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只蝴蝶到圣保羅踏香

顏士州

雄偉的巴洛克式建筑有著巴西任何城市無法比擬的氣質，似乎每個角落都在傾訴著流逝的歲月

去圣保羅是一次綺麗浪漫的旅程，那里依山傍水，氣候宜人，你會發現雄偉的巴洛克式建筑有著巴西任何城市無法比擬的氣質，似乎每個角落都在傾訴著流逝的歲月，它把古典和靜默結合得那么完美，總是讓人無法抗拒它的誘惑。

咖啡國里咖啡飄香

一登上“巴航”的機艙，撲鼻而來的是一股股濃郁的咖啡香。航空小姐不停地給我們斟上一杯又一杯的咖啡。當她們了解到我們來自中國時，一位小姐風趣地說：“你們可得當心。不少中國朋友都說我們咖啡之國的咖啡好厲害。”

到達圣保羅的第二天下午，我們的巴西朋友古尼亞先生駕車把我們接到他的家里。剛剛坐下，年輕的古尼亞太太一邊同我們寒暄，一邊將一杯杯咖啡遞到我們手中。她敬完一輪，讓古尼亞先生敬第二輪，最后，又讓四歲的小古尼亞敬上第三輪。喝三輪咖啡，我們嘗到了三種不同的味道。第一輪咖啡放糖少，咖啡的苦味使我們有些不習慣。第二輪咖啡摻進了一半牛奶，糖放得多，香噴噴的，可口極了。喝第三輪咖啡時，主人還端來了許多軟酥酥的餅干和其他點心，咖啡喝完后，讓人回味無窮。古尼亞先生告訴我們，咖啡是巴西的主要經濟作物之一。全國有咖啡種植園50多萬個，從事咖啡業的人竟達70O萬。

在巴西，無論是在飯店、餐廳、機關，還是在學校、工廠、農場，所到之處，我們遇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主人熱情地獻上一杯又香又甜的咖啡。好客的主人不但不停地向我們敬咖啡，還將一袋袋高級速溶咖啡和一包包白糖塞進我們手中。這樣，我們一天不知要喝下多少杯咖啡！開始我們感到身體有些不適，以為是時差反應，后來一些華僑告訴我們：“這不是時差反應，喝多了咖啡都會這樣。”這時，我們不禁想起了飛機上那位航空小姐的提醒。

沉醉不知歸路

圣保羅典雅古老的房屋建筑，幾乎每座都有自己的故事，或今或古，使你邊觀賞邊產生無限遐想。隨處可見的歷史人物雕像，聳立在樓間碧綠的草坪上或蔥籠的濃蔭里，向人們昭示著他們帶給這個國家的榮耀，以及活著的人對他們的崇敬。街頭大幅廣告畫在這里非常多，但是張貼布置得很有規則，強烈的色彩和奪目的畫面并未破壞城市和諧的色調。恬淡、潔凈、安詳的城市環境。

在這立體靜物的城市背景里，流動著的車輛和行人，并未沖散城市的寧靜氛圍，反而增添了城市清幽的美。這里的汽車一起步就是高速，街上急速行駛的汽車好似織機走線，只有在出現紅燈時才間斷下來，或者偶而有行人橫穿馬路才放慢速度。行人即使在無車輛通過的情況下，也要等待綠燈開亮才行走，這樣遵法守紀的習慣據說是自幼養成的。

當天傍晚，我們來到圣保羅中心的商業街，白天川流不息的人群漸稀了，五顏六色的廣告燈在夜空里閃爍，使這座城市顯得比白天更喧嚷。忙碌了一天的人們，有的開車去什么地方過夜生活，有的邁著悠閑的步子帶著狗散步，年輕男女更是無拘無束地依偎著戲鬧，城市再不像白天那樣文靜。就在我們飽覽這城市傍晚街景時，在前方不遠處傳來動聽的歌娼聲，唱的是地方民歌，渾厚深沉的男高音抒發著真摯的感情，聽來十分感人。我們循著歌聲走過去，只見一位四十幾歲的男子，懷抱著紫褐色的六弦琴邊彈邊唱。他那雙明亮的眸子和一副綜色的絡腮胡子，在魁偉身軀的映襯下顯得越發英俊瀟灑，只是那稀疏的頭發未免有點不相稱，我怎么看都有點像帕瓦羅蒂。像這樣愛好音樂的在這條街上有許多位，有的在獨奏小提琴，有的在拉手風琴，有的是獨唱，有的是重唱，無論是琴聲還是歌聲都很優美動聽，吸引得路人不時停住腳步欣賞。他們的演奏形成了圣保羅的街頭一景，更增添了這座城市的藝術情趣。

至于古老的馬車，舊式的電車，以及方形玻璃罩燈、雕花廊飾等，更給圣保羅街頭染上古樸、文明的色彩。即使在現代生活方式的環境里，這些前人的創造仍不失智慧的光芒，它們同樣擁有著自己存在的價值。圣保羅簡直就是一個古老文明和現代生活有機結合的城市。

足球，巴西人的驕傲

一個星期天，我們在圣保羅城里的一家商店買東西，店員見我們是中國人，立刻將老板請出來接待我們。熱情的老板幫我們選好幾樣商品之后，驀地提出一個問題：“請問，巴西的什么東西在中國老百姓中印象最深刻？”我答道：“足球。”老板聽后，激動得將雙手舉起，又將雙手放下，落在我的雙肩上，他提高嗓門連說帶嚷：“真讓我興奮極了！全世界都知道我們的足球，足球，是巴西人的骨氣。足球，是巴西人的驕傲！”

巴西確實稱得上足球王國。這不僅僅是因為他們的足球隊在世界足球賽中是“常勝將軍”，還因為幾乎所有的巴西人都是足球迷。在圣保羅，我們所到之處都可見到人們在踢足球，就連在市中心的宿舍區內，都能見到十來歲的孩子們在一塊網球場大的地方進行球賽。人們聊天時，也常常以足球為話題，只要談到巴西足球隊的勝利，人們即刻眉飛色舞。

飯店老板向我們講了幾則有關足球賽的趣事。他說，有一年，巴西國家足球隊同烏拉圭國家足球隊比賽，巴西隊以二比三失利。那天，電視臺剛轉播完比賽實況，只聽得街上砰砰直響，不少人氣得將電視機從窗戶里摔下來。這場足球賽，在圣保羅被人們足足議論了半年之久。還有一次，圣保羅大學足球隊同一個外國球隊比賽。圣保羅大學隊的一個隊員被對方撞倒，好一陣都沒爬起來。突然，從看臺上跳下一個大漢，對準這個隊員就是一腳，大聲吼道：“混蛋，你給我站起來！趕快進入比賽！”后來，人們才知道，這個大漢就是那個隊員的父親。最后，飯店老板總結說：“巴西人賽足球賽得發瘋，看足球看得發瘋，談足球談得發瘋。”我問這是為什么。他回答說：“大概是足球運動最能體現巴西人頑強、好勝的性格吧。”

南美名城里的東方情調

圣保羅是巴西最大的城市，可萬萬沒想到，我們一踏入這座西方名城，便感受到一種濃郁的東方情調。

我們下榻的萬里大飯店坐落在格瓦布誼諾大道的北側。這條大道以及同這條大道相連的十多條大街小巷的兩側，每隔五米左右，就有三盞白色的南瓜大、柿子形的日本宮燈橫排懸掛在路燈桿上。晚上，這些密密層層的燈把這片布滿日文、中文和朝鮮文廣告的商業區照得通明透亮。燈光下，我們看見在街上踱步的婦女，有的穿著中國旗袍，有的穿著朝鮮飄帶裙，更多的則穿著日本和服。她們各自用中文、朝鮮文和日文交談著。小吃店里可以吃到蒸餃、水餃、包子和面條，還有湖南人愛吃的辣椒醬。我們先后在幾家中國餐館用過餐。揚州菜館、上海餐廳里的炒蝦仁和糖醋排骨，仍保持著濃厚的江南風味；廣東餐館里的白切雞、四川飯館里的麻婆豆腐，讓我們這些不習慣吃西餐的人一飽口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