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麻糍

◎陶復元

舌尖上的麻糍

◎陶復元

隨著清明節的日益臨近，這讓我想起了記憶塵封中的八十年代初期，母親給我現燒的鴨蛋麻糍，母親給我準備了清明時隨學校去海門烈士墓祭拜英烈時的中餐。我依稀記得母親從單位宿舍中的水桶里撩起一塊很厚的麻糍塊，用刀切成五厘米見方的一小片、一小片的麻糍片，只見母親用火柴點燃煤油爐，在鍋上涂上菜油，在用中火燒開的鍋上放幾小片麻糍片，母親很麻利地張開兩只手，在熱鍋上用鏟子翻來覆去的，很快幾小片麻糍片就粘成了一餅褐色的麻糍片，這時的鴨蛋隨著母親的手，從飯碗中緩緩地流淌在這餅麻糍片上，稍許，放上蔥泥、黃酒，母親關小火苗，在鍋上用鏟子上上下下的幾個來回，一餅香噴噴的鴨蛋麻糍就這樣在母親的手上出爐了。母親用她溫暖的眼光看著我：“這就是你今天去海門掃墓的中餐，我給你用纖維袋包好，放在書包里，你帶著路上中午吃。”時至今日，每當我吃著麻糍，母親那慈祥的目光，讓我久久難以忘懷。這就是母愛賜以我的溫暖。

麻糍在臺州由來已久，特別是在農村，隨著秋收的結束，農民都會利用農閑時間加工年糕、麻糍的。家家戶戶都會做上幾十來斤的年糕、麻糍，浸泡在水桶里，什么時候想吃了，就從水桶里撩起，切起來。常見的吃法有年糕切片在飯鍋頭浸熱吃、花菜肉片炒糕，紅糖麻糍、鴨蛋麻糍等，我想這也是臺州農民在美食小吃上的一大創造發明。

但是對于麻糍以臺州市屬下的臨海市杜橋鎮街上的炒麻糍為最佳，號稱“杜橋一絕”。與杜橋眼鏡齊名，成為了臺州飲食文化中的名小吃。上世紀八十年代初，那時農民收入低，只有家中來客或山里來的拉柴客們趕集才會買。便宜些麻糍加一小勺紅砂糖夾起，或熱一下隨即便可即食。

上世紀九十年代以后，杜橋麻糍名頭越來越響，近至臺州各地，遠至省城杭州、上海等地。一些人慕名而來品嘗，隨著全國四大眼鏡市場之一，杜橋眼鏡四萬營銷大軍活躍在全國大城市，杜橋麻糍也隨之走出省界。一些大城市也相繼出現杜橋麻糍的招牌、店鋪。

許多在外面賣眼鏡的杜橋人回到杜橋，其他可以不吃，但是“炒麻糍”來一盤是必須的。軟柔咸香，即可當飯，也可當菜，夏天配上啤酒，其他季節或可喝當地黃酒，亦神仙一樣生活矣。外地人來杜橋，本地人推薦的美食小吃必定有此一款，即使在大酒店，最后或者最先上的一盤吃飽肚子的點心小吃就是“炒麻糍”。

其實杜橋麻糍小吃，早在民國時期就有名聲，鎮西街東，街口關帝廟潘家“紅毛”潘德法；廟前街東岳廟口大汾“麻糍囡”李統巨兩家最有名。前者設長攤，后者擺市，兩者各有絕活。汰、閘、夾各具特色，隨你吃法，色、香、味俱全。

改革開放后，群眾口袋鼓了，生活也變好了，麻糍的身份也高了，麻糍也“富”得流動了，麻糍吃法也變樣了。杜橋炒麻糍，食而不膩，油水淋漓，軟韌柔口是它的特點。街頭巷尾設攤，棚下轉坐，就聚而餐。

杜橋麻糍是現炒現賣的食品。麻糍攤一只爐子、一只平底烙盤、五六張桌凳，再加上必備的精肉、雞蛋、土布包裹的主料麻糍，就成了攤上所有的家當。麻糍選精良糯米，自家手搗的。必須每天銷光而且每天搗。如改用機器，生意肯定差遠了。臨近中午，生意紅火了，幾乎人群晃動，凳子上坐滿了等候飽餐的百姓。

許多年以前，由于工作的關系，為了解決中餐，我會經常光顧杜橋麻糍店，在章安沿江路兩旁，就開著多家杜橋麻糍店，在這里的杜橋麻糍店半斤、八兩憑客叫，隨意；雞蛋、精肉、豆腐干、綠豆芽、菱白、筍絲、咸菜花等佐料任你挑，麻糍切成大小三厘米正方，平鋪烙盤上，精肉置中央，油水四溢。暖、旺柴火兩兼燒。再加上雞蛋、蔥段、豆腐干等佐料混炒，酒、醬油、味精邊炒邊澆。以油為水，其上澆，三炒四翻，盛碟即食。杜橋麻糍不但不黏糊，而且柔滑順口，色味香俱佳，久吃不厭，食者無所禁忌，鮮香回味悠長。經濟實惠，老少皆宜。這些杜橋麻糍店也成為了當地老百姓發家致富的生財之道。

（責任編輯 王曦）

陶復元，浙江臺州人。電子科技大學工程碩士。現供職于浙江省鹽業團椒江鹽業有限公司。現為中國林業作家協會會員、中國散文學會會員、中國教育學會會員、中國將軍部長書畫院研究員、中國作家書畫院浙江分院特聘書法家、四川省作家協會《作家文匯》報特邀編輯，出版《陶復元詩歌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