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洋,王燕玲
(北京大學公共衛生學院社會醫學與健康教育系,北京,100191)
有害使用酒精是指可能給飲酒者本身,其身邊的人以及整個社會造成不良后果的飲酒行為,也包括可能使不良后果風險增加的飲酒行為[1]。有害使用酒精已經被明確為全球疾病負擔的主要危險因素之一[2-3],但也是可以預防、改變的危險因素[4]。目前,減少有害使用酒精帶來的相關危害已成為全球衛生和政策關注的一個重點,而非商業酒是其很重要的一個方面[5]。因缺乏政府約束和規范,質量難以保證,某些非商業酒可能含對人體具有潛在危害的成分,易引起一系列健康問題[6-8]。國外對于其研究始于20世紀70年代,主要集中在其含有的重金屬或甲醇等有害物質與健康結局的關聯性研究[9-11];在我國,近年來有較多關于居民因飲用散裝酒或自釀酒而中毒的新聞報道[12-13],但相關的科學研究還處于初始階段,只有個別地區有針對非商業酒質量和飲酒模式的調查研究,存在局限性。因此,本文對非商業酒的研究現狀進行綜述,以期引起國內相關領域學者的重視。
對于非商業酒(unrecorded alcohol),目前國際上具有較為統一的術語界定。WHO的定義[14]為,非商業酒是指通常在政府監管的正規渠道之外生產、銷售和消費,并且沒有征稅的酒精飲料。根據Lachenmeier等[15]的定義,非商業酒是指所有未被作為酒精飲料征稅或未在其消費管轄地進行登記注冊的酒精飲料產品的總稱。在中國,非商業酒是指家庭或當地的自釀酒以及仿制的酒精飲料[16]。
WHO對非商業酒的分類包括家庭自釀酒、非正規生產的酒(合法或非法)、走私酒、工業或醫療用途的酒精、通過邊境貿易獲得的酒精飲料[14];Rehm等[17]在此基礎上又對其進行了細分,包括:①合法但未登記的酒類,如自釀果酒和其他烈酒、自釀啤酒及葡萄酒;②已登記但不受所在消費地監管的酒類,如邊境貿易獲得的酒精飲料;③替代性或非飲用性酒精,如漱口水、化妝品、汽車燃料、工業酒精;④非法自釀或手工釀造的酒類,如在一些國家自釀啤酒、葡萄酒和烈性酒是非法的;⑤非法生產并以商業或工業規模走私的酒類,主要是烈性酒以及未征稅的啤酒和葡萄酒。
據估計[14,18-20],非商業酒消費至少占全球酒精總消費的1/4,且其占酒精總消費的比重隨國家經濟水平上升而逐漸下降:低收入國家為47.9%,中低收入為 38.9%,中 高 收 入 為 30.5%,高 收 入 為11.2%[21]。在一些國家,比重要更高,如尼泊爾約為92%,乍得約91%,秘魯約58%[22]。在我國,約30%的酒精消費為非商業酒,但非商業酒的消費存在明顯的地域差異,在經濟發展落后的農村地區所占比例可能更高[23]。
非商業酒生產過程中本身缺乏專業的質量控制,并非經過正規流程和廠家釀造,因此易存在酒精度數高、被污染、含有有毒化學成分等質量問題[6,24-26],見表1;一些地區,為了提高酒精度數,生產者和經銷者在酒精產品里故意摻假;或使用劣質原料來降低經濟成本[27],存在一系列衛生和安全問題;另外,這類酒精飲料存在沒有酒精濃度標簽或標簽和實際酒精含量不符的問題,大多數沒有標簽的產品酒精含量比普通商業酒要高,因而更易導致飲酒者有害飲酒行為的發生[28]。
然而上述問題并不是指世界范圍內所有非商業酒,只是針對部分特定種類和一些地區而言,目前還沒有充分的科學證據表明多數非商業酒是受污染或有毒性的。現有研究表明,非商業酒最重要的健康影響是與其相關的飲酒模式(如過量飲酒)和較高的乙醇含量,易導致更多的酒精中毒現象的發生[29]。

表1 非商業酒中可能造成健康影響的相關化合物[26,29]Table 1 Summary of compounds potentially associated with health consequences in unrecorded alcohol
目前針對非商業酒飲用狀況的研究主要集中在飲用人群、飲用模式及飲用量方面。其飲用者多為社會經濟地位較低者以及邊緣人群:在印度和斯里蘭卡,非商業酒在文化程度和社會經濟地位較低的人群中更受歡迎,一些農村或部落人群也經常飲用;在俄羅斯和一些前蘇聯的國家,除了較低文化程度和居住在小城鎮以及農村地區的人群外,酒精依賴者也會較多飲用非商業酒,包括替代性酒精和自釀烈性酒[17,30];在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區,其飲用者為社會經濟地位較低的窮人[31];在波蘭和一些東歐國家,非法生產的果酒和烈性酒多數被銷售給較低社會經濟地位的人群,包括過量飲酒者[28];在巴西,邊緣化人群及社會經濟地位較低的多重藥物使用者會經常濫用各類非商業酒,該人群健康狀況較差,并且很少接受治療和相關干預措施[32];國外研究表明[33,34]:從飲酒模式和飲酒量來看,由于價格相對較低,非商業酒飲用人群可維持較高的酒精攝入量,同時會出現更多不規律的過量飲酒情況,導致有害飲酒行為在該人群中較為普遍。
郝偉等學者[16]在中國五地區針對普通人群開展的飲酒調查中涉及非商業酒的消費,研究結果表明非商業酒在中國南方特定地區的酒類消費中占有重要地位,消費人群主要在農村地區。為進一步了解中國其它地區非商業酒生產和消費狀況,國際酒精政策研究中心于2012年開始在中國部分地區開展了針對非商業酒的專項調查。結果顯示[35],河北省城鄉居民非商業白酒飲用率為25.5%,其中農村居民、男性、年齡≥60歲以及每天飲酒者是非商業酒飲用的重點人群,飲用者中過量飲酒行為流行嚴重(79.7%);對安徽農村居民飲酒行為特征調查顯示[36],47.28%被調查者飲用過自釀白酒,其中75.3%飲用者飲用量占平時飲酒的一半以上,同時有83.2%的人選擇酒精度較高的自釀白酒飲用,自釀白酒飲用者過量飲酒率為84.7%。
健康相關行為的生態學模型認為,人類行為的發生發展受到個體因素、人際和團體因素、制度因素、社會因素和政策因素等5個層次因素之間交互作用,在多重水平上影響著人的行為[37]。基于這一理論觀點,現將非商業酒飲用行為的影響因素綜述如下。
非商業酒飲用行為受性別、年齡、居住地等因素影響。男性通常更容易飲用非商業白酒,飲用量較女性多,且年齡越大、文化程度越低,越容易飲用。不同地區居民飲酒行為存在差異,其中鄉村居民更容易飲用非商業白酒[35];Gordillo等[27]在墨西哥的調查發現,35歲以下的沒有正式工作的男性更傾向于飲用高酒精度數的非商業酒精飲料;隨著經濟全球化的發展,飲用這些傳統酒精飲料的年輕人數量可能會減少。泰國的統計數據顯示,60歲以上的飲酒者通常飲用非商業酒的比例要比25歲以下的高出76%[38]。
個體對自釀酒質量和純度的認可心理及特定的行為動機,也在一定程度上影響著飲酒行為的發生。楊紅茹等[35]的研究表明,飲酒者飲用非商業白酒原因主要為口感好;Lachenmeier等[28]在波蘭的調查發現,一些飲酒者希望通過飲用高度數的非商業酒來獲得更快、更加明顯的醉酒效果;Chakrabarti等[27]對印度部分地區的研究發現,調查對象認為飲用非商業酒有一些有益的作用,如誘導放松、緩解身體疼痛和疲勞、改善睡眠等。Rudloff等[27]在博茨瓦納實施的定性研究表明,部分受訪者認為傳統的酒精飲料有益健康,社會認知度較廣;Razvodovsky等[27]在白俄羅斯的調查發現,飲酒行為很大程度上受人們信念的影響,他們相信非商業酒是比其它商業酒類質量更高的產品。
家庭,朋友,同伴影響飲酒行為,包括非商業酒的飲用。在博茨瓦納的研究表明[27],大部分受訪者選擇參與同齡人的社交活動來共同飲用非商業酒精飲料。父母的飲酒行為及態度、監控與溝通、家庭功能等是影響青少年酒精使用的重要因素[39]。研究表明,父母同意其飲酒、為其提供酒精、在家庭集權式的領導下的15-18歲中學生,每月發生不規律過量飲酒行為的風險是父母不存在這些行為者的1.4倍、1.8 倍和 1.5 倍[40];對飲用非商業酒的人群調查發現,64%的調查對象表示目前他們父母中的一方或雙方均飲酒,60%的調查對象表示至少有一個兄弟姐妹飲酒,92%的調查對象表示至少有一個朋友飲酒。
4.3.1 社會經濟因素
飲用非商業酒最主要的因素是其價格低廉。Janghonbani[41]等發現,飲酒者由于經濟條件的限制,使他們很少從正規渠道購買高質量的酒,而主要消費低廉、烈性的劣質白酒;Lachenmeier等[28]的研究顯示,由于價格優勢,使得處于較低社會經濟地位的人群更偏向于選擇飲用非商業酒,而不是其它商業類酒精飲料;Chakrabarti等[27]的調查表明,在印度西孟加拉地區,飲酒者中有很強的社會經濟階層分化,社會和經濟地位處于上層的人群更喜歡飲用商業酒,部落人群和重體力勞動者更喜歡飲用非商業酒;Yi-lang Tang等[23]的研究也表明,在中國一些社會經濟欠發達地區非商業酒的消費占很大比重;仲學鋒等[36]的調查結果顯示農村居民選擇飲用自釀酒的首要原因是價格便宜。
4.3.2 社會文化因素
非商業酒的流行和當地的社會文化及風俗習慣密切相關。在印度錫金的研究發現[27],農村居民總會在一些特殊場合(如宗教場所和家庭慶典)和節假日期間飲用非商業酒,而城市居民表示即使沒有特殊場所也會飲用非商業酒,這可能同酒精飲料同當地文化和歷史傳統較強的一致性有關;Ejim等[42]的研究表明,許多傳統手工釀造的酒類質量符合相關標準,是一種地方文化傳承,生產者也以高品質的自釀酒為豪;在中國南方的調查顯示[16],多數農村地區有飲用自釀酒的傳統,主要以自釀米酒和谷酒為主;在中國北方的調查發現[35],部分山區縣居民有用大棗釀造棗酒的風俗習慣,而平原縣主要是高粱酒、小米酒等,這同當地特定的飲酒習俗有關。
基于非商業酒特殊的社會定位,在不同的地域和文化環境中,政策不盡相同,呈現為合法,非法或半合法狀態。2010年第63屆世界衛生大會上通過了《減少有害使用酒精全球戰略》,其中包括非商業酒的使用。在減少有害使用酒精的策略方面,WHO強調要減少非商業酒帶來的公共衛生影響,提出了解決這一問題的廣泛政策干預和實施方案,并建議成員國實施,內容包括[43]:①在酒精飲料的生產和銷售過程中實施良好的質量控制;②規范非正規生產的酒精的銷售,并將其納入稅收體系;③建立一個有效的控制和實施系統,并印花稅票;④建立或加強針對非法和非正規生產的酒精的追蹤系統;⑤在打擊非法酒精飲料方面,要確保各國家和國際機構之間必要的合作及相關信息的交換;⑥對于來自非正規和非法酒精飲料中的污染物或其它健康威脅,應發出相應的公共警告。然而目前缺少針對WHO這些政策建議在各地區實施效果和執行成本的研究。Nordlund等[44]提出通過減少商業酒精飲料的消費稅來解決大量人群飲用非商業酒的問題,但是這樣的政策也可能導致更多有害飲酒行為的發生。
同周邊國家相比,我國的酒精政策相對較弱,特別是在稅收、酒駕法律、對未成年人的酒精銷售、酒精飲料銷售控制、酒精可及性、非正規和非法酒精飲料生產的監管和限制方面,亟需新的政策的制定和實施[23]。2010年5月河北省出臺了《河北省散裝白酒經營管理辦法》,該辦法是我國首份關于散裝白酒治理的政策性管理辦法;同年7月,山西省也出臺了《山西省商務廳散裝白酒經營管理辦法》。針對非商業酒精飲料的政策法規在預防和控制酒精相關傷害方面可能會有一定作用,但還需要更多的實證性研究。
目前,非商業酒領域研究受到兩方面因素限制:①商業利益。商業酒行業有明顯的經濟利益,為保護其商業利潤,打擊非商業酒的生產、消費,受到其資助的相關研究在沒有實證基礎的情況下可能夸大非商業酒危害的嚴重性,導致該領域研究存在偏倚;②重視程度不夠。由于擔心對非商業酒系統性研究的證據會支持商業酒行業,涉及商業利益,目前科學界對其飲用行為的研究缺乏足夠的重視。因此尚缺乏準確的證據,難以制定出有效的政策,不僅僅對非商業酒。既往多為觀察性研究且非商業酒成分不一,與健康結局的因果關系不明確,有必要建立規范化的質量評價指標和體系,對我國部分區域的非商業酒質量進行評估,以減少因飲用非商業酒而造成的不良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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