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旭
老屋后面有一座山,孩提時,我常常眺望著那座山,遐想著山后面是什么。有一天,我終于按捺不住好奇的心問母親,山后面有什么?
母親說,你要想知道山后面有什么,必須要自己走過去,爬過那座山的山頂,才能看到有什么。
母親的話,讓我陷入到無限遐想中……
一個天高云淡的午后,我一個人悄悄地離開了家,往那座山走去。我沿著蜿蜒的小徑,奮力向上攀登著。草莖劃破了我的臉頰、劃破了我的手、我的腳,我也不覺得疼;寂靜的山林,一片陰森??墒牵乙稽c也不覺得怕,我就是想快點爬到那山頂,看看那山后究竟有什么。
終于,我爬到了山頂。我驚訝地發現,那座山的后面還是一座山。我心里一下子失望至極,可心不甘地又向那座山爬去。天色漸漸黯淡下來,山風吹來,有一種涼颼颼的感覺。我想放棄往回走,可山后面那未知的世界,像魔一樣折磨著我,我咬了咬牙,又往那座山走去。
我終于又爬到那座山的山頂。眼前一幕,讓我目瞪可呆:這山的后面還是山。
我用盡了全身的力,翻過了兩座山,可看到的還是山。我眺望著那座山的山頭,發現那山頂上的后面隱隱約約還有一個尖尖的山頂。
我不禁放聲大哭起來,原來這山是一座連著一座的啊!
半夜了,我才終于跌跌撞撞地摸索著回到了家。沒想到,家里早就亂成了一鍋粥,家里人因找不到我,正急得四處尋找??吹轿疑罡胍箚驶曷淦堑鼗貋砹耍赣H一把摟住我說,孩子,你這是鉆到哪里去了?可把我們急死了!
我指著漆黑的夜空說,我爬到那座山想看看山后面有什么?我爬過了兩座山,終于看到了,原來山后面還是山,什么也沒有。
母親愛憐地說道,孩子,等你長大了,你就漸漸會明白,無論你是向左走,還是向右走,看到的總是一座座山,無論路途上遇到多么大的風險,你都毫不氣餒,才會看到秀麗的景色和滿園春色。
那年盡管還是懵懵懂懂,但這句話我一直記得清清楚楚。
長大了,經歷了許多事,我曾經一次次被路途上的風沙打哭過。但是,經歷的越多,就越堅強。是的,行走,就是一種奮斗、一種努力、一種堅持。人生只有不放棄、不拋棄,才會有收獲、有感動、有溫暖。
我看到遠處又一座山峰橫亙在眼前,我抖擻精神,打點好行裝,信心百倍地向那座山峰攀登過去……
選自《新教師》2015年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