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立平 田克勤
摘 要: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方法論作為指導中國革命、建設和改革的方法指南,在發展過程中形成了自身鮮明的理論特征。在根本屬性上,它是世界觀與方法論的統一;在思想傳承上,集中表現為繼承與發展的統一;在內容結構上,集中表現為嚴整與開放的統一;在功能價值上,集中表現為合規律與合目的的統一。認清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方法論的基本特征,對于進一步運用馬克思主義基本方法認識和解決中國改革發展中的問題,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理論和實踐創新都具有重要意義。
關鍵詞:中國化; 馬克思主義; 方法論; 特征
DOI:10.15938/j.cnki.iper.2015.05.013
中圖分類號: G64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9749(2015)05-0051-05
“特征”是指人或事情特點的征象、標志等,任何客體都具有區別于其他事物的本質特性和區別特性。“‘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方法論是指中國共產黨在認識和改造中國實踐過程中,自覺運用馬克思主義立場、觀點、方法所形成的方法理論體系”[1],是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及其方法在中國實際運用和發展的具體表現。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方法論是中國共產黨人在革命、建設和改革的歷史進程中、在反對主觀主義的斗爭實踐中逐漸總結出來的理論結晶,不僅結構嚴謹、內容豐富,也具有鮮明的理論特征。
一、世界觀與方法論的統一
毛澤東在《辯證法唯物論(講授提綱)》中對辯證法唯物論具有世界觀與方法論的一致性作了較為詳盡地說明,指出,“唯物辯證法是馬克思主義的科學方法論,是認識的方法,是論理的方法,然而它就是世界觀”[2],“辯證法唯物論是無產階級的宇宙觀,同時又是無產階級認識周圍世界的方法和革命行動的方法;它是宇宙觀和方法論的一致體”[3],并指出了割裂世界觀的方法論和離開方法論的世界觀兩種看法都是片面的。同樣,用唯物的、辯證的世界觀分析和研究社會歷史領域,就是唯物史觀的基本方法。唯物史觀也具有世界觀與方法論的一致性。習近平總書記也曾強調,“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中貫穿的馬克思主義方法,用唯物辯證、實事求是、群眾路線的思想方法和工作方法武裝頭腦、指導實踐,不斷提高領導工作水平。這里所說的方法,是與馬克思主義世界觀相統一的方法論,它是指導我們正確認識和改造世界的根本思想方法和工作方法。”[4]這就既勉勵領導干部要提高運用馬克思主義方法解決實際工作的水平,也指明了以群眾路線、實事求是為核心的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方法論與世界觀是相統一的。辯證唯物主義與歷史唯物主義是工人階級政黨的理論基礎,中國共產黨始終把它作為自己認識、觀察、分析和改造中國命運的基本工具,解決自己的理論與實踐問題。
第一,方法論以世界觀為基礎,世界觀決定方法論。方法論不是割裂世界觀的單獨體系,而是對世界觀基本原理的應用,怎樣看待世界,決定了用什么樣的方法體系去認識和改造世界。中國共產黨以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作為自己的世界觀,決定了其要用辯證的、唯物的、歷史的方法來解決中國的實際問題。歷史已經表明:在共產黨運用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認識和改造中國客觀實際的過程中,若世界觀發生偏差,即對國內國際形勢沒有全面地、辯證地、歷史地把握和理解,那么,所提出解決實際問題的具體操作方法也往往是錯誤的。
第二,世界觀在一定條件下要轉化為方法論。“哲學世界觀如果不能轉化為哲學方法,它就不能同人們的實踐活動結合起來,這也就不能對它的正確性作出判定”[5]。將世界觀轉過來去觀察世界、研究世界上的問題,就是方法論。用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認識和解決問題,就轉換為馬克思主義的認識方法和解決方法。中國共產黨始終堅持運用馬克思主義世界觀研究中國的理論和實踐問題,在馬克思主義指導下制定各項路線方針政策,將理論轉化為現實的生產力。
第三,實踐是使中國化馬克思主義世界觀轉化為方法論的中心環節。把馬克思主義世界觀轉變為中國共產黨的思想路線和方法離不開實踐的需要及對實踐經驗的總結;把中國共產黨的思想方法具體化為工作方法、領導方法也只有通過實踐的路徑得以實現,“離開實踐這個環節,我們就無法把握世界觀向方法論以及思想方法向工作方法轉化的歷史條件和客觀邏輯”[6]。
值得注意的是,世界觀與方法論在思想內容、體系性質、基本功能等方面具有一定的差別性,不能將二者視為等同。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的一般方法(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方法)具有更高層次的抽象,其發揮的功能和回答的問題具有世界觀意義。但是,在一般方法基礎上形成的政治、經濟、文化、社會、生態、軍事外交等實踐領域的特殊方法和具體方法,與世界觀的距離更遠一些,不能將其簡單等同于世界觀。對世界觀和方法論的關系要作具體的分析。
二、傳承與發展的統一
在對馬克思主義繼承與發展的必要性和重要性的問題上,鄧小平曾語重心長地指出,“我們搞改革開放,把工作重心放在經濟建設上,沒有丟馬克思,沒有丟列寧,也沒有丟毛澤東。老祖宗不能丟啊”[7],“不以新的思想、觀點去繼承、發展馬克思主義,不是真正的馬克思主義者”[8]。習近平總書記也強調,“馬克思主義必定隨著時代、實踐、科學的發展而不斷發展,不可能一成不變”[]。在思想傳承上,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方法論之所以要繼承與發展馬克思主義,既是基于對歷史選擇的尊重,也是為了滿足新的時代和實踐發展要求,建構中國話語體系的理論需要。它是馬克思主義哲學在中國傳承過程中逐漸形成和發展起來的,其基本概念、原理、范疇、規律都來自馬克思主義基本理論,是以中國化的形式對馬克思主義的繼承與發展。從毛澤東思想方法論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方法論及其內部,也是繼承與發展的統一。
第一,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方法論的傳承性集中體現為其對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的基本原理及其方法的堅持和運用。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的基本原理與方法是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方法論產生的理論之基。《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關于費爾巴哈的提綱》、《德意志意識形態》、《自然辯證法》、《唯物主義和經驗批判主義》、《談談辯證法問題》等馬克思主義哲學經典著作是《矛盾論》、《實踐論》等中國化馬克思主義著作的思想之源。正是在對其基本觀點、基本方法的思想傳承上,才有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方法論的返本開新、欣欣向榮之勢。如對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關于“歷史活動是群眾的事業,隨著歷史活動的深入,必將是群眾隊伍的擴大”[10]的人民群眾是歷史的創造者,對“把問題提到一定的歷史范圍之內”[11]的用歷史的態度考察問題,對“事實是我們政策的基礎”、“一切以條件、地點和時間為轉移”[12],對“人以自己的實踐證明自己的觀念、概念、知識、科學的客觀正確性”[13]的實踐檢驗真理等基本觀點與方法的繼承,共產黨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與中國的具體實際、歷史文化傳統相結合,提出了群眾路線、歷史主義、實事求是、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等基本觀點和方法,并在繼承中構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走出一條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建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充分地發展了馬克思主義方法論的理論形態及實踐運用。
第二,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方法論的發展性集中體現在其內部后者對前者方法論的豐富和發展上。其一,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方法論對毛澤東思想方法論的發展。歷史已經充分證明,“毛澤東的方法論思想并非屬于‘古典的方法論范圍,它已經具有當代哲學的某些特征,對于我們今天的改革和建設仍有指導意義”[14]。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方法論繼承了毛澤東思想方法論具有世界觀意義的一般方法,如實事求是方法、群眾路線方法、獨立自主方法、調查研究方法、矛盾分析方法等,揚棄了只適用于革命戰爭年代的特殊方法和具體方法,創造地提出了適用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的新方法。如堅持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和依法治國統一的政治活動方法,社會主義和市場經濟相結合的經濟活動方法,加強軍隊革命化現代化正規化建設的軍事活動方法等。其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方法論包括鄧小平理論方法論、“三個代表”重要思想方法論、科學發展觀方法論及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的系列重要講話精神蘊含的方法論思想等,后者對前者理論也有繼承和發展的關系。后者理論都分別繼承了前者理論的一般方法,又結合新的時代和實踐發展要求,豐富發展了前者一般方法的內涵,并在政治、經濟、文化、社會、生態、軍事外交等實踐領域創造了一些新的特殊方法和具體方法,使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方法論更為滿足當代中國實踐發展的需要,更為徹底和說服人。
第三,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方法論在傳承中發展,在發展中傳承,是繼承與發展馬克思主義的統一體。二者的關系主要表現為:繼承是發展的前提,發展是最好的繼承。共產黨人在革命、建設和改革的歷史進程中,始終努力做到,在發展中堅持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基本方法、基本精神,在繼承中不斷發展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理論及其方法論,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及方法論就是新形勢下對馬克思主義繼承和發展的強有力證明。但是,需要指出的是,由于革命年代的漸漸遠去,有些人存在將發展與繼承對立的錯誤傾向,企圖用改革、發展否定一直繼承下來的寶貴財富。發展創新若丟掉繼承和堅持的根本,離開或否定自己的傳統,就是對歷史、對人民、對自己的背叛。中國今天的現狀,并不是人們隨心所欲創造地,而是從既定的、過去的條件中承繼下來的。否定過去的不足之處,并不是全面否定歷史和傳統,離開繼承談發展,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總之,我們不能僵化、教條地繼承,也不要無底線的、離開繼承的發展。實事求是、群眾路線、獨立自主等從革命中總結出來的寶貴方法,在建設和改革中都要矢志不渝地堅持,決不背離。
三、嚴整與開放的統一
如同列寧對馬克思主義的評價,“馬克思的學說所以萬能,就是因為它正確。它十分完備而嚴整,它給予人們一個決不同任何迷信、任何反動勢力、任何為資產階級壓迫所作的辯護相妥協的完整世界觀”[15],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方法論也是一個嚴密而有條理、與主觀主義、剝削階級學說相抗衡的嚴整體系。在內容結構上,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方法論之所以要堅持嚴整與開放的統一,是其理論體系實現周密和發展的自身需要。它嚴密而不分散、開放而不封閉,是思想的系統、統一的整體、開放的體系。
第一,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方法論的嚴整性集中表現為其體系要素齊備、結構嚴謹、層次分明。它有自身的理論來源和實踐基礎、主客體要素、層次及結構,并通過要素、層次間的相互作用,發揮著巨大的功能,是一個完整的系統。從整體結構看,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方法論由一般方法、特殊方法、具體方法三個層次構成。一般方法是以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為指導的哲學方法,是方法論體系的立足點和精髓;特殊方法是中國共產黨在各實踐領域活動中采用的方法,主要表現為政治、經濟、文化、社會、生態和軍事外交領域的活動方法;具體方法則是在各個領域中完成具體任務的實際方法的總和。一般方法對其他方法具有決定性意義,每個層次及其層次內部各要素間都相互影響、相互作用,這個結構對于改造中國之現實社會發揮著巨大作用;從理論構成看,毛澤東思想方法論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方法論作為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方法論兩大有機組成部分,是“由一整塊鋼鑄成的”[16],貫穿其中的實事求是、群眾路線、獨立自主的方法論精髓,是其理論基石和核心;從運演環節看,方法論從理論提出的總體定義、到具體運用的操作步驟,再到循環往復的實踐檢驗和理論修正,也是一個十分科學和嚴密的體系。因此,任何認為毛澤東等黨的領導人因沒有完整的關于方法論的著作而其方法論是“非系統的”“無結構的”言論和觀點都是錯誤的。
第二,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方法論的開放性集中表現為其在方法選擇、運用和發展上的開放。它在創立的過程中,“不是制造一個封閉的理論框子,亦不是用僵化的理論教條束縛自己的手腳,而是基于實踐的基礎,汲取馬列主義理論的營養,借鑒古今中外實踐方法之精華,總結黨內各級領導人實行正確領導方法的經驗,并融以上諸項為一體”[17]。在方法的選擇上,它不局限于某一種方法,善于吸收和接受各種方法,具有開放性。如調查研究方法可吸收觀察的方法、對事物內在本質的考察方法、綜合與分析的方法等;在方法的運用上,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方法論注重從歷史的、具體的、客觀的、實踐的運動過程中,靈活運用方法,具有開放性。如依據不同戰爭條件和環境,靈活運用軍事活動中的游擊戰、陣地戰與運動戰的方法等;在方法的發展上,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方法論則注重吸收人類的、民族的、古代的、當代的一切有益于其發展的元素,與不同學科、不同哲學話語體系的方法論進行交流,實現自我補充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是在改革開放的大背景下進行的,其理論成果在開放的實踐中也要走向開放。
第三,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方法論在開放中構建嚴整體系、在體系嚴整中堅持開放,是嚴整與開放的統一體。其一,開放是實現體系嚴整的必要條件。開放是嚴整基礎上的開放,嚴整并不拒絕開放,開放使之體系更為嚴整。如堅持解放思想是理論開放的具體體現,但堅持解放思想并不離開、違背實事求是的基本精神,而是為了更好地堅持和發展實事求是。其二,嚴整則是體系開放追求的目標之一。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方法論堅持有序而不是無序的開放,開放是有一定程度的,而不是全盤開放。開放而不分散,有序而不混亂,才是適當開放所追尋的結果。馬克思主義指導思想、共產黨的領導、中國革命建設和改革的基本經驗,都要始終堅持。任何以開放為由而企圖進行意識形態領域的滲透和分裂的思想,都要堅決斗爭。總之,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方法論隨著實踐活動的逐漸深入及新的問題的不斷衍生,在與外界環境的相互作用下,不斷增加包容性、互動性、開放性,豐富邏輯性、嚴整性,使其不斷得到發展和完善。
四、合規律與合目的的統一
對于中國革命和建設規律的認識,毛澤東曾深刻地指出,共產黨在民主革命時期艱難地但成功地認識了中國革命規律,“對于建設社會主義的規律的認識,必須有一個過程”[18],指明了認識革命和建設規律的困難性、重要性和過程性。鄧小平也講到,“主觀愿望違背客觀規律,肯定要受損失”[19],指出了客觀規律與主觀目的的關系。“大躍進”就是脫離客觀規律盲目發揮主觀能動性而在方法上出現根本性錯誤的例證。在功能價值上,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方法論之所以是合規律與合目的的統一,是為了實現其所遵循的基本原則、實現的價值目標的內在需要。人的活動不僅要受自然、社會和人類思維規律的支配,同時也要受到主體目的的制約。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方法論力求深刻揭示事物其中內在的、穩定的、必然的聯系,并盡最大程度地反映、維護、發展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目的,實現合規律與合目的、黨性與人民性的統一。
第一,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方法論的合規律性,集中體現在其尊重、認識中國社會發展的客觀規律。任何事物都有其自身發展的固有規律,中國革命建設和改革的歷史進程、人們的思想方法工作方法都有其變化的特殊規律。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方法論的主要功能是逐步地認識中國革命、建設和改革的客觀規律,使理論與實踐、主觀與客觀實現具體的、歷史的統一。共產黨一貫注重對中國國情的認識和研究,從革命、建設和改革發展的客觀實際出發,結合中國社會的經濟政治狀況、國情特點、時代特征等,探索社會變革和歷史發展的規律,制定符合當下社會發展的方法論體系。毛澤東思想方法論是在革命與戰爭的時代主題下,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的政治、經濟、文化形態下,在進行國內革命戰爭與世界反法西斯戰爭中,在探索新民主主義革命的規律過程中形成的方法論體系。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方法論則是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在和平與發展為當今時代兩大問題的條件下,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政治、經濟、文化基礎上,形成的關于探索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實踐、制度建設規律的方法論體系。在新的歷史起點上,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方法論只有在符合中國生產力發展水平的客觀規律、全面深化改革內在規律的基礎上,才能得到更好地運用和發揮,解決改革發展中的重大現實問題,逐漸地接近人類社會發展規律、執政黨建設規律和社會主義發展規律。
第二,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方法論的合目的性,集中體現在其合乎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目的。主體在社會發展中具有能動的目的性和選擇性。主體對于社會發展道路的方式、目標的選擇,都要在社會歷史規律基礎上作出合乎主體目的的選擇。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目的,說到底,是其根本利益和需要的滿足。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方法論一貫堅持馬克思主義的群眾路線,緊緊圍繞廣大人民群眾根本利益的實現而進行理論體系的建構、道路和制度建設方法的選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制度和體系,都是共產黨依據中國最廣大人民的利益和需要而作出的歷史的、正確的選擇。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方法論的根本價值和功能,就在于其合乎中國最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目的。
第三,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方法論在遵循客觀規律基礎上,實現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因而能夠實現合規律與合目的的二者的統一。客觀規律是發揮主觀能動性的前提,發揮主觀能動性是正確認識規律的必要條件。人們只有在充分認識、利用規律的過程中,積極發揮主觀能動性,使得行動既合于規律又合于目的,才有可能成功的改造客觀世界。中國革命、建設和改革之所以不斷取得成功,正是在其既合于規律又合乎目的的情況下實現的。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方法論既注重政治經濟文化社會的全面協調統籌發展,又注重堅持以人為本、保障人民利益;既注重生產力的發展,也注重人的自身全面發展。讓發展的成果惠及人民,不斷滿足人們日益增長的物質和文化需要,更為符合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目的。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理論及其方法論在遵循革命、建設和改革規律的基礎上,充分調動廣大人民群眾進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積極性,既反對夸大能動性的冒動,也反對否認規律性的盲干,力驅使主觀能動性與客觀規律相一致,逐漸從必然王國走向自由王國。
第四,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方法論合規律與合目的的的統一,集中表現為中國共產黨不斷通過自身的先進性建設,密切黨群關系,實現黨性與人民性的統一。習近平總書記強調,“黨性和人民性從來都是一致的,統一的。堅持黨性,核心就是堅持正確政治方向,站穩政治立場……堅持人民性,就是把實現好、維護好、發展好最廣大人民根本利益作為出發點和落腳點,堅持以民為本、以人為本”[20],這就明確指出了黨性與人民性的統一關系及其內在要求。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方法論是人民創造的智慧結晶,始終堅持以人為本,其形成與發展的目的是為了解決廣大人民群眾的生活困苦,使得人民群眾生活的更加幸福。同時,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方法論又是在共產黨基于人民群眾的創造總結和概括出來的經驗和原則,是共產黨自覺形成的、加強黨的理論建設的思想系統,是無產階級性質的、服務于廣大人民群眾的理論體系。共產黨并一貫堅持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始終代表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沒有自己的特殊利益,通過人民性來體現黨性。此外,黨性在哲學上又有所指,表現為哲學的派別性和階級性。哲學不同派別的斗爭,也是代表著不同利益的階級斗爭。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方法論哲學上的黨性,堅持馬克思主義的哲學認識路線,批判主觀主義等唯心主義認識路線,代表著無產階級的根本利益。因此,無論從哲學意義上還是從黨的性質意義上來說,中國共產黨都是在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世界觀和方法論的指導下,為實現最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不斷深化黨的執政思想、加強黨的理論建設、鞏固黨的執政地位,而形成、發展和完善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方法論理論體系的,始終堅持了黨性與人民性的統一。
總之,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方法論是毛澤東等黨的領導人創立的“具有中國共產黨人特色的一整套思想方法工作方法的科學理論。這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又一創舉,是對馬克思主義哲學的重大發展”[21],它具有鮮明的理論特色,其中,合規律與合目的的統一是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方法論區別于其他非馬克思主義方法論的最顯著特征。認清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方法論的基本特征,對于進一步運用馬克思主義基本方法認識和解決中國改革發展中的問題,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理論和實踐創新都具有重要意義。
參考文獻
[1] 唐立平,田克勤.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方法論的基本向度探析[M].思想理論教育導刊,2015(7):43.
[2][3] 毛澤東著作專題摘編(上卷)[G].中央文獻出版社,2003:29-30.
[4] 中共中央黨校報告選[R].2010:9.
[5] 劉幼樵,吳永瑜.哲學方法論[M].河南大學出版社,1992:26.
[6] 李景源.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哲學基礎[M].合肥:合肥工業大學出版社,2012:49.
[7][8] 鄧小平文選(第三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369,291~292.
[9][20] 習近平談治國理政[M].外文出版社,2014:23,154.
[10] 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二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7:104.
[11][15][16] 列寧選集(第二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375,441,221.
[12] 斯大林選集(下卷)[M].人民出版社,1979:430.
[13] 列寧全集(第五十五卷)[M].人民出版社,1990:161.
[14] 李君如.中國的社會變革和毛澤東的方法論思想[J].社會科學雜志,1986(9):7.
[17] 田克勤,胡海波.論毛澤東的方法論思想[J].東北師大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91(3):24.
[18] 毛澤東文集(第八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300.
[19] 鄧小平文選(第二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346.
[21] 滄南.毛澤東方法學[M].長沙:湖南人民出版社,2005:1.
[責任編輯:張俊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