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洋場的諜戰風云

蘇琦

時隔多年，上海的孤島歲月還在引發人們的好奇心。如果說對1927-1937年的大上海時光的復原，更多是出于對民國黃金十年的懷舊心理，那么對孤島歲月的鉤沉則更多是因為其傳奇色彩。

《上海秘密戰：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的諜戰、陰謀與背叛》聚焦于上海孤島歲月中最驚心動魄的諜戰章節。因此秘密戰進程的跌宕起伏，自然也折射出大上海政經版圖的變遷。作為戰爭中的戰爭，上海秘密戰所表明的各方實力的消長，既反映著正面戰場的進退，也從一個側面預示了戰后國際政經格局的走向。

饒有興味的是，秘密戰的戰線與臺面上的陣營分野有時并不完全一致，但反而更能真實地揭示相關國家的戰略野心。這一點在日本身上表現得最為露骨，其對德國和意大利這兩個盟國諜報行為的打壓和諜報網的破壞，充分顯示其作為自封的亞洲領袖不欲白人繼續在上海耀武揚威的心態。而傳統西方強國面對咄咄逼人的強勢日本的無能與軟弱，也間接預告了即便經此一役日本覆亡，西方勢力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毫發無損地重返上海灘了。

如果說魏斐德的《上海歹土》主要刻畫了中日之間在孤島歲月里的對抗，這本書更像一幅國際風情畫：全世界的各路冒險分子及其背后的各種勢力，把孤島和后孤島時期的上海十里洋場弄得烏煙瘴氣，充分表明即使在戰時，大上海也要頑強展現其國際大都市特色。現實的世界永遠不會那么黑白分明，而充滿曖昧之處，總有一些邊緣人以游走于敵我兩界為能為榮，借機向人們展示人性復雜斑駁的面相。

在敵對國之間的明爭暗斗之外，上海的僑民社區彼此間也陷入了種種紛爭，比如以正統雅利安人自居的德國人與逃出生天的猶太人之間，而此前堅決反蘇的白俄群體則由于情勢的發展變化而陷入新的選邊站隊的痛苦中。不同勢力對各種僑民團體爭取或打壓則令情勢更形復雜，也令戰線分野更難以揣測，比如日本方面以反抗英國殖民統治為口號對印度僑民的積極爭取。而同樣是日本，對迫害猶太人則興趣寥寥，甚至在某種程度上還遏阻了白俄及德意法西斯分子對猶太人的迫害。

除了彼此間你死我活的爭斗，相關各方在一些灰色事業如走私等方面也不乏合作。這一方面是高利潤的驅使，一方面也是秘密戰的潛規則所致：既然是秘密戰，財源的籌建和對各色人等的招納利用就不能以常態計，這自然也就給了相關各方以上下其手的空間。

除了對秘密戰這個特殊領域和孤島歲月這段特殊時空的描繪外，本書也可以作為了解二戰前后上海的政治經濟和社會生態，以及租界的日常運作管理機制的指南書來看。此外書中所涉及到的太平洋戰爭全面爆發后日本對上海的全面接管，以及此后歐美人的集中營生涯，都是不錯的史料。

《上海秘密戰：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的諜戰、陰謀與背叛》

作者：[美]華百納

出版：上海社會科學院出版社

定價：34.8元

《歐洲為什么要感謝希臘人》

作者：[德]托馬斯·亞歷山大·斯勒扎克

出版：黑龍江教育出版社

定價：58元

希臘人對文學、科學與哲學以及批判性地書寫歷史和政治分析等做過十分清晰的定義，這一切之于歐洲，是有重要意義的。

《最后的天空之后：巴勒斯坦人的生活》

作者：[美]愛德華·W.薩義德

[瑞士]吉恩·莫爾

出版：中信出版集團

定價：38元

巴勒斯坦人自我身份的認同并不建立在流亡和受害者角色上，相反，它將根植于堅持、希望和被喚醒的共同體意識。

《非凡小人物：反對、造反及爵士樂》

作者：[英]艾瑞克·霍布斯鮑姆

出版：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

定價：72元

勞工、農民、雜貨商、公交車收票員、調酒師、盜匪、黑手黨……作為歷史學家，作者認為，應該將這類人物從被遺忘的狀態中拯救出來。

《恰如其分的自尊》

作者：[法]克里斯托弗·安德烈

弗朗索瓦·勒洛爾

出版：三聯書店

定價：42元

當一個人沒有自尊心，幸福無從談起。本書幫讀者科學地為自己的自尊心做專業全面的自我體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