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成長,一定要看見

川子

家里有一棵養了多年的冬珊瑚綠植，一年四季都枝繁葉茂、果實累累，瑪瑙一樣的紅果一撥掉落又一撥長成，總是那么賞心悅目。一天，我想給這棵冬珊瑚松一下土，撥開繁茂枝葉，才發現盆里不知何時生出很多嫩苗，擠擠挨挨，正努力地生長著。一想，這應該是那些掉落的種子落入泥土后，新發的芽苗。對這些茁壯的小苗，我小心地移出來一些，另行培植，沒多長時間，家里又多了幾盆年輕的冬珊瑚。

有些成長，不能忽略。于冬珊瑚是，于孩子更是。

在女兒剛剛入學時，我曾多么渴望孩子能拿回鮮紅的100分，可真實情況—經常幾十分的成績，再加上老師連連請家長，窘得我暈頭轉向。找不著北時，眼睛再看女兒，哪兒哪兒都是頂著紅叉的“笨娃”，唉！累積的負面情緒會時時越過防堤，讓孩子無辜受傷。我需要及時轉向和反省，我問自己：一個智力、情緒正常的孩子為什么會這樣？你能找到真正原因嗎？你能不能列個清單，孩子除成績以外的其它表現，是不是都要用試卷上的紅叉來判定？找完原因，又列清單。清單出來了，這個小女孩：為折好一個星星，能靜靜坐上一小時反復琢磨；早上起床，從來不用催促，遲到與她不沾邊；能給生病的奶奶捧來一杯杯水；能代媽媽去超市采購家用物品；能把自己喜歡的東西毫不猶豫地與人分享；能在受了委屈與誤解后，依然有純真的笑臉……對不起！可愛的孩子，在學習上，也許你還沒有掌握方法，或者你真的是智力平庸，不管怎樣，我再也不能讓試卷上的分數遮蔽了雙眼，對你所擁有的執著、善良、獨立、好習慣等這些美好視而不見。也許正是這些美好，在經歷了歲月的洗禮后，會在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后，慢慢生發出來，不僅能奠基出你未來美好的人生，還能為這個世界帶來一抹溫暖或清涼。

開學了，目送孩子走向學校的背影，我想，今后，我的目光一定會越過孩子的書包，更多地看到她前行路上的陽光與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