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書為友 以書為樂 以書為生

蔣志平

周末，逮住難得的明媚陽光，捧讀余三定主編的《南湖藏書樓》（北京大學出版社出版），循著徐徐而來的微風，似乎聞到了一股淡淡但卻歷久彌新的墨香，腦海中浮現出了一位快樂書生在南湖之濱扁舟賒月，攬書入懷的景象。

南湖藏書樓由知名教授、學者余三定創立，是岳陽市規模最大、藏書最豐的私家藏書樓。如果說岳陽樓是洞庭湖的明珠，那么南湖藏書樓就是南湖之上的明珠，而令這顆明珠熠熠生輝的則是一個快樂書生對書的簡單執著。《南湖藏書樓》不僅介紹了“南湖藏書樓”的歷史，還慧心獨具地收錄了海內外著名文人學者們如王朝聞、李銳、王蒙、錢谷融、韓少功、王先霈、黃楠森、黃維樑、李元洛等人或為“南湖藏書樓”所寫的文章、或書寫的題名、或題贈的對聯和詩詞以及撰刻的印章等等。“樓外是八百里洞庭，浩浩煙波，坼吳吞楚；閣中十萬卷經籍，斑斑湘帙，茹古涵今。”“窗染一湖天水色，樓藏萬卷玉金聲”。這些題聯不光表現了學者和作家們的心心相應，更是對這位生長于斯、讀書于斯、耕耘于斯的書生、先生、學者的贊譽。正如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龍協濤的《南湖藏書樓記》（該文由《新華文摘》全文轉載）所寫：“是君嗜書、讀書、購書、淘書、著書、教書、評書，以書為友，以書為樂，以書為生，真書癖書癡也。平生不藏富、不藏嬌，情所獨鐘惟藏書，日就月將，積冊盈箱；幾案羅列，床頭攤放。相對展玩，情往似贈，會心如答，樂在聲色祿位之上。”

南湖藏書樓有兩個突出特色：一是收藏題簽本，即收藏著者的題詞簽名本，其來源或獲著者題贈，或自己購買而后找著者題簽，難怪有人說余三定活脫脫是一個學者“追星族”。二是北大版典藏室，專藏北京大學出版社出版的文史哲類書。由北大美學教授、書法家楊辛老師題書的“燕園翰墨”的牌匾將余三定對北京大學出版社的深摯熱愛和深情景仰顯露無疑。

“八百里洞庭供望眼，十萬冊經卷開心胸。”藏書樓并不單純因樓主的萬卷書冊層疊而高偉，而更因樓主以書為友，以書為樂，不失己，不趨世的高貴品格而高大。樓主可以用衛生紙和細砂紙俯身擦拭書本上的灰塵一個上午而渾然不覺，也可捧書愛不釋手一個晚上；他可同結緣書香的朋友粗茶談書一個下午而洋洋自得，也可笑面迎接學生進樓讀書學習而樂不思飯。在兼得天地之靈氣，山水之秀色的藏書樓上，樓主與雅客以文會友，就算李白在南湖“且就洞庭賒月色，將船買酒白云邊”，也不過爾耳。

合書遐思，在舉世向“錢”看的大潮中，有幾人可以像余三定一樣，執著于澹定君子的“文化理想”追求；在讀書少去了許多沉潛功夫之后，又有幾人可以像余三定一樣，將藏書當成“志業”，將讀書當為樂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