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這是一部雞湯電影,我卻只記住了它的殘酷,這種殘酷源于真實。每一句對白都有現實出處,正如爾冬升所言,他是拿真的東西拍假的電影。我眼中整部片子的重頭戲是沈凱演大臣那一場,看的時候全程壓抑。隨著他一遍又一遍地說不出臺詞,這種壓抑一次又一次地加深,近乎窒息。它太殘忍,卻殘忍得那樣合理,于是愈加殘忍。在上一幕我還對沈凱咬牙切齒,到這一幕卻全然沒有了他是咎由自取的看客心態,我甚至希望他能順利地演下來,演下這個他用如此慘痛的代價換來的角色,也早一點結束這場戲對我的折磨。然而并沒有。
但沈凱的結局終究是令人寬慰的,林晨卻不是如此。魏星離開林晨的時候,我的發膚都能感受到內心的疼痛。爾冬升說,林晨是很偉大的。可不,那樣死心塌地地跟著一個既好高騖遠、又無所作為的男人,她愛得該有多深沉。看電影的時候,大家對魏星似乎最為嗤之以鼻。但其實,我們每一個人都可能是魏星,不愿承認和面對挫折,總以為自己能一步登天。看別人的時候總是分外清醒,對自己卻向來糊涂。那么當我們糊涂時,又有誰能來點醒我們?
和電影相比,爾冬升本人反而給了我更多正能量。在小人物身上找到讓自己興奮的東西,爾冬升的初衷讓我想起驅使我選擇新聞的某個原始沖動——看看這個世界上各種各樣的人是如何生活的。我漸漸發現所有能打動人的東西,都取材于現實。真實的魅力,真的是沒有什么可以企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