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祖山的紅葉

陶少亮

人祖山的紅葉

陶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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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青而黃，而粉紅猩紅，像極了一個人，風雨中倥傯的面孔。生于斯，長于斯，像大地上噴薄的紅墨汁，澎湃著，染紅這山，這座賁張的心島。這一片片，以伏羲和女媧名義，發出的一張張請柬，不作繾綣一字，盡得人間風流。這歌謠一般的倜儻風流，風聽得懂，風就送走了春秋冬夏，而我們聽不懂，黃皮膚黑眼睛的子嗣，踏著刀削斧砍的蹤跡，來這里尋祖。

2

我相信人祖山的一片紅葉，不會私自燃燒，像一個歷經滄桑的人，看到火紅的日出，把一顆心默默捧上。我也知道，只有淚水浸透的目光，才能穿過呂梁南麓，點燃，這黃河壺口邊的一抹彩虹。從此，生命有了底蘊，這薄如蟬翼的三角形五角形旗幟，才能插入這座山坳。我愿意為此停下腳步，側耳，聽千古愛情傳奇，聽娓娓細語道破的情愛秘密，慢慢，把一座山的臉蛋映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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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長在這里，槲葉、黃櫨葉、五角楓，最初，一定是一頁頁被裁剪的情書。是一個遠祖，寫給另一個遠祖，是一個男人與女人的鴻雁傳情，是伏羲汩汩的筆跡，在女媧心里流淌的小河，也是女媧細膩的娟秀，在伏羲胸膛里挺拔的蔥郁。這脈絡，這葉紅，權且讓我稱它為“人祖紅”吧。紅遍穿針梁、滾磨溝，紅遍三晉大地，它們一葉葉，是華夏子孫的戀戀胞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