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柳絮已飛花

施 云（云南）

家鄉柳絮已飛花

施 云（云南）

小寒剛過，潛伏在深冬里的春天已在柳枝上抖動花裙，招惹得本還慵懶的蜜蜂精神十足地在河邊的陽光中跳起了“8”字舞，它們用花扇子般的小翅膀激活了修整一冬的“音箱”，不知是為飛舞的柳絮引航？還是要暴露蘊藏在冬天里的春光？

在烏蒙，和柳絮作伴的花朵燈籠般在時光中次第點亮。玉蘭，真不愧為會澤的縣花，它們以飽滿碩大的花蕾，以舞風弄影的方式，率先開啟書寫烏蒙之春的城市寫意，爭先恐后地照亮一個個公園，一座座庭院，一雙雙眼睛，早春的消息被吐露得一覽無余。不甘示弱的烏蒙杜鵑，漫山遍野地馳騁，它們以臺階式的方式從下往上鋪展，向人們昭示著春天已經悄然來臨。它們的姹紫，媚而不俗；它們的笑臉，秘而不詭；它們的舞蹈，整齊，但不劃一。我特別喜歡它們登山的姿勢，像花毯般無邊無際。子彈頭般的茶花打出的并不是帶血的槍傷，而是烏蒙冬天特有的懷春的幽怨，紅花綠葉的古板“配對”，如同烏蒙深邃的歷史文化，久遠而富有韻味……正是這些花蕾碩大，花瓣鮮艷，世代承襲著人們的喜怒哀樂和恩怨情結的花朵，讓默默無聞地為我們報春的柳絮飛花，始終難以走進更多“烏蒙漢”的視線。沒有碩大的花蕾，沒有脂艷的花瓣，只有淡淡的清馨的柳花，在陽光中撒下金粉玉馨，將春天引回大地。我們忘記它們，像忘記拋撒它的風一樣習以為常，像忘記柳樹群的護堤功勞一樣司空見慣，像忘記自己的掌紋一樣熟視無睹……而柳絮，始終以紛紛揚揚的方式，把春的消息撒滿河堤。

有些幽怨，有點悲情的柳絮，正在以飛舞的碎絮之花點燃烏蒙之春的連片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