東在改革開放三十幾年中社會經濟高速發展帶來的深刻社會變化，這種變化，使我們的文化傳統、思維方式、生存環境、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都面臨著前所未見的挑戰。我們每個身在其中的人不知不覺或重新梳理中去適應這種變化，尋找我們各自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