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垃圾處理的法治建設
凡有人跡,即有廢棄,垃圾漸生;垃圾不清,人無寧日,城將不城。垃圾雖臟,然資源存乎其中,猶可利用,變廢為寶,因而在德國,垃圾被看做是“放錯了地方的資源”,可利用、有價值。
垃圾處理工作雖微末,這當然是相對世上諸多的所謂“高大上”工作而言,然垃圾處理工作還清潔環保于人民、于社會、于自然,垃圾處理技術產生新資源、新能源以供使用、供發電,可謂功在當代、利在千秋。
綜覽國內相關文獻,當今世上城市垃圾處理之先進做法與成功經驗,首推加強立法與監管,這已經成為城市垃圾處理工作中的一條軍規。軍規者,鐵律之意也。
從一個社會形態邁向一個新的社會形態既不是無中生有、一蹴而就的,也不是望其項背、不可逾越的。法治社會既是人類社會發展的必然階段,也是每個國家地區可以達到的發展階段。其一,法治是現代社會的最主要標志,是傳統社會與現代社會的分水嶺;其二,法治是現代社會的最重要支柱,是支撐現代社會大踏步向前發展的中流砥柱。在先進與成功的城市垃圾處理做法經驗中,法治無疑是源頭性的要因。這在國際相關范例中可謂俯拾即是、比比皆是。
從20世紀八九十年代起,不少國家基于城市健康可持續發展之要旨,逐步增強對城市生活垃圾處理的立法工作,全面建立起垃圾管理的立法框架。比如,在德國,與垃圾相關的法律約有800項,以及近5000項行政條例,這些法律及條例都確定了垃圾管理的新思路,使得垃圾管理由最初的無害化處理到全方位的系統的管理。
國際上城市垃圾處理中立法先行的經驗告訴我們的是,應當大借當前深化法治建設之強大東風,大力加強與推動城市垃圾處理方面相關的立法工作,既解決有法可依問題,又納入法治化規范運行軌道,從而使城市垃圾處理工作真正邁上新的發展層面。
如果說法律是準繩,那么監管才是準繩真正被用于“量體裁衣”,因而監管是法律這一準繩的運用與實施。再反過來說,道理亦然。如果擁有法律,甚至是量大至汗牛充棟之法律法規文本,但倘不用之于現實,再多的法律那就真的也只會淪落到“束之高閣”的可悲命運了。
從這個意義上說,立法只是第一步,雖然確實是基礎與前提的根本乃至關鍵的一步,但沒有接下去的用法及執法意義上的監管實施,顯然是無法行之久遠的“足不出戶”。正是因為深明此理,國際上對城市垃圾處理的先進做法與成功經驗中才會在加大立法同時,極為重視把法律運用起來的嚴格、到位、高效的監督管理。
這方面也有不少的好做法、好經驗。比如,2001年瑞士政府頒布了《填埋禁入法》,規定城市生活垃圾禁止直接進入填埋場填埋,城市生活垃圾開始由末端處理轉向源頭治理,即垃圾經由源頭減量、分類收集、處理、資源充分利用后,最終的惰性物質才能填埋處置。該法實施以來,雖然瑞士每年垃圾產量總體上增長,但送入焚燒廠的垃圾量在減少,可回收利用的垃圾量在增加。
這一國際經驗告訴我們的是,應當把城市垃圾處理的監管工作納入到推進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建設之中,這既是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具體化,又是借力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倒逼自身能力與水平提高的嶄新路徑。


中共浙江省委政策研究室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