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昱佳
山東省濟寧市第一中學
故鄉
宋昱佳
山東省濟寧市第一中學
不知怎的,突然想起故鄉來了。在黃昏夕陽的光輝之中,天邊已渲染出一抹紅里透黃的橘色。而我的思緒,亦猶那遠在天邊的紅霞,在腦海中飄流涌動,闖過萬里迷層,勾勒出故鄉的影子來。
我那久久未見的故鄉,是一個縣城上的一個小鎮。在華夏的遼闊土地上,只是那區區一筆,十分不引人注目。可是,這個叫做大安鎮的小地方,承載了多少屬于我內心深處的童年回憶;而我的思緒,如同那萬馬奔騰在我心中的荒原,帶來潮水般的涌動,翻滾入我的心中。
故鄉,承載著我的童年。每年夏天,兒時的我總是來到故鄉,來到那片寧靜平凡的土地。常憶兒時,節奏是慢的,環境是靜的,鄉親們的心境也是平和的。總愛和伙伴們奔跑在鄉間的小路上,嗅著泥土的芬芳的氣息,腳踏厚重結實的大地;或游曳在那金色的麥田之海;或在高達筆直的白樺林中聆聽風的回響……讓我印象最為深刻的,是那白樺樹,每有風刮來,總會發出沙沙的響聲,一抬頭,深綠色的葉在風中有規律地擺動著;現在還能清楚地記得,那像極了一張密密麻麻的綠色大網,仿佛要把整個世界都用那厚實的綠色遮蓋。每當那低沉的風聲在我耳畔回響,我都會抓住小伙伴的手。而她,總是說,“別怕,有我呢!”
我的故鄉中的童年,有了她而益加美好。這位朋友,和我同歲,個頭卻高我半頭。猶記兒時,我們常在一起玩耍——玩一些再簡單不過的游戲:跳房子,扔沙包,畫田格……朋友較胖,每次玩跳房子時,她的姿勢,像極了一只昂首的鴕鳥;她單腳站立,搖搖晃晃地彎下腰;或許是因為吃力,紅色染上了她的臉。每當這時,我看見她搖晃的樣子,總是會不由自主地笑;也殊不知這并沒什么惡意的笑,是否會牽動她內心一點的自卑呢?想找個機會道歉,可一算,竟也有四五年不見面了。又不知,她是否還記得這事?
故鄉,系著我與祖父母之間的情感。還記得兒時的我,空閑的時候仿佛多得數不清,那時間的潮水洶涌澎湃,與現在的“干涸”迥乎不同了。于是,幾乎是在每天,我都會和祖父母一同在小路上散步。還記得那個猴年,祖父給我買的小猴燈籠,直到現在,那金色的小猴手拿桃子的樣子,還烙印在我的腦海。只要推開開關,那小猴發出的光芒,仿佛能照亮整個世界,也點亮了我的心房。
還記得祖母的“給小鳥打電話”的游戲。每次我與祖母出去散步,祖母見我想吃瓜子之類的,就裝作給小鳥打電話,讓小鳥送來。一開始我真的相信,后來有一次,不經意間,我看見了祖母伸到口袋中掏出干果的布滿皺紋的手——原來,本沒有什么小鳥,也沒有什么魔力,一切的一切,都是祖母對我的愛啊!我卻裝作沒有看見,扭過頭,淚水盈滿了雙眼。。。。。。
每逢離開故鄉時,父老鄉親們都來給我送行。祖父祖母的脊背早已彎了下去,可留戀的眼神從未改變過。坐上車,我不想回頭,更不敢回頭。車輪下是塵土飛揚,卻始終帶不走我對于鄉土的眷戀啊!
故鄉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樹中都充斥著我童年的回憶。沒有電腦電視,更沒有世俗的喧囂;沒有腳步的匆匆,更沒有乏味疲憊的靈魂;可以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享受林間小路雨后泥土的芬芳;可以沐浴著柔和的日光,在一個桃園般的世界之中,聆聽農民鏗然的曳杖聲,靜靜沉思……可是,這種曼妙樸實的時光終究逝去了,并且不會再復返。一段時間的流逝,就仿佛時間齒輪的轉動,只留在婉轉的光華與歷史的遺跡。故鄉的工廠日漸荒涼,房屋日漸破舊,就連幾十年前祖父親手種下的香椿樹,也死去了——毫無聲息的。一切都在不經意間變化著,老家的房屋,也早已被祖父祖母租出去了。我可敬的故鄉,姑且還有一些能容下我的地方嗎?越來越多的人向往城市,許多都已搬到兗州市里了,我那久經不見的朋友,也在兗州市里安了家……可是我是多么想再回故鄉住一段時間,或甚至,看看也好!可是,時光車輪不會倒退,亦沒有什么可以讓我釋然了。
依稀之中,我仿佛又見我的故鄉,在一片陽光高照里,在一片璀璨的光芒中,生機活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