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宗希
某種程度上來說,作為旅游城市的杭州遠比作為藝術城市的杭州要知名的多,然而近幾年來此地也出現了不少推動藝術交流、促進當地藝術生態發展的民間機構。半野藝舍即是其中之一,這是一個非常生活化的空間,它不受固定身份的約束,進而可以更開放、更自由的做多種形式的展覽、駐地與沙龍活動。
發起人彭忠明談到,做這個項目完全是基于與藝術家接觸的經驗,——不斷地接觸,必然能感受到藝術家的各種情緒。也因為他是營銷出身,最敏感的地方是痛點。他的經驗是,在做一個營銷策劃的時候首先挖掘的是痛點,從營銷角度講,痛點即需求。最開始沒有想做這個項目,而是按照藝術家的經驗,大家提出一個關于藝術家工作室開放日的想法,后來大家經過討論,眾說紛紜,各自都有顧慮的問題,所以工作室開放日也就沒能進行。而這個民宿和藝術相結合的空間就誕生了。
杭州是當代藝術很重要的一個陣營,但是藝術家會選擇離開杭州發展,作為杭州當地的藝術家群體都是被封閉化的,這種封閉來自于自我封閉和外界關注的缺失。對于年輕藝術家而言,關注是一個很好的動力,而“半野藝術家地圖”項目的關注,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了這些藝術家之間缺乏交流的環境。
大家:請談談創辦空間的初衷?
彭忠明:半野剛開始就是民宿,但是后來通過做一些展覽,包括像藝術家孫遜、湯柏華作品的放映、杭州實驗影像青年藝術家群展以及講座、實驗音樂等活動,就會發現通過這些活動,杭州的藝術家逐漸實現了聚合。發生聚合,也就會產生一個時機。
這個時機來源于幾個點,首先是半野讓大家看到了聚合的可能;第二點是我們本身的態度、包括聚合的藝術家的態度基本上是一致的,大家處在同一個頻率;第三點是關于生存的問題,很多人都會問我半野怎樣生存下去,所以大家都在關心這些問題的時候,我跟蔡俊華在溝通時就想是否可以做這樣的事情——提供一個藝術家的交流平臺,通過采訪實現聚合的延續和更強的粘合力。
還有一方面是站在接觸的藝術家角度來看。我覺得有些年輕藝術家有著很好的藝術修養,他們自幼開始學習繪畫,之后進入學院,有的藝術家還在國外留過學,并且他們不斷地保持創作。盡管這些藝術家在杭州保持持續的創作狀態,但是他們自身與相對體制化的藝術氛圍處于一種距離關系,甚至作品也透露出某種與已有“參照”的差異——可以說藝術市場對“參照”的形成有很大的關聯。
大家:空間的定位的是什么?展覽活動有特定的傾向嗎?和藝術家的合作方式有哪些?
彭忠明:我們把自己定義為一個為藝術家創作和發聲提供更多支持的公益項目,它不涉及盈利。我們希望和愿意成為一座聯系藝術家和藝術機構、空間的橋梁。年輕藝術家的聚合能力是相對比較弱的,那么如果以半野的形式串聯起來,這種聚合能力就會變大。半野有很好的條件,包括做藝術家駐地項目。
藝術家駐地項目希望能把外地藝術家邀請過來,更多的與杭州當地藝術家互動。邀請并不僅僅是讓藝術家來半野創作,最重要的落點是希望他們能與杭州本地藝術家有很好的互動。包括我們之后希望能與國外機構進行資源互換,把本地藝術家推到國外,把國外藝術家邀請到杭州。我們希望能一直做這樣的工作。
空間展覽、沙龍活動主要還是以關注當代藝術為主,圍繞如何激發藝術家創作及改善杭州藝術生態來進行的,活動內容會根據每一階段的需要而變化,形式上都沒有什么特殊的要求。
半野藝術家地圖項目和藝術家之間沒有簽約關系,主要是為本地青年藝術家提供交流、向外部藝術機構做信息互通的服務,當然提供的所有服務都是免費的。
大家:對當前的狀況滿意嗎?
彭忠明:我們目前對于空間運營的處境是相對比較滿意的,主要原因還是在平時有客房收入來支撐半野藝術家地圖項目的發展。但隨著項目內容不斷的充實和影響力的擴大,也會出現像很多非盈利項目常遇到的資金緊張問題,就這一問題我們也在積極尋求解決之道。
大家: 除了做空間負責人,還有別的職業嗎?
彭忠明:我目前除了空間負責人之外,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半野藝術家地圖的運營管理中。
大家:未來最希望為圈內外做些什么?
彭忠明:希望能在半野藝舍的空間里做更多具有實驗性的展覽活動,能夠和更多外部非盈利藝術機構建立聯系,定期做藝術家、策展人的駐地交流項目,并能夠通過多學科、多層次的學術沙龍來促進青年藝術家的創作,提供更為自由、開放的信息交流,為青年藝術家與外部藝術生態圈搭建起信息互動的橋梁。
我們也會積極的尋求與優質的商業資源合作,將我們的項目內容拓展到更為廣闊的大眾視野中去,這樣做不僅期待能夠起到一定的大眾當代藝術普及的作用,同時能夠發掘出更多的具有收藏初級藝術品的藏家進入到當代藝術收藏的行動中來。
大家:最希望他人為你們(獨立空間業態)做什么?
彭忠明:希望通過我們的不斷實踐和努力,讓更多的人通過不同的形式來關注和支持半野藝術家地圖項目,并能夠積極參與半野藝舍舉辦的各種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