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雪 張海洋
摘 要:影片《精神病患者》看似是一部簡單的懸疑電影,但往深處看卻是一部直至人內心深處罪惡和欲望的影片。主要描述的是一個具有雙重人格的精神病患者諾曼貝茨,在貝茨旅館多次殺人,正好遇到捐款潛逃的瑪麗安而后將其殘忍殺害,影片營造了很濃厚的懸疑陰森的氛圍,從影片敘事方式來看,影片的敘事視角采取希區柯克一貫的主觀視角、窺視視角還有壓縮時空的方式來展開。
關鍵詞:主觀視角;時空變換;懸疑
《精神病患者》這部電影的主要敘事方法是以大量的主觀視點,窺探他人的隱私的視角,和時空的壓縮和轉換為主,對時間空間的節奏拿捏精準,為電影營造出一種懸而未決的氛圍,在滿足觀眾的窺視欲的同時,給觀眾以強烈的視覺沖擊,電影以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學說為基礎,既拉動了觀眾的懸疑之心又調動起觀眾對社會的思考。以懸疑的方式接露出人性對金錢,欲望的追逐和丑惡,在這樣一個社會中,雙重人格的精神病患者的出現也不足為奇,更引起人們對這個社會丑惡黑暗面的思考。
1 以窺視快感為代表的主觀視角
影片大量運用了主觀視角,在敘事角度中,電影視角問題顯得非常重要,影片的各種視角的運用,受某種思想態度的支配,表達了敘事者對于事件的判斷。[1]從瑪麗安拿到那四萬美金之后,就直接奔向家中,把那四萬美金放在床上,影片先是對這筆錢進行了個特寫,在瑪麗安換衣服,整理東西準備走的時候,就曾三次以主觀視角去看這一筆錢,這三次去看那筆錢,就暗示了瑪麗安內心的激動不安,她的緊張的內心和對偷竊這件事情內心的躊躇和不安都描寫的淋漓盡致,主觀視角對于渲染情緒,表現人物心理具有很重要的作用。
瑪麗安攜款潛逃失蹤之后,瑪麗安的姐姐萊拉和她的男朋友山姆在尋找她的過程中也來到了貝茨旅館。并在此之前,有一個私人偵探阿波蓋斯先去了貝茨旅館去詢問瑪麗安的去向,諾曼貝茨并沒有完全告知,于是阿波蓋斯在告知萊拉之后又返回旅館,并偷偷潛到了諾曼貝茨的家里,沒想到,諾曼貝茨扮成他的母親在樓梯上殺害了他,從阿波蓋斯走上樓梯的時候,他的背景就虛化了,為后來被殺死這一事件營造出一種神秘恐怖的氣氛。
阿波蓋斯剛進屋的時候,看屋內的所有東西也都是以一種主觀視角的方式去拍攝的,與后來萊拉再次進入屋內是一樣的,對屋內的一切事物都充滿著好奇和不安,以主觀的視角去拍攝屋內的事物,表現出看得人的不安的內心,更加渲染了在封閉的空間內的緊張氣氛。尤其是萊拉進入諾曼貝茨母親的臥室內,她發現她的桌子上有一個相互握著的雕刻的雙手,就走近去看,鏡頭用由遠到近推拉的方式展開,走近之后,萊拉以后后邊有人,就猛然向后轉身,發現鏡子的后邊還有一扇鏡子折射出自己的映象,希區柯克無疑是在此懸疑的片中再加一些恐怖的元素,而鏡子是通向另一扇大門的入口,用來做懸疑的道具再合適不過。
影片最后萊拉終于找到了諾曼的母親,興奮之際,轉過頭來發現原來只是一具干癟的尸體,并且通過燈光的明暗變化,使那具尸體不僅是形體的恐怖也給人以內心的恐怖。通過主觀的視角讓那尸體慢慢轉過身來,并達到了電影的懸疑高潮,真相終于揭開,觀眾猶如變成了萊拉,萊拉在屋內看到的所有的東西也都轉變成觀眾親眼所見的東西,以主觀鏡頭的方式就可以直面觀眾的心理,看見主人公的心理過程,從而形成懸念,表現主人公的內心世界。
以窺探隱私的視角出發:精神病患者保持了導演希區柯克一貫窺探模式,對于后現代工業時代的來臨,各種通訊媒體的興起,人們對于窺探他人隱私的傾向也逐漸加強,而希區柯克電影中的窺陰癖模式在此部電影中也得以表現,而他也毫不避諱對窺陰癖的興趣,不管在哪部電影中都多少會帶有窺視的色彩,而電影《精神病患者》從電影開始,并沒有直接拍電影的主人公形象,而是以俯視的角度先表現了夏季午后的鳳凰城的景象,之后鏡頭就從一扇半開的百葉窗進入屋子里,這本身也是一種對窺探的隱喻,在室內的男女主人公,男主人公山姆起身站在開著的窗戶邊,瑪麗安處在較暗的一面,從畫面的明暗程度的對比,再加上幾句簡單的對白,就清楚的展現出兩人尷尬的關系和處境,為以后瑪麗安攜款潛逃埋下伏筆。瑪麗安攜款潛逃到貝茨旅館的時候,和貝茨旅館的老板諾曼貝茨告別之后,回到屋子里,脫衣服準備洗澡的情景,被旁邊屋內的諾曼從一個小洞中盡收眼底,這一視角是諾曼貝茨的主觀視角,對窺視女人的滿足,對想要占有她的欲望的宣泄,也是為影片后來將要發生的不幸事件做出鋪墊,并將懸念拋給觀眾。
2 時間和空間的壓縮與變換
在熱奈特的敘事學研究中,認為敘事事實上是敘述者與時間進行的游戲。若斯特也認為:“只有時間得到重新的安排,敘事才存在,象照相那樣沒有對時間進行安排的藝術樣式根本稱不上敘事”,所以敘事的時間的重新安排是電影敘事的基礎。[1]
在影片《精神病患者》中,對敘事時空的壓縮更是精彩,特別巧妙的縮短了時間的長度和更好的利用了空間的關系。就在瑪麗安攜款潛逃后,被警察盯上后來去換車,之后在她開車的同時,電影出現了剛才那個二手汽車店老板和他員工的對話,表現出對瑪麗安的懷疑。也出現了瑪麗安的老板和他的客戶卡西迪的對話,和瑪麗安的姐姐萊拉的對話,發現了瑪麗安并沒有把錢存到銀行,而是逃跑了的這個事實,這種壓縮時空的敘事方式,不僅將電影的每一分鐘都充分的利用起來,使得電影發展脈絡更加完整,也同一時間,其他人不同的反應,與瑪麗安此時正在逃跑的這件事相互映照。這種方式巧妙的推動劇情的發展,為以后萊拉找瑪麗安也不會顯得太過突然和沒頭沒尾之感。
影片《精神病患者》用壓縮電影時間突出緊張激烈之感。影片以浴室殺人案的快切鏡頭而著名,其中各種景別的運用,近景和特寫鏡頭的使用,時間段,節奏高,從瑪麗安進入浴室之后一共50個鏡頭,帶給觀眾強烈的視覺沖擊力,主要是近景和特寫交替使用應該有45秒,這種不到一秒鐘的短鏡頭,給人以緊張刺激的感官刺激,一場正常的殺人案不可能只有幾十秒就結束,而影片中卻簡單只用這短短幾十秒的時間就給觀眾營造一種驚心動魄的感覺,可見在壓縮時間的選擇也是影片必不可少的環節。
時空的對比和選擇也很重要。在瑪麗安進入諾曼貝茨的小客廳在吃三明治,談話的時候,而攝影的視角的變化有三次,燈光效果也有對比。第一次是拍攝的是諾曼貝茨的正面的半身,顯示出兩個人的關系還比較融洽,而后來的兩次變動,都是傾斜的拍攝諾曼貝茨的左側,并且在畫面構圖的另一側,是諾曼貝茨做的標本,貓頭鷹展翅起飛的場景。顯得陰森恐怖,從對話開始時找一片人生的凈土到瑪麗安提議將諾曼的媽媽送到精神病院的轉變,兩人的內在關系也進行了改變,從諾曼對瑪麗安的好感到有點反感她的意見,構圖角度的變化,在改變人物的關系和渲染氣氛上也有著重大的影響。
景深鏡頭來表現空間聯系性和時間延續性。在《精神病患者》中瑪麗安在攜款潛逃的路上被一個警察盯上了,可能發現了瑪麗安有什么不妥,就一直跟隨著瑪麗安,于是瑪麗安就到了一個二手汽車店,準備以自己的車換一輛其他的車,以擺脫警察的跟蹤,就在她和賣二手汽車的老板在商量價錢的時候,瑪麗安看到了追隨自己的那個警察,就在轉身準備拿錢給老板的時候,電影用的是一個景深鏡頭,拉伸了時間的延續性和空間的關系,表現出瑪麗安內心的惶恐不安,用景深鏡頭的延伸,來突出瑪麗安和警察的內心的距離,表現出內心時空的一種聯系和關系。
參考文獻
[1] 彭吉象 影視美學 北京大學出版社2009
作者簡介
楊雪(1992—),女,河南省開封市人,河南師范大學文學院,學生,研究方向:電影學。