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中日道歉語的語用表現的對比研究
——以“すみません”和“不好意思”為中心

樸銳

（延邊大學，吉林 延吉 133002）

關于中日道歉語的語用表現的對比研究
——以“すみません”和“不好意思”為中心

樸銳

（延邊大學，吉林 延吉 133002）

擁有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們相處時，由于對相互語言習慣的不同較易引起誤會和摩擦，使得人際關系產生非必要的惡化。當今，隨著不同文化交流的不斷增多，有著回避與對方的摩擦，修復人際關系功能的道歉語這種語言行為逐漸成為文化交流間的重要一環。“不好意思”和“すみません”就是這樣被廣泛的運用在中日兩國人們的日常生活當中，兩者雖然語義上不盡相同，但在實際使用中有著很多相似和不同之處。本文從語義及語用表現兩個方面對“すみません”和”不好意思”進行簡單的對比探討。

道歉語；不好意思；すみません；對比

在常用的日語道歉語中，最先在浮現在腦海的便是“すみません”。但是，“すみません”不單單表達道歉的意思，在實際使用時，也包含了其他的語用表現。例如：“お忙しいところを、わざわざ來ていただいてすみません”，在這個場合中，代替“ありがとう”使用“すみません”的場合更為常見。并且，在漢語中表達感謝的道歉語的“不好意思”在進行日語直譯的時候，被錯誤翻譯為“害羞”的可能性比較高。

在方愛萍（2008）《中日道歉語的語用表達及文化比較研究——以漢語“對不起”與日語“すみません”為例》中說道，“すみません”和“對不起”在實際使用上有相同的地方，即二者都可以表示向對方道歉以及請求對方為自己做某事。不同的是，與“對不起”相比“すみません”的使用范圍更為廣泛，除了道歉、請求外，“すみません”還可以表示感謝之意和用于打招呼。

同時，漢語的”對不起”和“不好意思”也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在劉洋（2015）《從社會語言學角度淺談“不好意思”替代“對不起”》這篇文章中提到，“對不起”有被“不好意思”取代的傾向。本文利用中日兩國語料庫，從語義及語用表現兩個方面對“すみません”和”不好意思”進行簡單的對比。

一、“すみません”和”不好意思”的辭典定義

“すみません”在日語辭典《広辭苑》中，有三個意思。分別是，①相手に悪く、自分の気持ちが片づかない②申し訳ない③謝罪や依頼の時にいう。

“不好意思”在《漢語大詞典》《現代漢語詞典》《漢語詞典》中的意思大致相同，即(1)害羞，(2)礙于情面不便或不肯。

只從看“すみません”和”不好意思”的定義上看的話，會認為是完全不相同的詞語，但在實際使用中，兩個詞語都有很多延伸的意思。

二、“すみません”和”不好意思”的語用表現

（一）“すみません”的語用表現。

在方（2008）的論文中，對“すみません”的語用表現進行了分類，分別是道歉、感激、寒暄語和打招呼。但是，通過對日語少納言語料庫的調查，打斷談話，轉移焦點的場合也存在，所以本文將“すみません”的語用表現分為五類。

1.道歉。

用于自己做錯某事而向對方道歉或謝罪的場合。

a喜十さんは、くりかえし「すみません、すみません」と謝って（略）。

b私の謝罪をすこしでも受け入れていただけるよう神にいのるしかないです。本當に本當にすみませんでした。

2.感激。

“すみません”還可表示感謝之意，由于受到對方幫助，表示自己歉疚的心情。

aいやあー、すみません。助かりました。

bお忙しいところを、わざわざ來ていただいてすみません。

3.寒暄語。

有求于對方的時候表達寒暄之意，也可以使用“すみません”作為寒暄語置于句首。

aすみません、もう一杯、コーヒーを頂けますか。

bすみません。ちょっと待って下さい。

4.打招呼。

用于拜訪時敲門或呼喚他人的場合。

a「すみません、教授！」ベネチアは教授ににっこり笑いかけた。

b「川村冬子様に、お電話が」と、メイドさんが呼びに來た。「すみません」冬子は、廊下の電話に出た。

5.打斷談話。

用于打斷談話，轉移焦點的場合。

a「あ、先生。ほんとうに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ええっと治療代は…」「すみませんが、ここではマシン修理保険がききませんので、あの壁のパネルに表示している値段にな（略）。

bすみません。時間の関係もありますので、きのうの御発言についての真意だけをひとつ簡明に伺いた。

（二）“不好意思”的語用表現。

在李曉華,杜佳.（2012）《“對不起”與“不好意思”的語用分析》的論文中提到，“不好意思”的語用表現有6個，分別是①表示害羞，難為情②礙于情面，不便、不肯③表示歉意，心里過意不去④出于禮貌的客套話⑤在預備對別人采取不利行動之前或之后，用來緩和矛盾及沖突⑥打破現狀，轉移焦點。但是從⑤的例子來看，例1、高娥垂著頭，冷漠但禮貌地拒絕了記者的采訪。她輕輕地說：“真是不好意思，我得走了。”例2、真不好意思，我辦不到。并沒有表現出緩和矛盾及沖突的意思。例1的場合可以看為是出于禮貌的客套話，語用表現與④相同。從例2的關鍵詞“辦不到”來看，正因為自己做不到，所以認為具有道歉的意思。所以，本文將先行研究的第五點剔除，利用北京大學中國語言學研究中心的語料庫資源，對于不好意思進行了以下的語用分類。

1.表示害羞，難為情。

a...“迎著朝陽，迎著風沙，為祖國找寶”之類。上高中后，自己看著都不好意思，就把所寫的一本詩都燒了，詩人生涯就此結束。但對語文和寫作不太...

b她被我盯得不好意思，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我覺得挺好玩，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2.礙于情面，不便、不肯。

a回來以后朝思暮想的就是這本書，又不好意思找同學借錢，只好作罷。偶爾去書店時,還看它一眼，或拿出來翻一翻...

b然而我知道，有些新移民家長由于孩子不好意思到外面張口賣書，就用自己的錢把書買下來，然后再把書一本一本地轉...

3.表示歉意，心里過意不去。

a...到李的工作室時，剛好遇上“意外狀況”——缺水。李對曹先生說，不好意思，你們要自己到樓下的便利店去買礦泉水，但是他可以出錢。李的喉嚨...

b須先躺下，至少十分鐘。所以再大的領導來我也會說“領導，真的很不好意思，我站不起來”。領導也都能體諒。

4.出于禮貌的客套話。

a“別不好意思，王老師，我看您挺累的，我替您！”

b...，聳了聳肩膀，臨走時又問道：“可有錢花了？那點銀子用完了，別不好意思，還去到俺那里去拿些來，不要客氣嘛！”

5.打破現狀，轉移焦點。

a不好意思，有個電話，我得去接下。

b那我一想說，走了，結果走了就被服務生攔住了，王先生不好意思，這邊還沒有結賬，沒結賬不是結了嗎？沒有，沒有這邊呢，我說多少...

結語

根據前文所述可以看出在語用表現上“すみません”和”不好意思”有很多相似性，兩者都是道歉語，可用于打招呼的場合，同時都可以在打斷談話，轉移焦點的情況下使用，這也是二者之間的相似之處。但是日語的“すみません”還可以表達感謝的意思，而漢語中“不好意思”沒有這個意思，這可以看作是日語“すみません”語用表現的不同之處，也與其文化和國民性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不好意思”更著重于表達自身的情緒，而“すみません”則傾向于自己做的事給別人帶來的麻煩，對此進行道歉的過程。同時，也包含著對他人為自己所做之事表示感激之意。可以說“すみません”更注重與談話雙方的互相影響。

對中日道歉語所存在的共同性與差異性更好的理解，有助于日語學習者準確掌握在不同文化環境下應使用的語言技巧，合理運用，從而避免因語言差異而引起的誤會，達到預期的交流的效果，促進人際關系的提升。

[1]方愛萍. 中日道歉語的語用表達及文化比較研究——以漢語“對不起”與日語“すみません”為例[J]. 考試周刊,2008,12:74-75.

[2]李曉華,杜佳. “對不起”與“不好意思”的語用分析[J]. 銅仁學院學報,2012,03:45-47+57.

[3]劉洋. 從社會語言學角度淺談“不好意思”替代“對不起”[J]. 語文學刊,2015,03: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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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1-864X（2015）11-0024-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