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凝詩聯斥倭寇
——踏訪倭寇侵占荊州李埠時留下的罪跡

●湖北荊州 朱賢成

歲進三伏，天氣越來越熱。我隨幾位詩友踏訪倭寇侵占荊州李埠時留下的罪跡。所到之處，所見所聞，無不驚心動魄，令人發指。

李埠鎮是荊州城西重要門戶，是遭日寇侵擾的重災區。我們首先來到被日本飛機轟炸過的李家埠沮漳河渡口和謝古垸農田，當地詩人鄧老告訴我，1940年6月初，這里曾幾次受到日本飛機狂轟濫炸，死傷多人，麥田盡毀。鄧老講得很氣憤，我隨即以聯相應：

天飛黑鷹，一陣哀鳴張野性；

空落炸彈，四方濫擲降禍殃。

彈擲沮漳渡口，民生涂炭悲涌淚；

火燃謝古麥田，莊稼遭劫嘆無收。

前一副斥日寇飛機的野性，后一副訴轟炸留下的罪惡，隨行者無不摩拳擦掌。

滔滔流動的沮漳河水，也在控訴當年日寇的罪行。情為所動，我又寫了一首律詩《斥日軍飛機轟炸李埠罪行》：

賊鷲臨空露賊容，

楚天遭難響隆隆。

狂轟李埠投悲影，

濫炸無辜留罪蹤。

渡口岸邊鮮血濺，

人行道上哭聲重。

生靈涂炭麥收絕，

多少冤魂怒未窮。

來到朱家灣（現為李埠村），李埠中學嚴老師具體講了誘審倭兵的故事：當時李埠四位游擊隊員，其中一位化妝為“花姑娘”，誘出一個日本兵將其活捉，帶到游擊隊總部審訊揭露罪行，百姓拍手稱快。后來日寇中隊瘋狂報復火燒朱家灣，從余家臺挨家挨戶，一時濃煙滾滾火光沖天，一天一夜共燒毀188戶的民房854間。同時，奸淫掠搶，無惡不作。正是：

日本兵作惡當捆綁，解恨；

游擊隊為民審罪行，可欽。

日寇報復逞兇，一片火海變焦土；

村民遭殃痛恨，千間房屋成黑灰。

前贊游擊隊員機智勇敢，后斥日寇火燒民房的罪行。我還寫了四首絕句記其事《斥日寇火燒朱家灣罪行》：

誘賊——

游擊隊員謀略精，

化妝美女誘倭兵。

一繩捆綁懲淫賊，

百姓橫眉問罪行。

報復——

聞訊日軍狼性逞，

喪天害理惡言扔。

燒殺淫辱伸魔爪，

欺壓窮人入火坑。

燒房——

滾滾濃煙眨眼騰，

排排房屋頓時傾。

哭聲動地淚如雨，

怒火沖天恨似星。

控訴——

弱女遭奸凄慘慘，

牲豬被搶淚盈盈。

難書罄竹恨無底，

憶昔千言擲有聲。

最后來到謝古垸堤邊的“殺人潭”。鄧老站在潭邊，靜穆片刻，便講起“殺人潭”來歷：1942年5月，日軍用兩輛卡車從荊州方向運來110多名游擊隊員，其中不少是荊州人、李埠人，先強迫他們在“水潭”周圍挖坑，日本兵持槍監視，待坑挖好后，一個日本兵對準一個中國人，用刺刀將他們活活刺死，再掀進各自挖的坑里草草埋掉。多么殘酷的手段啊！我忍著淚水，三聯以記之：

大堤決口降禍，悲聚浩浩潭水；

日寇逞兇殺人，怒留斑斑血痕。

強迫自挖坑，日寇瞪目懷毒計；

尋機各對準，刺刀見紅慘埋人。

潭水無聲，蒲揚利劍追倭罪；

岸泥有意，地印血跡警世人。

前一副寫洪水與日寇帶給老百姓的災難，中一副揭露日寇陰險殺人慘劇，后一副寫現實對歷史的沉思。站在潭邊，我還寫了一首律詩《怒訪李埠殺人潭》：

謝古垸堤坡下潭，如今浪涌未曾安。

細聞卻散紅腥味，遠望猶呈白骨丸。

日寇洶洶刀閃閃，冤魂緲緲淚斑斑。

幾多屈辱幾多恨，要教東倭用血還。

發生在這三個地方的事件，是李埠抗戰史上“三大慘案”，是日寇侵華奴役百姓的真實記錄。隨行的文化站倪站長說，每一個慘案都伴有法西斯手段，如火燒、潑硫酸、活剝皮、剖腹、活埋、打活靶、割人頭等。正是：

殺人魔鬼喪天良，酷刑濫用；

受苦平民遭宰割，悲劇難容。

寫了幾首絕句《怒訴日寇盤踞李埠時罪行》：

自刨坑：

強行迫眾自刨坑，日寇舉刀狂刺人。

成對掩埋天也怒，呼還血債慰忠魂。

活剝皮：

新場農民遭禍殃，劃頭十字頂深傷。

硫酸灌進剝皮死，天地含悲痛斷腸。

狼狗咬：

三女掀潭兩女埋，何留孤影讓倭裁。

鉤抓活體唆狼咬，水濺深仇天共哀。

割人頭：

胡姓農民遭割頭，繩穿耳朵腳踢球。

滿街張目爭流火，怒斥倭兵恨鎖喉。

筆者所到之處見到的血跡與罪證，聽了詩聯吟詠所留下的屈辱和憤怒，能不動容嗎！聯曰：

吼聲野心狼，揮拳問罪；

怒看侵略史，罄竹難書！

在紀念中國人民抗日戰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70周年的日子里，“銘記歷史，緬懷先烈，珍愛和平，開創未來”的教育活動，正在廣泛展開不斷深入。怒凝詩聯斥倭寇，喜慶勝利亮歌喉。來吧，讓我們一起——

身依古城頭，聽歷史含悲訴倭罪；

站立長江畔，看波濤載怒洗冤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