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還是逆著

海梓

一位是澳洲女醫生，一位是中國女作家。前者因對性騷擾發出重磅言論而知名，后者因打破潛規則，曝出文學評獎內幕而喧囂一時。

“為前途著想，應對性騷擾保持沉默。”悉尼一位知名外科女醫生這一爆炸性言論，在今年三四月間，引發了各界對女性遭遇性騷擾的熱議。

這位高級外科醫生因建議受到性騷擾的學生不要聲張而受抨擊。她認為，舉報同事的性騷擾行為會斷送自身前途。這名醫生叫麥克穆林。她表示，澳洲外科醫生界存在嚴重的性別歧視現象，從事這個行業的年輕女性也許應該接受現實，忍受性騷擾。麥克穆林接受ABC電臺采訪時，舉了實習醫生卡洛琳的例子。卡洛琳在墨爾本一所醫院快要完成實習時，遭遇一名外科醫生性騷擾。卡洛琳把這名醫生告上法庭并勝訴。但是，她卻因為這次的法律勝利而前程盡毀，澳洲國內沒有一所公立醫院肯雇用她。

“卡洛琳的前途被那個醫生毀掉了。卡洛琳當晚若順從，事情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我常對實習醫生說，如果有人向你索取性愛，最能保全事業前途的做法就是滿足他們的要求，最差的解決辦法是向監督部門投訴。但正如卡洛琳，投訴意味著沒有一所公立醫院肯用你。”麥克穆林說。

維州反性侵中心的沃夫認為，麥克穆林的言論讓人震驚。不投訴的做法助長性侵歪風。維州反家暴協會首席執行官麥克格爾麥克也認為麥克穆林的言論超出常理，“建議女性利用性別歧視發展事業前途是悲哀的。”

但是，遭遇性騷擾的女性投訴后，成為卡洛琳該怎么辦？

麥克穆林是想維持壞的均衡。中國女作家方方可不這么想。

去年，魯迅文學獎參評作品公示時，作家方方發了一條微博：我省一詩人在魯迅文學獎由省作協向中國作協參評推薦時，以全票通過。我很生氣。此人詩寫得差，推薦前就到處活動。這樣的人理應抵制。作協方面態度明朗。但他卻把所有評委搞定。評委多是高校教授。教授們重人情而輕文學。無奈。我相信此人現正在北京評委中四處活動。我們拭目以待。

這個詩人是誰？隨后，方方又發微博，引用了《嶺南歌》的一句詩，稱“當我看到詩人的重要詩作里有這樣的詩句，我真的覺得省作協不能推薦這類作品去中國作協參評魯獎”。這首詩的作者是柳忠秧。

對方方的曝光，柳忠秧挺身面對。兩人的官司目前正在進行中。

文學藝術界一些評獎內幕，圈內人都心知肚明，看似百花齊放，實則暗流涌動。但幾乎沒人站出來打破這個壞的均衡。方方很勇敢。

方方除了是作家，她還是湖北省作家協會主席……

我們本就沒有從方方和柳忠秧的糾葛中有足夠的反思，當時間沖淡二人的糾葛，那接下來的社會和企業，怕還是要進入虛假的安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