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樣的課堂

孟祥海

別樣的課堂

孟祥海

著名翻譯家林紓平生行俠仗義，性情剛毅，除了擅長文學著述外，還精于武術，尤擅長舞劍，著有筆記小說《技擊余聞》。他曾任北大講席教授在課堂上留下諸多趣事。

因會武術，林紓經常在講課中，穿插著向學生講述武林故事。言談之間，眉飛色舞，偶爾也會一展身手，讓學生向往不已。

他有課被排在下午兩三點鐘，此時正是學生昏昏欲睡之際。看到這種情況，林紓把書一合，說：“給大家講個故事吧。”學生一聽，精神為之一振。林紓以其特有的語氣講道：“有一個和尚，一次經過一座橋，看見一位美女姍姍而來。”學生此時已集中精神聽他講故事，林紓卻賣個關子，戛然而止。于是，學生們不干了，請他繼續講和尚和美女的故事，他卻緩緩地說：“沒什么，一個向西，一個向東，走了。”學生大笑，睡意全無，又走進了他的講課中。

他講課聲情并茂，非常感染人，如他講韓愈的《祭十二郎文》就是最好的證明。開頭一句“嗚呼，余少孤”五個字，林紓讀來凄楚哀怨，其聲嗚咽，似有哭泣之聲，一下子就把學生的心抓住了。這不同凡響的誦讀，可謂以“一句壓倒全場”，學生如見其人，如聞其聲，有此身世者，情不自禁地哭起來。可見，林紓誦讀的魅力有多大，如此開場，堪稱絕唱；而講解這五個字，林紓更是用了1個小時還沒講完。一篇千余字的短文，林紓用了四節課才講完，其講課有多么細致！

林紓不僅是一個善于著述翻譯的文人，更是一個富有幽默感的老師，從這幾個小片段，讓人見識了別樣的課堂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