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比經濟更獨立左小青答《時代人物》記者問

柴廣翰

從來沒有把片酬放在第一位

在你拍的這么多戲當中，非要說一部非常重要的戲，應該是哪一部？

我想應該是《中國式離婚》。因為是通過這部戲讓大家來認識我，這部戲是我事業上的一個轉折。

遇到《中國式離婚》里娟子這個角色，你覺得是劇本好還是自己演技好？

當然是劇本好，班底好。那個劇是我以后很難遇到的，當時確實天時地利人和，而且有那么多老師幫襯著，那個戲不成功才怪呢。

年輕演員演戲，無論多有靈氣，都可能因為經驗不足的問題要使蠻力，而你卻對很多角色駕輕就熟，你是如何做到的？

有那么好嗎？（笑）其實我覺得很多地方做得不夠好，很多地方都有遺憾，比如，《于無聲處》開拍很長時間了，我一直找不到感覺，我就問導演，怎么去演，導演鼓勵我，你不用去演，你就是馮舒雅，說一句話也是，你還要演嗎？

你接戲是看導演？劇本？還是搭檔？接戲有什么標準嗎？

我從來沒有經歷過物質的缺失，從來沒有把片酬放在第一位，我們不可能生活在真空之中，不能不考慮物質待遇，但是關于金錢，關于片酬的多少，在我的概念中幾乎沒有談判的空間，我對角色的詮釋，對影視的啟蒙才是我的追求和接戲的標準。

從1993年出演第一部作品《陽光燦爛的日子》至今，你塑造了大量被廣大觀眾熟知的熒屏形象，請問你最滿意的是哪個？

我一直在尋找，最滿意的在將來。

有缺陷才是真正的“完美”

你說過，過于完美的女人就是不完美，為什么這么說？你本人對于完美的理解是什么？

我覺得“完美”這個詞其實很中庸，這個世界上沒有完美的女人，如果“完美”，那么這個女人就沒有性格了，有缺陷才是真正的“完美”。我覺得一個獨立的女人不是指金錢上的獨立，而是思想要獨立，有自己人格魅力的，經濟上，精神上都要獨立，哪怕她有一些小缺點都無所謂，真的是人無完人。

你通過這么多角色的塑造也獲得了很多的“標簽”，比如鏗鏘玫瑰，雛菊美人，眉黛青顰，復古女神，氧氣美女，古裝皇后，北電招生標準等等，你覺得哪個詞形容你最貼切？

哈哈，夸自己好難，首先我不是以美麗打動人的，我覺得是我的性格，我覺得“氧氣美女”比較適合我。

你心目中的女神是怎么樣的？

我從來沒有把自己當做女神，我內心一直很平靜。凱特王妃。我覺得她在我心中比較完美。赫本離我有點遠。我覺得她像一個神話。

女人怎么樣就算成功？

成功分很多種，不一定事業上的成功就是成功，比如把家庭弄得非常完美，比如全職太太她也有非常成功的一面。

日本有種職業就是全職太太，她們相夫教子這一方面可能都能當博士了，中國人一說到成功就一定是事業要達到什么位置，開個小咖啡店也是一種成功，人家活得非常快樂，而且給大家帶來一些快樂，帶來一些美好的東西，她也是成功的。

那你覺得你成功嗎？

我一直在努力著。知足者常樂，我還是挺滿意的，雖然蠻辛苦的蠻累的，而且跟父母在一起的時間特別特別少，我覺得這一點挺內疚的，沒有時間陪他們，沒有好好的陪孩子。但是這么多年走過來還是非常的開心幸福的，很有價值的。演了很多很多的戲，大家熟知的也就那么幾部，所以我希望能夠越來越好吧，有越來越多的影視劇呈現給大家。

我是個寵辱不驚的人

你說過你是個寵辱不驚的人，如何在娛樂圈保持寵辱不驚的心態？

對我來說好簡單啊，不要說是去做，我內心本來欲望就不是這么高，我之前在體操隊也拿過一些榮譽，我對這些都看得比較淡，我只要自己努力的過程是開心的，奮斗的過程是努力的，我就已經很知足了，我是個很容易知足的人。這么多年，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有開心的有不開心的，也有很困難的，真的是走到今天很不容易，那也是我的財富，是我的積累，這樣我的人生是更加豐富多彩了。

我一直心態還是比較好，很平穩，有句話我記得是叫“寵辱不驚”，不會說有很好的成績的時候我會很驕傲，我覺得演員還是應該踏實一點，不應該那么浮躁。

從一個體操運動員到一個知名演員，在這個過程中，一直支撐你往前面走的動力是什么？

8年的體操生涯鍛煉了我的耐力、毅力，我的毅力非常好，這種承受能力和韌性。我這個人是很隨緣的，你說要我給生活計劃一個什么藍圖，我也沒有，我不會刻意去計劃什么。但是我覺得我就應該好好的拍戲，好好的生活，好好的工作，應該越來越好。我們那會兒練體操的時候，真的是非常非常辛苦。那會兒的目標就是要拿冠軍，非常的明確，所以練得真的是很苦，你們都想象不到的苦。現在因為行當不一樣，不是說去拿冠軍，只是希望我的作品是越來越好，能夠讓觀眾越來越認可。

我不會拒絕別人

一年檔期很滿呢還是有一些空檔？

最近一兩年非常滿，都沒有停過。

自己能控制它的節奏嗎？

能控制嗎？（笑著問身旁的經紀人）好像不能控制。有些是人情上的推不掉，人家已經堵在家門口了，直接給你什么條件都答應，如果左小青不來演，我們就不開機。

你是個不會拒絕的人嗎？

對，我不會拒絕別人。我記得原來我爸也給我說過一句話，你要學會拒絕，別什么事都攬在自己身上，什么事都答應，包括那會談戀愛啊，有人追求我啊，我覺得人家對我好我就覺得好感動，這人好好啊，我就不大容易拒絕別人，人家說吃個飯吧，我就答應，不會說沒時間。

現在或者再過10年，你仍然會面臨不斷的狂熱的追求者或者含蓄的追求者，你用怎么樣的智慧來拒絕？

通常我覺得對方有這方面的意思，或者在追求我的時候，我會把這一扇大門關掉，不會給他任何的機會向我表達，我直截了當將這扇門關上了。不會讓他再往前進一步。

你怎么平衡工作和生活的關系？

真的生活和工作沒辦法做到平衡，原來還有人問我，能不能做到，我還說能，現在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當時想的太簡單了，最近確實非常忙，就現在北京拍戲，也很少跟女兒在一起，雖然是北京的戲，哎，什么時候能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