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需要打車,于是有了Uber;旅行需要有地方住,于是有了Airbnb;創業者需要有
辦公場地,于是有了WeWork。共享經濟,不僅僅是分享,更是創造了全新的價值!
WeWork:共享比占有更有價值
文/殷麗萍
如果在Uber、Airbnb、WeWork中找出共性,會有哪些?
當然,它們都是從硅谷誕生的創新型公司,它們都獲得了比人們想象中更高的市場估值,它們都以驚人的發展速度在某個領域脫穎而出……不過,三家公司的商業模式都在“共享經濟”中找到了自己的生存邏輯。
從模式上看,WeWork與Uber、Airbnb一樣,是共享經濟理念對交通、住宿、辦公場地等領域的顛覆。WeWork將目光投注在閑置的辦公場地資源,開創性地在傳統房地產行業和信息共享之間找到結合點,打破封閉的辦公空間,營造出降低時間成本、優化資源配置、實現靈活就業的公共辦公社區。
近日,WeWork向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披露的一份相關文件顯示,公司已獲得新一輪4.339億美元的融資,并且估值已達100億美元。而事實上,2010年2月,WeWork成立僅一個月便實現盈利,之后便與虧損無緣,市值三年翻了100倍。
別叫我“房產中介”
WeWork為自由職業者、創業者、初創企業和小微企業等提供辦公空間租賃的服務平臺,它并不擁有房產,而是利用折扣價租下閑置寫字樓的某幾層,將其劃分成許多小塊的獨立辦公空間,然后出租給初創公司和小微企業。WeWork使閑置的辦公場地資源得到利用,企業甚至可以在手機App上預訂WeWork任何辦公場所的房間。同時,它使單獨的工作者能夠與初創公司,甚至大公司內部團隊在同一場所工作。
明明做著房產中介業務,WeWork卻始終抗拒被人稱作“房產中介”。
“如果被視為一家傳統的房地產企業,WeWork很難達到現在的估值。WeWork不但為創業者提供一個辦公空間,更重要的是他們在這里可以彼此碰撞想法,共享辦公區域和行政服務,讓這里成為優秀團隊的創業孵化器。”WeWork聯合創始人亞當·紐曼(Adam Neumann)接受媒體采訪時這樣說。
的確,WeWork官網上的廣告語是“Platform of Creator”(創造者的平臺)。除了辦公場地,它還能為小型初創公司提供辦公家具、協作服務、其他便利設施服務以及衍生的福利性服務。
WeWork誕生于金融危機之后。那時,“聯合辦公”方式開始在美國科技公司、年輕創業者、小企業主和自由職業者中流行,許多公司越來越傾向于雇傭更靈活的勞動力來替代全職員工,因此需要相應的辦公室結構。并且,一般小型初創企業租賃辦公場地的價格都偏貴,亞當·紐曼發現了其中的商機,他與擁有建筑學背景的合伙人米格爾·麥克凱爾維(Miguel McKelvey)將位于紐約DUMBO區的一處空置樓盤改造成一個可以“拎包入駐”的環保辦公空間,WeWork應運而生。
在室內環境設計上,WeWork用玻璃隔開的辦公區和會議室顯得干凈、寬敞,還有咖啡間、沙發以及帶有免費啤酒水龍頭的工作吧。與嚴肅、單調的辦公場所相比,WeWork提供了更加有活力的空間,讓人們更容易交流,并碰撞思維火花。
截至2015年3月,WeWork在全世界10個城市建立了29個共享辦公場地,并計劃在今年第三季度擴展至60個,服務更多城市及海外市場。業內人士認為,WeWork開創的不僅是一個租賃空間,而是一個帶有特定身份的公共社區;它倡導“響應需求”的思維模式,使初創企業和小微公司能夠根據自身的需求變化伸縮自如;雖然它的價格并不便宜,但能使人額外獲得多種公司經理人渴求的服務。
像買漢堡一樣租工位
一般來說,傳統商業地產“拿地、開發、招租”的運作周期漫長,資金投入量非常大。
而WeWork通過物業改造升級,可以在數月內完成項目的交付,快速回籠資金,讓商業地產的運營變得更加高效、簡單。
一方面,WeWork改變了寫字樓的產品形態,從租面積到租工位,從非標準產品到標準產品的變化,瞬間打破了以樓層、面積、戶型、使用率等為代表的寫字樓的復雜性。另一方面,租賃標的可伸縮性以及租期的靈活性,又減少了企業對未來發展不確定性的顧慮,因此營銷成本也將隨著產品的改進而降低。從購買決策上來說,WeWork令租一個工位變得像買漢堡那樣簡單。
共享的優越性體現了到極致。客戶獲得的不再僅僅是一個空間或一張工位,還包括前臺、會議室、茶水吧和休閑區等公共資源。而大部分企業對于公共空間存在依賴性,尤其隨著通信網絡技術的興起,便攜筆記本、平板電腦的普及,人們越來越多地嘗試在多元化的空間內完成工作、交流、協作——但這部分空間的實際使用率并不高,甚至包括工位本身也是如此。而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使用比擁有更有價值。對運營方而言,服務新客戶的邊際成本趨向為零,有機會降低門檻獲取更大的市場容量——這類似健身俱樂部的會員制。
辦公空間是所有企業最基本的需求。有了辦公室,注冊成立公司具備法人資格后,考慮的才是生產經營、財稅、人力資源等增值服務。WeWork提供的第三方服務降低了客戶采購成本的同時,也降低了第三方服務商的銷售成本,而WeWork自身則獲得了良好的客戶關系,真是一舉三得。
“中國式WeWork”的挑戰
共享這種轉讓權利的行為,一直在資源配置中扮演著比較邊緣的角色。因此,長期以來,并沒有基于共享的大規模且高效率的商業行為。互聯網和移動互聯網讓信息共享的渠道更加實時準確,使得一些資源的大規模共享成為可能,于是涌現出了以Uber、Airbnb、WeWork為代表的、以共享為商業模式的企業。
坐上陌生人的車、住進陌生人的家、和陌生人一起工作……這些曾經不可思議的事情現在都一一出現了,它們令生活更加有簡單、有效、有趣;而在共享資源的同時,也提供了社交選項,并逐漸建立起人與人之間的信任。
目前,國內已經出現一些WeWork的“翻版”。2014年,SOHO中國董事長潘石屹在美國發現WeWork后,決意將其“搬回”中國。首個3Q空間坐落于北京望京SOHO,以工位為單位出租,最低租期一周,開放式工位每周價格1000元,3-5人的封閉式工位每周價格1300元。而2015年4月,備受業界矚目的前萬科副總裁毛大慶離職后,也首度公開了其創業項目——優客工場,按照毛大慶的規劃,優客工場將打造成一個囊括創業辦公、人脈社交與服務的生態圈。
共享經濟的核心不是免費,而是不需要擁有。所以WeWork并不擁有屬于自己的寫字樓,而是通過信息技術來調動市場閑置資源,提高資源的利用效率。這種全新的經濟組織模式將進一步影響資源所有權、信任機制、社交生活等觀念。
共享經濟正在改變世界,改變根深蒂固的所有權觀念,而在占有觀念比較保守、信任機制薄弱的中國,“中國式WeWork”能否順利成長,值得關注。管理
責任編輯:莊文靜
關于共享經濟,《中外管理》第10期封面文章將深入探討。敬請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