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淑梅 劉卓紅
〔摘要〕 馬克思實踐哲學的形成經歷了一個鮮明動態的演變歷程,始終貫穿著清晰的批判邏輯。馬克思博士論文對德國思辨哲學的批判,是一種純粹的理論批判,是實踐哲學之初顯;《萊茵報》與《德法年鑒》時期對現實政治的批判,是實踐哲學的唯物主義立場轉向;而對政治經濟學的批判,標志著唯物史觀的形成,最終實現了馬克思實踐哲學的革命性變革。以批判邏輯為視角審視馬克思實踐哲學的形成歷程,不僅在理論上能夠立體地展現實踐哲學的動態成型之路,而且在實踐上啟示我們秉承與堅持馬克思徹底的批判精神,實現推陳出新、革故鼎新。
〔關鍵詞〕 馬克思實踐哲學,理論批判,政治經濟學,唯物史觀
〔中圖分類號〕B089.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4175(2015)01-0046-04
〔收稿日期〕 2014-12-10
〔基金項目〕 國家社科基金重大項目(14ZDA004),廣東省哲學社會科學“十二五”規劃2013年年度項目(GD13CMK01),負責人劉卓紅。
〔作者簡介〕 韓淑梅(1989-),女,江西余干人,華南師范大學政治與行政學院博士生,主要研究方向為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
劉卓紅(1956-),女,浙江玉環人,華南師范大學政治與行政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主要研究方向為歷史唯物主義。
馬克思實踐哲學的形成經歷了一個鮮明動態的演變歷程,始終貫穿著清晰的批判邏輯,即從對黑格爾及青年黑格爾派脫離塵世現實的哲學批判,到對黑格爾法哲學與猶太人問題的現實政治的批判,直至對經濟事實的政治經濟學批判。一方面,它清晰表征著馬克思對實踐的理解從抽象到具體、由思辨走向現實、從形式深入本質的轉變過程,立體地呈現出馬克思實踐哲學之動態演進歷程,有利于從整體上理解與把握馬克思實踐哲學及其發展;另一方面,在實踐上也啟示我們在新的時代背景下,應秉承馬克思哲學固有的批判精神,在批判中實現推陳出新、革故鼎新。
一、純粹的理論批判:馬克思實踐哲學之初顯
從思想發展的歷史脈絡看,馬克思創立實踐哲學的最初動機萌生在其博士論文對當時德國盛行的思辨哲學與現實世界關系的獨特思考之中,具有明顯的批判意蘊。
早在寫博士論文期間,馬克思就提出了對實踐的最初理解。在《論德謨克利特的自然哲學與伊壁鳩魯的自然哲學的差別》博士論文中,馬克思第一次使用了實踐的概念,認為“哲學的實踐本身是理論的。正是批判根據本質來衡量個別的存在,根據觀念來衡量特殊的現實。” 〔1 〕 (P75 )這一時期,馬克思將實踐看作純粹的理論批判活動,視為批判的武器,而非武器的批判,是一種理論實踐。理論實踐是馬克思批判當時德國盛行的黑格爾絕對精神和青年黑格爾派的自我意識與現實世界相割裂的直接結論,是其在行駛批判哲學功能的過程中,對實踐提出的初步看法。
馬克思對哲學的興趣建立在其對人的現實生活及命運的自覺關注基礎之上。正是為擺脫現存的異化關系追尋人的自由發展之道,大學時期的馬克思才毅然決定從法律轉身走向哲學。在馬克思看來,哲學與現實有著天然密切的關聯,他們相互作用,哲學本身就具有改變世界的功能。然而,面對不合理的生活世界,黑格爾哲學中的絕對精神和青年黑格爾派的自我意識并沒有起到沖鋒陷陣的作用,沒有讓馬克思從中看到哲學關照現實的任何跡象與希望。黑格爾哲學以無所不能的絕對精神統攝一切,將普魯士王朝看成絕對精神發展的頂峰,為殘酷的現實制度涂脂抹粉。青年黑格爾派的自我意識與古希臘伊壁鳩魯自由只在于擺脫塵世現實并保持內心絕對寧靜的觀點如出一轍,他們將自身禁錮于自我意識之內,并超越、凌駕于現實之上,抽掉了個體自我意識與當時德國現實之間的任何聯系,只是簡單地由黑格爾的客觀唯心主義撤回至費希特的主觀唯心主義,哲學依然被拋之于德國現實之真實圖景外。在支離破碎的世界面前,無論是黑格爾還是青年黑格爾派,他們都未能從“阿門塞斯王國” 〔2 〕 (P135 )中走出來,投身于塵世的“茜林絲的懷抱” 〔2 〕 (P135 )。而在馬克思看來,哲學并非幽靜孤寂、孤芳自賞,而是以“工人的雙手建筑鐵路的精神” 〔1 〕 (P220 )深入粗糙的塵世,并與之互為關聯、相互作用。面對陷入危機的現實世界,哲學那“本來是內在之光的東西,變成轉向外部的吞噬一切的火”, 〔1 〕 (P75 )這“火”定將燒毀一切不合理的東西,凈化非理性的現實世界和重建合乎必然的自由王國,使世界成為哲學的直接實現。此時,對哲學的看法寄予了馬克思企圖把哲學變成改變世界力量的渴望,即一種能夠變成實踐力量的理論精神,一種理性的批判力量。同時,在馬克思看來,“世界的哲學化同時也就是哲學的世界化,哲學的實現同時也就是它的喪失,哲學在其外部所反對的東西就是它自己內在的缺陷”。〔2 〕 (P258 )哲學本身也將在批判現實、改造世界的過程中,徹底拋棄與世俗世界不相融合的思辨形態,與外在世界相影相隨并成為一個統一的、有機的整體而不再與之相對立,達到哲學的世界化。哲學的世界化和世界的哲學化是馬克思對哲學應轉變成實踐力量并與現實世界發生關聯的功能思考,是其“對理論和實踐關系的一種思辨表述”。 〔3 〕 (P113 )
通過對黑格爾絕對精神與青年黑格爾派自我意識割裂現實世界的哲學批判,馬克思提出了哲學的實踐本身是理論的觀點。必須承認,此時馬克思對實踐的理解是抽象思辨的,尚未涉及客觀現實的物質力量,強調的只是哲學是批判的武器而非武器的批判。但必須承認,馬克思此時已經開始重視哲學與世俗世界的關聯,明確了哲學應當面向現實、面向世界,并將現實世界從非哲學的狀態中救贖出來,達至世界的哲學化和哲學的世界化。馬克思在開展思辨哲學與現實關系批判的進程中顯露出的理論實踐,實質上為哲學的出路——通向現實——指明了根本方向即實踐。盡管此時馬克思所理解的只是理論意義上的批判實踐,但實踐根本方向的確立,奠定了德國哲學爾后新哲學重建與發展的總體趨向,也指引著馬克思日后開展哲學探討再也不是進行思辨和晦澀的純學理探討,而是一步步地關注社會,走向歷史的深處。
二、現實政治批判:馬克思唯物主義立場之轉向
柏林大學畢業后,馬克思抱著使“自由的理論精神成為實踐力量”的信念投入《萊茵報》和《德法年鑒》的工作之中。這一時期,馬克思切身接觸了以物質利益與國家和法的關系為主要內容的大量政治問題,對現實政治制度與理念產生了諸多懷疑與困惑,開始由對哲學“關照”塵世的批判直接轉向對現實政治的批判。在對現實政治批判的過程中,原有哲學中單純理論批判的不足與局限暴露無遺,實踐的物質屬性逐漸凸顯,馬克思注重社會革命和政治斗爭的“革命實踐”的轉向越來越明顯。此時馬克思對現實政治的批判集中在《黑格爾法哲學批判》、《<黑格爾法哲學批判>導言》和《論猶太人問題》等著作中。
在現實國家和法的關系的直接碰撞中,馬克思察覺到黑格爾的理性國家觀與德國不自由的現實政治之間的深刻矛盾,他懷疑黑格爾理性國家理念的現實性與合法性。尤其是《萊茵報》被普魯士政府粗暴地查封后,馬克思更加對黑格爾的國家觀產生質疑,并開始著手系統研究黑格爾的法哲學和國家學說。其中,厘清國家與市民社會之間的關系,是馬克思鉆研黑格爾法哲學和國家學說時首先需要解決的困惑,也是展開對現實政治批判的首要方面。在研究中馬克思發現,國家根本不像黑格爾所描述的是家庭和市民社會的“外在必然”與“內在目的”,相反,“家庭和市民社會都是國家的前提,它們才是真正活動著的。” 〔4 〕 (P10 )市民社會和家庭在獨立的發展過程中先于國家產生,是“國家之光”燃起的基礎,“政治國家沒有家庭的自然基礎和市民社會的人為基礎就不可能存在。” 〔4 〕 (P12 )而黑格爾的思辨將一切“本末倒置”,把絕對理念看成“無限的現實精神”,將來自市民社會普遍經驗的市民精神視為“假象”或“現象”。馬克思毫不客氣將此歸結為“邏輯的”、“泛神論”的唯心主義錯誤。市民社會決定國家這一思想轉變具有重要意義,它表明馬克思戳穿了黑格爾的思辨唯心主義錯誤,已意識到不是精神活動決定物質活動,而是恰恰相反。因此,要改變現實國家存在的反理性不自由的政治問題,不能沉迷于黑格爾“泛神論”式的抽象辯解,不能僅僅依靠單純的理論批判,而應該深入市民社會,借助“武器的批判”的力量。顯然,《黑格爾法哲學批判》是馬克思實踐哲學演進歷程中一個不可或缺的階梯。不同于黑格爾,馬克思主張立足市民社會,而不是精神領域來解決現實的國家政治問題,認識到單純理論批判的不足與局限,已經開始由哲學的理論批判立場轉向現實生活的唯物主義立場來思考實踐的問題。
1842年普魯士政府頒布的一項猶太人的法令引發了關于猶太人解放問題的廣泛且熱烈的討論,馬克思也對這一討論給予了高度關注,并就猶太人的解放問題著重分析探討了政治解放與人類解放及其關系,構成了馬克思對現實政治批判的另一個重要方面。馬克思明確指出,政治解放確實是一大進步,但它并不是徹底的、沒有矛盾的人類解放,它雖然摧毀了一切等級、公會、行幫和特權,消滅了封建專制制度,具有歷史的進步性,但其所造就的并不是完整的人,而是在市民社會生活和國家政治生活中同時異化的人。異化的人過著雙重的生活,即天國的生活和塵世的生活,在塵世生活中,人是沒有真實性的現象;而在“天國的生活”中,人是想象中主權的虛擬分子,充滿了非實在的普遍性。 〔5 〕因此,馬克思發出告誡,不要對政治解放產生錯覺,將其置于至高地位,其本身還不是人類解放。馬克思認為,只有在向“德國制度開火”,推翻市民社會,徹底廢除私有制之后,政治解放才能轉變為人類解放。而要實現這一轉變的首要前提就在于“形成一個被戴上徹底的鎖鏈的階級,一個并非市民社會階級的市民社會階級,形成一個表明一切等級解體的等級” 〔7 〕 (P16 ),即無產階級。在現實政治批判中對政治解放與人類解放之間關系的正確闡發,表明這一時期的馬克思對實踐的理解與領悟更加深入和深刻,標志著馬克思實踐哲學向前邁進了一大步:他不再將實踐當作純粹理性的批判以及簡單抽象的哲學的世界化和世界的哲學化,而是將其視為改造世界的外部物質力量及革命實踐活動。正是在這一意義上,馬克思提出了“批判的武器當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質力量只能用物質力量來摧毀” 〔1 〕 (P11 )的名句;與此同時,馬克思初步奠定了實踐哲學的主題——超越政治解放的人類解放,并指出這一解放的“心臟”是無產階級,從而賦予了無產階級以實現全人類解放的領導地位,找到了扛起人類最終解放實踐活動重任的主體力量。
馬克思在《萊茵報》與《德法年鑒》期間對現實的批判,是他最終同黑格爾哲學分道揚鑣的契機,是其柏林大學畢業后切身關注現實問題的必然轉變,是對思辨的哲學批判的邏輯后承。這一“邏輯后承”在實踐哲學上也有鮮明的顯現:武器的批判代替批判的武器,物質力量開始揚帆起航,實踐的主題——人類解放被奠定,無產階級主體地位逐步彰顯。擺脫唯心主義禁錮轉向唯物主義立場,區分物質實踐與理論批判,強調物質實踐活動和無產階級力量在歷史上的作用是這一時期革命實踐區別于理論實踐的重要內容及顯著特征。
三、政治經濟學批判:馬克思唯物史觀的最終形成
通過對現實政治的批判,馬克思意識到:“法的關系正像國家的形式一樣,……它們根源于物質的生活關系,這種物質的生活關系的總和,……而對市民社會的解剖應該到政治經濟學中去尋求。” 〔6 〕 (P591 )因此,1844年《德法年鑒》停刊遷居法國巴黎后,馬克思開始由針對“副本”的政治現實的批判轉變為針對“原本”的政治經濟學批判。理論探索從政治領域向經濟學領域的推進,是馬克思實踐哲學形成歷程中的決定性環節。在這一關鍵節點上,馬克思對實踐的理解由抽象轉為具體,從形式深入本質,形成了“物質生產實踐”的觀點,構建了實踐哲學的核心內容,實現了實踐哲學演進過程中的革命性變革。
從“副本”批判轉向“原本”批判的初步成果,就是明確將自由自覺的活動規定為實踐的基本內容。《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中,馬克思吸取了西方國民經濟學的勞動價值學說,贊同勞動是創造財富與價值的日常生產活動,并在此基礎上對這個一般意義上的“勞動”概念作了全新的哲學闡釋:“勞動這種生命活動、這種生產生活本身對人來說不過是滿足一種需要即維持肉體生存需要的一種手段。” 〔1 〕 (P162 )這種來自于經濟學同時又升華為哲學的勞動概念,完全不同于黑格爾所唯一知道并承認的抽象精神的勞動,而是人們現實的、自由自覺的物質活動,是人的類本質力量的確證。經濟學的初步批判邏輯,指引馬克思在生命活動的意義上把勞動概念從黑格爾的精神活動中解放出來,將勞動和實踐等同起來,從感性的物質勞動的意義上將自由自覺的活動規定為實踐的基本內容,抓住了實踐最本質的東西,使實踐變為具有真實生活內容的實證概念。
馬克思政治經濟學批判的另一切入點就是從當前的經濟事實出發,批判與闡發國民經濟學未能說明的異化勞動和私有財產的本質及其揚棄的根本途徑。通過對資本主義客觀經濟事實以及工人勞動狀況的批判性分析,馬克思果斷地揭露了私有財產的本質:私有財產概念“從外化勞動這一概念,即從外化的人、異化勞動、異化的生命、異化的人這一概念得出來的” 〔1 〕 (P166 )。在馬克思看來,私有財產的根源在于異化勞動,實質是人的本質在歷史性實踐活動中的喪失與覆沒。因此,對異化勞動以及私有財產的積極揚棄必定是在其覆沒之地——人的實踐活動中重新真正全面占有人的本質,是在無產階級革命中“向自身、也就是向社會的即合乎人性的人的復歸”, 〔1 〕 (P185 )即實現共產主義。對私有財產本質揭發的過程,也是馬克思緊緊抓住人類特有的實踐活動——生產勞動,并對其在資本主義條件下的具體異化形式與歷史作用進行深入挖掘之過程,它意味著馬克思已經開始將生產實踐勞動作為解剖資本主義“市民社會”的切入口,開始從物質生產活動出發說明資本主義社會的奧秘。而且,通過對揚棄私有財產根本途徑的強調,馬克思再一次呼應和高舉實現了共產主義、通向人類解放的實踐主題。
《關于費爾巴哈的提綱》中,馬克思對實踐的闡釋構成了全書的中心線索與核心思想:將實踐視為新唯物主義區別于舊唯物主義的根本標志;基于實踐,正確回答了主客體及其相互關系問題,科學地解釋真理的檢驗標準問題;得出了社會生活在本質上是實踐的科學結論;準確回答了人與環境、人與教育的關系問題;駁斥了費爾巴哈抽象的宗教觀與人性論,革命性地提出了“人的本質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的科學論斷;宣告了新哲學的使命在于改造世界等。《關于費爾巴哈的提綱》的寶貴不僅在于科學闡明的諸多實踐新觀點,也在于其是歷史唯物主義的起源,具有歷史唯物主義誕生地的重大意義。
事實上,唯物史觀作為馬克思學說的偉大發現,是建立在政治經濟學批判基礎之上的,政治經濟學批判對唯物史觀的形成具有特殊的決定意義。《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通過對異化勞動與私有財產的研究,初步闡釋了私有制實質這一重要的歷史唯物主義原理;《神圣家族》經濟學批判形成的人同人的社會關系,是對市民社會生活本質的正確認識,向唯物史觀的形成邁進了一大步;而對大量經濟學著作與“最頑強經濟事實”有著進一步全面、深入地研究的《德意志意識形態》則形成了生產力與生產關系及其相互關系等科學認識,第一次系統闡釋了唯物史觀的基本原理,成為標志著唯物史觀形成的巨著。
《德意志意識形態》中,馬克思從剖析現實的物質生產出發,對《神圣家族》中物質生產的第一次提出和生產關系的粗糙表達進行了深入剖析與詳細闡發,形成了生產力與生產關系及其相互關系的科學認識,第一次經典地表述了唯物史觀的基本理論。至此,實踐哲學進一步貫徹于歷史觀中,實現了物質生產實踐的革命性變革。馬克思指出,物質生產是人類生存與一切歷史的第一個和首要前提,物質生產實踐在歷史與社會的發展中起著基礎性的作用。馬克思還進一步對物質生產的內在矛盾進行了揭示,形成了對生產力與生產關系及其相互關系的科學認識,發現了人類社會發展的基本矛盾與規律。生產“無論是通過勞動而生產自己的生命,還是通過生育而生產他人的生命,就立即表現為雙重關系。一方面是自然關系,另一方面是社會關系。” 〔1 〕 (P532 )自然關系是人們對自然界改造的自然過程,表現為一定的生產方式即生產力,社會關系是人們在生產和交換中發生的物質關系以及形成的社會組織,表現為一定的生活方式即生產關系。人與自然的關系決定人與人之間的關系,生產力不斷發展,人們的交往形式也隨之發生變化。在此基礎上,馬克思開始從物質生產出發來說明社會歷史各種現象及其發展。至此,馬克思將物質生產實踐作為整個人類社會生存和發展的基礎,并基于此對各種社會歷史現象及發展進行科學解釋與說明的“物質生產實踐”已形成,實踐哲學的核心內容已建構,最終完成了實踐哲學上的革命性變革。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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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蘇玉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