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文化外譯的讀者接受研究

許勉君，蔣清鳳

(1.廣東外語外貿大學 英語語言文化學院/高級翻譯學院，廣東 廣州 510420；2.廣東省外語藝術職業學院 國際商務學院，廣東 廣州 510640)

中華文化外譯的讀者接受研究

許勉君1，蔣清鳳2

(1.廣東外語外貿大學 英語語言文化學院/高級翻譯學院，廣東 廣州 510420；2.廣東省外語藝術職業學院 國際商務學院，廣東 廣州 510640)

對CNKI期刊的文獻檢索發現，關于中華文化外譯讀者接受問題的研究文章數量少、研究范圍狹窄，且思辨多、實證少。提高認識、加大投入能使該領域突破瓶頸，豐富其研究內容和方法、構建多學科研究的理論體系是手段，減少語用失誤、跨域文化障礙等是重點，增強外譯的針對性和傳播效果是弘揚中華文化的有效途徑。

讀者接受；外譯；中華文化；語用失誤

一、引言

“走出去”戰略是中國在20世紀90年代中期針對如何融入世界經濟體系而提出的改革措施。2002年黨的十六大報告明確提出：文化交流要“堅持‘引進來’和‘走出去’相結合；不斷增強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吸引力和感召力”。自此，國家有關部門出臺了一系列鼓勵、倡導、資助和獎勵的政策，并推出了中國圖書對外推廣計劃(2004)、中國當代文學百部精品譯介工程(2006)、中國文化著作翻譯出版工程(2009)、經典中國國際出版工程(2009)、中國出版物國際營銷渠道拓展工程(2010)、國家社科基金中華學術外譯項目(2010)和重點新聞出版企業海外發展扶持工程(2013年)等大規模推動中國文學文化“走出去”的工程和項目。有關部門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推動中華文化外譯，希望借此增強各國對中華文化的了解、接受和喜愛，以提升中華文化的影響力和中國的國際形象。

隨著中華文化外譯的蓬勃發展，中華文化外譯研究也成了學界的一個新熱點。CNKI期刊上主題含有“外譯”的檢索結果共有455條(截止2015年9月30日)，大多討論中華文化外譯問題，如譯文質量不過關、高層次翻譯人才奇缺等[1-5]，且主要從發出方而不是接受方來探討外譯的問題。事實上，讀者①接受是衡量外譯質量的重要指標之一，因為讀者不是被動接受作品，而是根據自身情況(包括讀者的文化背景、教育背景、審美習慣、閱讀習慣、閱讀期待等)選擇自己喜愛的作品。因此，外譯時一定要有“讀者意識”，只有充分了解讀者的“期待視野”，外譯作品才能在目標語國家產生預期的效果，以達到被目標語讀者所接受的目的[6]。然而，中華文化外譯的讀者接受研究是否得到了國內學界的充分重視呢？該領域取得了哪些成果，尚存在哪些問題和不足？為此，筆者對在CNKI期刊上發表的關于中華文化外譯方面的文章進行梳理，利用多個檢索項進行多次檢索，采用文獻法進行收集、歸納和分析，找出中華文化外譯的讀者接受研究中的共性和問題。結果發現，該領域涉及讀者接受的文章數量較少，存在成果相對零散，思辨多、實證少，研究方法較單一，理論視角不夠豐富等問題。

中華文化外譯的讀者接受研究的缺失會導致作品選擇和翻譯策略缺乏針對性。好的作品在海外不一定受歡迎，而國內相對不知名的作品反而可能在海外受到熱捧。由于缺乏對目標讀者的接受文化、接受環境和接受習慣等的深入研究，譯文可能出現語用失誤等問題。因此，有必要從國家層面出發，研究不同國家和地區、不同讀者群對中國文學文化的期待，豐富相關研究內容，建構多學科理論研究體系，不斷完善中華文化外譯的研究方法、策略、原則等，以達到弘揚中華文化之目的。

二、讀者接受研究的現狀

讀者接受研究是針對目標讀者開展的研究。宏觀上，它包括政治社會文化背景、主流意識形態等對讀者的影響；微觀上，它包括讀者個人的教育背景、經濟水平、審美情趣、審美習慣、閱讀期待、閱讀習慣等對讀者閱讀選擇和閱讀評價的影響。目前，翻譯過程中的讀者意識已成為學界共同關注的問題。如奈達的功能對等理論強調譯文對其讀者產生的效果要與原文對其讀者產生的效果對等；而歸化翻譯策略也指出譯文要盡量向目標讀者靠攏，要從讀者的角度出發考慮翻譯方法和策略。在實踐上，中國正在大力推動各類文學文化外譯活動，希望借此向海外讀者推廣中國文學文化，提升中國在國際社會的影響力和國際形象，使中國的軟實力跟上其政治、經濟、外交等領域的硬實力。盡管中華文化外譯的意義深遠，而讀者接受研究又事關中華文化外譯的成敗，我們在對讀者接受，外譯時對作品、目標市場、目標讀者的選擇和定位、翻譯策略和翻譯方法以及外譯效果等方面的研究成果仍相對缺乏，此類研究領域的空間有待擴展。

(一)相關文章總量有限

中華文化外譯和讀者接受成為近十幾年來的研究熱點。基于對CNKI期刊上文章的檢索(截止2015年9月30日)，本文得到的精確檢索結果是：主題詞含有“讀者接受”的有9523條，主題詞含有“外譯”的有455條，主題詞含有“中譯外”的有129條；主題詞含有“外譯”和“問題”的有108條，主題詞含有“中譯外”和“問題”的有62條，主題詞含有“外譯”和“接受”的有40條，主題詞含有“外譯”和“讀者”的有43條，主題詞含有“外譯”和“讀者接受”的有2條，主題詞含有“外宣”和“讀者接受”的有15條，主題詞含有“文化外譯”和“讀者接受”的為0(詳見表1)。

表1 不同主題組合的精確檢索結果(2015年9月30日)

檢索項讀者接受外譯中譯外外譯+問題中譯外+問題外譯+接受外譯+讀者外譯+讀者接受外宣+讀者接受文化外譯+讀者接受整理后結果返回結果9523455129108624043215048

顯然，如果僅僅將檢索項定為“讀者接受”或“外譯”，返回的結果太多。因此，筆者將關注焦點放在不同的檢索組合上，主要是表1中的“外譯+問題”“外譯+接受”“外譯+讀者”“外譯+讀者接受”“外宣+讀者接受”和“文化外譯+讀者接受”，最后一個檢索組合由于限制過多而沒有返回任何結果。將其中6種不同檢索組合的結果進行合并，剔除其中的重復文獻、約稿啟示、會議通告、會議綜述等，然后通過瀏覽全文，將提及讀者接受的文章納入本次討論的范圍，否則將其排除在外。經過這幾輪篩除后，在討論外譯時涉及讀者接受的文章共48篇，這與主題詞含有“讀者接受”的9523條檢索結果形成鮮明的反差。由此可見，雖然研究讀者接受的文章很多，但將“外譯”和“讀者接受”結合的研究還是鳳毛麟角，遠未形成深入研究的氛圍，與中華文化外譯活動的蓬勃發展和對外譯研究有高期待值的現狀很不相稱。

(二)研究領域不夠寬廣

這48篇論文涉及了外宣材料翻譯、外譯的理論思辨、文學翻譯(包括作品、作者和譯者等)、文化翻譯(包括文化典籍和民族文化)、戲劇翻譯、“中華學術外譯”項目、特殊的文化接受群體(如漢語繼承語學習者)、企業翻譯等領域的研究。其中關于外宣材料翻譯的研究文章最多，共有15篇，占31%；緊隨其后的是外譯的理論思辨，共11篇，占23%；排名第三的是文學翻譯，共10篇，占21%；排名第四的是文化翻譯，共7篇，占15%；其他涉及讀者接受的研究領域相對分散(詳見表2)。

表2 研究領域

研究領域外宣材料翻譯外譯理論思辨文學翻譯文化翻譯戲劇翻譯“中華學術外譯”項目特殊文化接受群體企業翻譯合計數量1511107211148百分比31%23%21%15%4%2%2%2%100%

其中，篇名出現“接受度”“受眾接受”“接受策略”“接受語境”“接受問題”和“接受者”等字眼的文章總共只有9篇，而且“讀者接受”并不是這些文章探討的中心議題。所有48篇文章中，除了11篇涉及理論思辨，其余大部分文章的思路是：讀者接受或讀者意識非常重要，因此，翻譯某一體裁的作品時，應采取某些具體的翻譯方法，如增譯、減譯、編譯、改譯等。從文章內容看，大多數學者對讀者接受研究的重要性仍停留在紙上談兵階段。他們都認為讀者意識重要，必須考慮讀者接受問題，但并未真正將讀者接受作為其研究的重點。同時，除了討論戲劇翻譯的兩篇文章，其他作者關注的還是傳統的紙質文本的翻譯，而對于其他形態的作品，如電影、電視、話劇、相聲、歌曲、電子出版物等的外譯讀者接受研究則較少或基本沒有涉及，而這些形態也是外譯非常重要的方面。更重要的是，不同的傳播方式、傳播渠道、傳播主體等也會對讀者接受產生深遠的影響，而這些內容目前都尚未得到足夠的關注。

(三)研究方法單一、理論視角不夠豐富

本文以這些文章是否采用了問卷法、訪談法、觀察法或實驗法等為依據，將其分為實證研究和非實證研究兩大類。前者是通過對研究對象大量的觀察、實驗和調查，獲取客觀材料，從個別到一般，歸納出事物的本質屬性和發展規律的一種研究方法；而后者則主要是理論思辨，強調的是作者對某一問題或現象的主觀思考，采用演繹的推理方式。遺憾的是，這48篇文章中，實證研究的文章寥寥無幾，僅有2篇[7-8]。其余都不是嚴格意義上的實證研究；多數是規定性研究，僅有少數是描寫性研究；多注重文本研究或結果研究，少關注過程研究和功能研究，比如探討某作者的作品在海外的譯介、傳播和接受，某譯者在譯作中采取的改寫策略，某文化典籍在海外的傳播，或者某一類外宣材料的翻譯方法等，沒有專門針對外譯過程和功能開展的研究。實證研究的不足從另一個方面說明，這些作者注重對研究對象的理論思辨，忽視了客觀調查和分析。

這些文章中明確提及運用某種理論作為研究依據或視角的只有16篇，僅占總數的三分之一。這些理論包括：目的論(4篇)，跨文化傳播(3篇)，交際翻譯、變譯、文化翻譯策略、接受語境視角、生態學、文化認同機制假說、柔性入侵、吸收融合、翻譯社會學等(各1篇)。雖然總共涉及了10種不同的理論或視角，但是其分析都比較零散，而且這些理論幾乎與外譯的讀者接受研究沒有多大關聯。這從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中國翻譯學界的普遍現象：研究仍停留在經驗總結上，理性的思考不夠，更未能提煉出自己的理論。很多作者僅注重對發出方的研究，缺乏對接受方的探討，沒有或極少從接受方尋求解決問題的方法。仲偉合和馮曼[9]認為讀者接受研究可以“從接受主體、接受內容、接受方式、接受原因、接受過程和接受效應”等6個層面，針對不同國家、不同群體的讀者展開研究。

上述這些文章還反映出讀者接受研究的空間還有待擴展深入。雖然這些文章都提到了讀者接受或讀者意識的重要性，但論述的深度卻有明顯差異：有些僅僅是在探討其他問題時一筆帶過而未進一步論述；有些是提及并進行簡略論述；有些雖進行了較深入論述，卻未能得出令人信服的結論。這三類文章的數量分別為22、22和4篇，說明外譯的讀者接受研究尚未得到真正的重視。

張威[7]198-200對外譯讀者接受研究提出了明確的路徑和衡量指標，他從理論的高度系統闡述了進行中譯外調查與分析對于提高中國文化對外傳播效果的重要意義。他認為中譯外調查的主要內容包括三方面：1)中譯外資料的系統歸納和梳理；2)中譯外翻譯過程調查和分析；3)中譯外產品接受效果調查與分析。對于外譯產品的接受效果調查與分析，張威列出了11個衡量指標：外國讀者對中國文化核心內容的認識和評價；對作品類別的期待；了解中國文化的方式；不同譯者的作品在國外市場的接受對比；對不同譯者作品評價的差異性；接受中譯外文化產品的目的；對不同翻譯方式的中譯外產品的選擇和接受情況；對不同翻譯策略的中譯外產品的選擇與接受情況；不同國家性質對中華文化傳播的影響；讀者性質對中譯外作品閱讀效果的影響；對中譯外作品的總體評價等。

要讓中國文學文化產品真正“走出去”，為世界各國讀者所接受并喜聞樂見，不僅要對原作、譯者、譯出過程及其影響因素要有充分的認識和研究，也要對譯出的接受主體—目標讀者進行深入研究，包括影響讀者接受的宏觀因素和微觀因素，諸如文化背景、意識形態、教育背景、經濟水平、思維習慣、審美情趣、閱讀興趣、閱讀習慣、閱讀期待等。只有這樣，才能使外譯活動更加有的放矢，便于我們針對不同國家、不同讀者，選擇適于譯介的作品，采取相應的翻譯策略、傳播方式并通過適當的傳播渠道進行譯介。

然而，由于“現有研究對接受主體、接受對象、接受渠道與接受語境的結合性分析與梳理尚不充分，尤其是對處于接受語境中的接受主體的接受方式或類型及其心理變化的研究較為欠缺”[10]126。學界長期以來所談論的讀者接受和讀者意識都比較籠統。他們主要并僅限于關注對目標讀者與原文讀者處于不同的語言、文化、社會等方面的宏觀認識。在中華文化外譯過程中，我們有意或無意地忽視了對目標讀者的研究。我們常常采取的策略就是“我要推”而不是“要我推”，且只從本國宣傳的需要出發選擇外譯的內容，而未考慮目標市場和讀者。讀者接受研究缺失的后果是多方面的，諸如，對目標群體模糊的認識容易導致混淆個體特征和總體特征，會導致對譯介的目標市場不明確，譯介手段和策略采用不當，更有可能導致譯文語用失誤等。這不但會影響外譯的目的和效果，而且有可能損害中國的國際形象。

三、外譯讀者接受研究的發展路徑

中華文化外譯的目的是向海外讀者推介中國文學文化，向他們介紹中國在各領域所取得的成就，增進他們對中國的了解，提升中國的國際地位和影響力。文化外譯是增強國家“軟實力”的必由之路，為此，國家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然而，到目前為止，我們的譯介效果并不理想。除了上文提到的譯文質量不高、高端翻譯人才奇缺外，對讀者接受缺乏客觀深入的調研也是其原因所在。譯者對目標讀者的接受認識不應該是模糊的、籠統的，而應該是具體清晰的。從現有文獻看，外譯的讀者接受研究仍停留在理論探討的初級階段，鮮有大規模的實證研究。究其原因主要在于開展這類研究存在多方面的困難，如國與國之間的關系，研究人員出國調研手續煩瑣、費用高昂，很難直接、大范圍接觸海外讀者等。更重要的是，海外讀者分布范圍廣、差異大，對中國大多尚處于“無知”狀態，更談不上對中國“知之樂之”了。為使外譯真正達到預期效果，我們至少應從以下三方面加強讀者接受研究。

首先，提高對讀者接受研究的認識，加大投入力度，調用多種資源參與調研。加強外譯讀者接受研究并不是放棄我們對外譯的主導權和決策權，更不是被海外讀者牽著鼻子走，而是為了增強外譯的針對性和效果，即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要從國家層面真正重視外譯的讀者接受研究，從政策到財政加大對外譯讀者接受研究的投入。過去十幾年國家確實非常重視中國文學文化“走出去”，出臺了很多政策和經濟措施扶持外譯項目，但外譯產品未能在國際社會發出應有的聲音，也未產生足夠的國際影響力。目前，中國的軟實力和硬實力都還不夠強大，外國人缺乏接觸中國、了解和學習中國文學文化的主動性；譯介產品本身也存在問題，如譯文不地道，傳播方式和途徑不恰當，缺乏對目標讀者的關注等。由于受地域限制，已有的讀者接受研究僅局限在小范圍，而針對曾在中國工作過的外國人[11]、在中國的外國留學生[12]等研究還未能大規模展開。與國內讀者一樣，海外讀者分為不同層次和類別，如果接受調查的人群不具代表性，調查結果的效度和信度都不會高，參考價值就不大。海外讀者接受研究是個龐大的系統工程，單靠個體研究者或單個研究團體很難完成。所以，要最大限度做好海外讀者的接受調查，需要國家和政府層面的投入，調用多方資源參與調查研究，包括中國駐外機構人員、在當地留學或工作的中國人、海外讀者所在國家的當地人等。同時，還要借鑒海外學者的相關研究成果，避免重復勞動。

其次，豐富其研究內容和研究方法。現有的讀者接受研究在這兩個方面都比較局限，有待進一步豐富和完善。在研究內容方面，可以參考張威[7]的衡量指標，全面了解讀者的思維方式、閱讀習慣、閱讀愛好、審美情趣、對中國文學文化的閱讀期待、認知水平、認知途徑等。此外，還須將影響外譯作品接受效果的其他因素納入研究范圍，包括外譯目標國意識形態、文化傳統、與中國的外交關系、不同出版機構(比如比較國外與國內出版社)、不同譯者的譯本、不同傳播渠道、不同翻譯策略(節譯、改譯、縮譯、全譯)對讀者的影響等。這些內容都是外譯系統工程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需要得到充分的重視。

研究方法方面應加大實證研究的比重，如可采取包括問卷法、訪談法、觀察法、實驗法和文獻法等。利用問卷法進行研究時，要充分運用各種現代工具完成問卷的設計、發放、回收、統計和分析等。問卷法的優點是可以大規模開展，其結果比較客觀；不足的是，它不便于對調查對象的個體差異進行研究。訪談法有利于彌補問卷法的不足，由于采訪者和受訪者之間可以直接交流，不管是面對面還是借助現代的通訊設備，都有利于進行深度探究；其缺點是耗時多，不可能大規模開展。觀察法是不對研究對象進行人為干預，而是通過觀察目標對象的生活、工作習慣來獲取所需要的數據。觀察法也是進行讀者接受研究的主要方法之一，如可以在某些公共場所觀察居民的某些習慣，到社區圖書館觀察居民的借閱習慣和偏好，到書店觀察讀者購買圖書的習慣等。實驗法則是通過精心設計的實驗，人為地對研究對象進行干預，從而了解不同的影響因素對研究對象的影響情況。而文獻法則是梳理相關文獻資料，借鑒其他國家和地區學者對相關領域的研究成果。隨著研究的不斷深入，研究方法和手段也會越來越多，越來越成熟，值得我們借鑒。

在研究路徑方面，可以采取由點到面、先集中后分散的方式，先做好某一區域或領域的外譯讀者接受研究。目前，正值中國推廣“一帶一路”的關鍵時期，這將便于我們對沿線國家的讀者開展深入的接受研究。根據我國的國家戰略計劃，我們可以確定譯介的重點內容，以讀者樂于接受的方式和途徑進行譯介，在取得成功的基礎上再將經驗推廣到其他地區和領域。

最后，構建由語用學、社會學、文化學、心理學、傳播學、經濟學、營銷學等多學科融合的理論體系。翻譯是個跨學科研究領域，涉及多個學科，而外譯讀者接受研究又是一個龐大的系統工程。我們除了接受翻譯學理論指導之外，還需要借助多學科領域的理論來探討外譯讀者接受的課題。事實上，語用學、社會學、文化學、心理學、傳播學、經濟學、營銷學等學科都能為讀者接受研究提供不同的視角和維度，可以使該研究領域更客觀、全面地拓展。限于篇幅，本研究僅以語用學為例簡要說明多種理論視角共同參與的必要性和重要性。語用學是研究語言使用的學科，離不開對社會、文化、心理等方面的研究。語用學中的語用推理、合作原則、關聯理論、語境等核心理論都對翻譯實踐有巨大的借鑒作用[13]1；如果對處于不同文化背景的受眾缺乏了解，就有可能在跨文化交際中產生誤解、障礙或沖突，產生語用失誤[13]141。而張新紅和何自然認為：“作為第二作者的譯者為了確保譯文讀者能夠理解譯文、推理出相關的含義，也需要對譯文讀者的知識面、認知能力和經歷進行評估，以便確定哪些信息是譯文讀者所熟悉的(即哪些信息能夠為他們所提取)，哪些是他們不熟悉的。”[14]290由此可見，語用學理論對于指導外譯讀者接受研究同樣具有重要意義。不同學科理論的參與可以豐富外譯的讀者接受研究的理論視角，提高研究結果的信度和價值。

四、結語

通過對CNKI期刊文章中中華文化外譯讀者接受研究的梳理，發現這類研究存在數量少、范圍小、論述不夠深入、視角不夠開闊等問題。因此，筆者認為應從三個方面加強對外譯讀者接受研究，包括提高認識，加大投入，豐富其研究內容和研究方法，建構多學科的理論體系等。由于本文僅對CNKI期刊文章進行梳理，沒有搜索博碩士論文庫、發表在國際期刊的相關論文和在國內出版的專著，可能會出現遺珠棄璧的現象，得出的結論可能會有偏頗。但我們希望本文能喚起更多學者對外譯讀者接受研究的關注和興趣，共同投身到外譯讀者接受研究中來，共同構建更加完整可行的理論研究體系，使外譯活動更加有的放矢，使中國的文學文化真正走向世界并成為世界文化的有機組成部分，從而提升中國的國家實力、國際形象和國際影響力。

注釋：

①隨著中華文化外譯的發展，嚴格來說應該是“受眾接受”而不僅為“讀者接受”，但本文考慮讀者接受研究理論的既成性，本文除引文和必要處，其他還是沿用“讀者接受”和“讀者”。特此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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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erReceptionResearchonSino-foreignTranslationsofChineseCulture

XUMianjun1，JIANGQingfeng2

(1.FacultyofEnglishLanguageandCulture/SchoolofInterpretingandTranslationStudies,GuangdongUniversityofForeignStudies,Guangzhou510420,China;2.SchoolofInternationalBusiness,GuangdongTeachers’CollegeofForeignLanguageandArts,Guangzhou510640,China)

It is found out that CNKI papers on Sino-foreign translations of Chinese culture feature small number,limited scope,more emphasis on argumentation and little concern for empirical studies. Therefore,it is necessary to have correct attitudes towards reader reception research on Sino-foreign translations of Chinese culture and increase investment in terms of talents,resources and financial support by the state,enrich the research methods and contents and establish a research system involving a variety of theories such as pragmatics,psychology,sociology,cross-cultural communications,economics,and marketing so as to reduce linguistic and social pragmatic errors,enhance the pertinence and effects of Sino-foreign translations and increase China’s international impact.

reader reception;Sino-foreign translation;Chinese culture;pragmatic errors

H059

A

2095-2074(2015)06-0021-07

2015-10-12

廣東省教學成果培育獎(28301412)；廣東省外語藝術職業學院旅游英語科研團隊項目(4201405)

許勉君(1970-)，女，廣東揭陽市人，廣東外語外貿大學英語語言文化學院講師，文學碩士；蔣清鳳(1961-)，女，湖南衡陽人，廣東省外語藝術職業學院國際商務學院教授，文學碩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